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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不被遺忘

  • 時光與模樣
  • 木子木李
  • 1363字
  • 2020-12-04 19:33:01

夜晚,晚飯過后,開開心心地散步在田埂上,田野里的綠是一抹憂傷,想是特想朝秋揮手,朝她呼喚。灰氣的田埂在綠綠的秧田中橫沖直撞,鉆入每一片稀泥,嵌入每一塊土地,從上往下,株株秧苗橫斜一起,像是一大家子的宴會匯集一起。只露出幾顆參天大樹落入一旁,呵護(hù)著她們代代谷粒成長。電線桿上的鳥兒們也來歡聚一堂,偶爾唧唧喳喳地插上兩句,也偶爾歌聲揚起,想是誰都不想被遺忘。而我們漫步在這青澀的田埂上,走前竄后,耳邊話語,閑話家常,嘟嘟囔囔,像是天空下的一些小蹦兔,閑散兩三,滴滴可氣,沒誰被遺忘!

綠色總是被大多數(shù)人所摯愛,不知是因為它害羞還是青澀,也不知是柔情還是細(xì)膩,總想在人兒們的生活中遍布都野,讓生活中的點滴都充斥著嫩綠的期望。尋思一旁,帶領(lǐng)著田埂上的娃兒們一齊撿起那片片被拋棄的綠葉,想讓她們來染綠衣履成煥然一新的塵綠衣裳,終究不是太多,只是依稀拾住幾枝枝干,走過的這些腳印,都是過往,泥土們歡聲笑語地把它收藏!不知不覺,來到一戶瓦黃的土磚旁,炊煙裊裊的畫面讓人很想收藏,于是拿起手里的手機(jī)拍下一張,很想送去這戶人家作為一點煙火氣的念想。可隨行的人兒們叫停了我的腳步,閑語之中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事情即便你很努力了還是會有被世界遺忘!

一位孤寡老人踉踉蹌蹌地走出屋旁,瘦小的身軀,黝黑的面龐,稀稀拉拉的胡腮與那亂糟糟的白發(fā),真想走去用手槃鏘。我想或許他也曾年少也曾輕狂,更曾依靠自己的勞力與腦力坐落生活中的一席之角,只是偶爾的一次小爭吵被廠友嘎噠了頭,以至于二十多歲直至死亡都要受這神經(jīng)衰弱,凌亂顛倒的人生疾苦。就這樣不再有正常的生活與視角,不再享人間煙火與情懷,終是一生未娶未曾有親,四五十年載,一人失常卻還在自己的這一角,盡管不那么牢固,卻能是棲息安詳終身之所。之前我嘴巴一直在絮叨這種房屋在現(xiàn)這個時代已很少見,卻在這個時候關(guān)緊了自己的嘴角。有些落后不是源于對生活的不盡意,對自己的不努力,而是偶然的不經(jīng)意失去了人生的有常,于是時間久了,日子長了,在那么不經(jīng)意的瞬間被世界遺忘!

一旁的行人問我這照片拍了有什么好看的,這么丑陋的屋子······我言語緩慢道有些紀(jì)念不需要多豪華與美麗,只需它的“驚艷”被人記得。拿起手里綠綠的樹椏我迅速回到自己的書房,我用這一縷曙光拿了心愛了一生的水杯插成一捧花束,再次快速地返到那戶土磚瓦房。這株花束盡管不嬌媚,但淳樸綠實,這種綠的希望應(yīng)當(dāng)被分享,哪怕他的頭腦不再清醒,哪怕他的日子不再有人眷顧,可至少一捧花束會讓他明白總會有人不被遺忘!

當(dāng)來往的過路者笑我癡傻時,第二個清晨我發(fā)現(xiàn)那株綠芽已被插入那搖晃的窗臺,木枝撐起那方正的窗框,綠芽顯得格外顯眼,踉踉蹌蹌的身影再次映入我的眼旁,他依舊嘻嘻哈哈胡言亂語,那已沉睡的眼睛用力地睜起左顧右往,像是追逐夢想的孩子,腳步笨重卻故作輕盈。我瞬間覺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絲人間未有的可愛,許是可愛的是我那杯上印下的字眼:你曾來過,我曾記得!

往后的每月余光里我托人在一些日子幫我送去花束與那些能夠著的物品,我希望在他的余生中能有愛與被愛,即便不用他多么清晰與明白。是吧,在人生這艘帆船里我們都成為不了掌舵的人,可是我們能選擇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水手,不扮演固定的角色,用力地劃著自己的干槳,終有一天能成為這支船里最偉大的希望,于是去讓更多的貧瘠者無力者偶然者仆染著不被遺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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