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嚓同志，你們不去處理那個房間，怎么老往我這邊跑？要知道現在這事情整個出租屋的住戶都知道了，周圍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再這樣下去，我的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

這個房東很激動，微胖的手叉在腰間，語氣極其不善。

就像是這一切的結果都是警嚓造成的一樣。

不講道理的人有很多，柳清河不是第一次遇見。壓住心里的火氣，他客氣說一下自己來的目的。

不過這個房東好像不領情：“整天問問問，知道的我不都告訴他們了。就是你身后這個小兄弟，今天都來幾次了，還有完沒完，煩不煩啊？”

疑惑扭頭看一眼高步云，心里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來詢問了這么多次了。這使得柳清河有點尷尬，咳嗽一聲：“反正都來了幾次了，不在乎多一次，你說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況且都是為了早點搞清楚受害者的死因。這樣對出租屋的生意也有幫助，你說對不對？”

“算了算了，你們進來吧。”

可能是房東也想趕快打發他們兩個走，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了。

她叉著腰，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的椅子坐下來。倒是她女兒乖巧懂事，還端了兩杯茶上來：“叔叔喝茶?！?

“真乖，謝謝你。”

“女兒媽媽要和兩位叔叔談點事情，你先回房間寫作業好不好？”

與之前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這一刻這個房東溫柔無比，連語氣和聲音都柔和很多。

“好。”

女兒倒也乖巧懂事，奶聲奶氣說了一個好字，就轉身進房間去了。

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房東才陰沉著臉對著他們：“警嚓同志，有什么問題趕快問吧？還有就是趕快把尸體清理走啦，都一整天了，再放下去，我那棟樓的租客全跑了。那味道都開始散發出去了，樓道里面滿是腐爛的臭味！真是晦氣，倒霉死了！”

房東有點激動，畢竟房子里面死人了。特別現在又是傳了出去，這樣下去，很快整棟樓的租客都搬走。

這可是一大筆損失，想到這個她就肉痛得皺眉。

“我們正在處理，相信很快可以清理完畢的。畢竟有些證據還需要收集，所以麻煩你體諒一下?！?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算了算了，有什么問題趕快問吧？我可沒有太多時間招待你們，來了一次又一次，煩死了?！?

雖然房東的嘴臉的確讓人感覺不舒服，不過他們兩個還是沒有生氣，高步云更是假裝沒有聽到一樣。畢竟他已經來了三次了，已經習慣了。

“你有死者的照片嗎？”

“照片就沒有，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要他照片干嘛？身份證復印件倒是有一張。”

她站起來在抽屜里面翻了起來：“這個人怪得很，很少出門。不過房租倒是按時交，也沒見他工作過，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這個好像是一個貧窮落魄的作家，我們在電腦里面發現有不少關于寫作的資料和稿子。至于其它的，還沒有來得及看下去，然后就看到了房間里面那一幕。”

高步云小聲把自己知道的，在柳清河旁邊說了起來，聲音倒是不大，剛好可以讓他聽到。

復印件放在他們面前，柳清河拿起來一看。

證件上面的照片也算可以看清他的樣子，長得倒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

“你有出租屋的監控視頻嗎？我們需要拷貝一份?！?

看到證件復印件之后，柳清河感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一來這人看上去的確不像是連環殺人犯，二來是一個經常在電腦面前寫小說的家伙，是怎么完成這一系列的殺人案的。

里面的疑點還有很多，雖然高步云說在電腦里面發現了不少聊天證據，不過這也是可以捏造出來的。

黑客早已經不是什么新鮮蘿卜皮了。

“監控記錄有是有，不過只保存了一天的。電腦硬盤可裝不了這么多，每天清理一次。這次出事了，特意留了兩天的。就是想讓你們快點破案，不過剛才他們不是拷貝過了嗎？怎么又要拷貝？”

柳清河用不爽的眼神瞟了一眼高步云，心里暗罵著這個小子今天怎么什么都不說清楚一下，搞到自己工作很難展開。

“多一份多一個保障，更何況你也想快點破案對吧？”

“破案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這些房子可是租不出去了。這消息一散布出去，方圓幾里的房子都難租出去了?！?

對于能不能破案，房東根本不關心。她只關心房子什么時候可以清理干凈，那具尸體還在里面躺著呢。

還有就是以后要怎么樣把房子租出去，這倒是一個難題啊。

她離開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硬盤壞掉了，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監控記錄沒有了！”

“這么巧！你不會是故意不給的吧？”

早就不爽的高步云懟了一句，這房東從進門到現在全是埋怨的話，換做是誰都不爽。

只是克制力強的人還能保持理智，好比如柳清河。

聽到高步云這樣說，他迅速瞪了一眼他，樣子有點兇惡。極度不滿意他這樣說話，畢竟兩個人還穿著警·服。

這有損支隊的臉面，影響不好。

“你等著。”

房東也是暴脾氣，轉身就跑回房間里面。里面傳來吵雜的聲音，很快她又氣呼呼走了出來，把主機重重往桌子上面一放，帶著怨氣說道：“拿走，你能修好是你的本事。我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把這個帶回去。我有必要騙你嗎？真是服了?！?

“稍安勿躁，這個小同志不會說話，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欠打，回去我好好教育。”這樣的情況下，柳清河只能當一把和事佬了，轉身就厲聲批評起高步云來：“說你呢！還不趕快道歉，看什么看？”

嘴上罵得厲害，看向高步云的眼神卻打著眼色。示意著他趕快道歉，就算是不爽也先道歉再說。

“對不起，房東太太。”

“我有名字，叫方文華?！?

“對不起，方太太。”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高步云做得很到位。這個方文華氣倒是消了很多，臉色也緩和很多了。

“這還差不多，還有什么問題。沒有請你們離開吧！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沒有太多時間一直陪你們磨?！?

“那打擾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柳清河也不強行留下，如果對方不愿意配合，那么也很難開展工作，而且這里不是重點。

重點還是在兇手的房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