秦雯雯今年20歲，比夏孤川個子要高一些，站在一起更像一對姐弟。

“這些打壞的這些東西怎么算？”

“當然照價賠償了。這個貨架20，那些日用品小件，按進價給你折算，一共是392。看在你長得不錯，再給抹個零，一共是300信用點，誠惠。”秦雯雯微笑著說。

白山在一旁瞠目結舌，還有這種抹零的方式嗎？

數學真的是一門深奧的科學。

夏孤川一笑，說道：“那個，剛才你也聽到了。那個誰說，打壞的東西他負責賠。”

見夏孤川并不想付賬，秦雯雯微笑著說：“他已經被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這個錢只能是你出了。至于他傷好之后，你們倆之間怎么清算和超市沒關系。”

白山看著兩個深藏不露的家伙在那扯皮，替重傷的何大魚深感悲哀。

夏孤川尷尬地看了白山一眼，白山苦著臉結賬。

“謝謝惠顧。”

白山愁眉苦臉地說：“那個秦姐，可以把賠償小票給我打出來嗎？我們等何大魚醒了再去找他報銷。”

“打不了小票的，讓你賠償的數額是內部友情價。”秦雯雯笑著說。

白山忍痛帶著夏孤川走出了超市。

指望著這個新人還錢，起碼要三個月后了。

“走吧。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明天正式去報到。”

“好的。”夏孤川覺得白山這個人除了長得黑，人品真的很不錯。

職工的宿舍比不上三中的整潔，衛生條件還算過得去。

夏孤川被白山安排在頂樓，與世隔絕，以免在發生什么不可控制的傷人事件。

白山帶著夏孤川爬到宿舍樓樓頂。

微風吹拂而過狹窄的樓頂，天上云卷云舒。

站在這里，可以將廢棄中心的建筑布局一覽無余。

“那邊正方形的黑色建筑就是廢棄中心最危險的地方，寵物廢棄堆積處。”

白山所指的建筑物金字塔形狀，通體黑色，夏孤川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眼花。

“嘿嘿。是不是有種嘔吐的感覺？”白山笑著問，“嘿嘿，我們管它叫黑色金字塔。”

夏孤川低頭移開視線問道：“怎么會這樣？”

白山奸笑著說道：“別緊張，這里距離廢棄中心還有一定的距離，游離的能量碎片有限，不會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里的寵物大多是因為設計缺陷而被廢棄的。這些缺陷在設計之初并不容易被發現，只有充能之后或者測試階段才會暴露出來。”

“寵物是廢棄了，但那些殘存的能量短時間卻無法消耗掉。一只寵物殘存的能量或許有限，但是這廢棄大廈里從數十年前就開始沉積這種難以消磨力量，現在已然達到了恐怖程度，所以你才會有刺痛感和嘔吐感。”

“還有啊，你千萬不要在夜晚或者光線特別暗的情況去直視黑色金字塔。”

“為什么？”

“嘿嘿，那個時候黑色金字塔釋放的能量會和你進行匹配，對你造成極大的傷害。不僅如此，那些小機器人一旦靠近這里也會被磁化，甚至出現大規模的動亂。”

夏孤川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廢棄中心沒有智能機器人。”

“你以為林氏沒想過想通過智能設備將這里沉積的寵物清理掉嗎？就像是燃燒起來的火堆，你再往里放油，火只會越燒越旺，智能機器人就是油。不然你以為林氏為什么會聘用我們這些煉體階段的初中生來這里。”

“慈悲為懷那只是表面文章，利益最大是核心觀念。”

“原來如此。”夏孤川點頭認同。

白山拉著夏孤川回到宿舍，邊走邊說：“不過林氏也是做了件好事。這里的游離能量雖然駁雜，但是卻可以激活我們煉體境界的體質。只要不貪功冒進，這里可以說是我們平民的修煉圣地，比外面的修煉場快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夏孤川似信非信的表情，白山繼續說道：“當然，急功近利的話很容易像我一樣……當時我就是沒有聽人勸，為了能夠擊敗何大魚，瘋狂攝取游離能量導致皮膚發生了不可逆轉的病變。”

夏孤川同情地看著白山沒有說話。

任何取巧都會付出代價。

白山羨慕地看著夏孤川那張英俊臉。“好了，該說的都和你說了，我也該走了。”

“謝謝。”夏孤川起身相送。

白山擺擺手說：“你教訓了何大魚，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對了，你明天不要得罪負責分配工作的葉飛刀。他是出了名的小人，陰著呢。”

“哦。”夏孤川不是太在意地說。

送走白山之后，夏孤川手動收拾新住處的衛生。正如白山所說，這里所有的事務都必須人類親力親為，就連通訊都是靠著年代久遠的紅色電話。

晚上沒吃飯，因為他不知道去哪里吃。

爬上頂樓，黑色正方體建筑四周散發著無形的磁場。

夏孤川枕著胳膊，抬眼望著漆黑的夜空。

這里不再是三中，那個可以偷懶的地方。

他夏孤川也不再是那個墊底的雜碎，而是第一天就把最強三人組之一的大魚哥給放挺的高手了。

一切都好像做了個夢。

腹中饑餓的滋味有點難熬，夏孤川又想起了蕭騰擊敗自己的場景。

“再過兩個星期，一高中開學，葉靈他們怕是會一飛沖天，將自己這個無名之輩拋擲于九霄云外吧。”

夏孤川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廢棄中心三百多學生中間，新人打殘何大魚的消息擴散開來。

“你們聽說了嗎？何大魚這次差點掛了。聽說送到救治處的時候就剩下了一口氣。”

“這個夏如川真是給力。替我們這些人好好出了一口惡氣。”

“我還人說，這個夏如川的后臺是林大師，到這里就是專治各種不好惹的。”

廢棄中心后勤指揮辦公室，葉飛刀神色有點慌張。

他最早知道何大魚被打殘的事，而且通過某些渠道他還了解到，這個夏如川和葉家似乎有點不可告人的關系。“我給他分配個什么工作好呢？最好事少錢多，決不能讓夏哥受委屈。”葉飛刀已經做好了長期當小弟的覺悟。

只是這些夏孤川并不知道。

他正和白山在眾人的矚目下走在前往廢棄中心的路上。

一身藍色工作服的夏孤川，氣質不俗，尤其在白山襯托下，顯得更加帥氣。

白山叮囑道：“如川啊，等下見到葉飛刀你千萬控制。那家伙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小心哪句話得罪他，他給你穿小鞋。”

“恩。我知道了。”夏孤川點頭。

很快，眾人到了黑色金字塔的區域最外圍，這里兩條黃線。

第一條黃線是預警線，第二條黃線是非氣海境不得入內。

在兩條黃線之后則是黑色金字塔的入口。

每個月都會有氣海境的強者進入黑色金字塔中，向外挪動出一批報廢寵物。

煉體境的學生在第二道黃線外配合，這是巨大的“福利”和“危機”。

感受到游離的能量波動，夏孤川想要進入第一道黃線。

白山微笑著說：“進去吧，急功近利的時候，看看我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