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藍舒,回到所住的山水灣別墅后,就見繼母安秀瑜、異母弟藍崢都沉著臉坐在客廳。
她瞅了一眼,淡淡地招呼道:“阿姨。”
“嗯,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安秀瑜陰陽怪氣道。
藍耀宗頓時不干了,氣呼呼地吼道:“安秀瑜,你什么意思?”
“哼,我什么意思?她帶走了公司近三成的流動資金,結(jié)果血本無歸,你說我什么意思?”
“那不是遇上事情了嗎?”
“哼,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除了他們,再沒人看得見,要是就地分了呢?”
藍耀宗氣得發(fā)抖起來:“你!你說話得有證據(jù)!”
“哼,要是有證據(jù),就不是在這里說話了。”
“你還想怎么樣?”
“不管怎么樣,資金都是在她手里流失的,依我看,就用她的股份頂了吧,我和小崢手里還有些錢,就幫她把窟窿堵上。”
藍耀宗剛端起一個茶杯,聽后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你休想!”
安秀瑜冷笑道:“你別忘了,當初你差點破產(chǎn),是誰幫你轉(zhuǎn)虧為盈的?還不是我們安家救急,才讓你渡過難關(guān)的!現(xiàn)在給我耍起威風(fēng)?哼,無論是誰,出了問題,就得擔(dān)起責(zé)任!”
藍耀宗捂胸咳嗽一陣,聲音顫抖道:“你休想打她股份的主意!我來補上窟窿!”
“你手上哪還有那么多閑錢?莫非老糊涂了?”
“爸,你別說了,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藍舒忍不住插話道,淚花在眼中不住地打轉(zhuǎn)。
安秀瑜見狀譏笑道:“喲,小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你哪里來那么多錢?還說沒搞鬼?”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后,安秀瑜臉上多了道五指印。
“啊?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當初是怎么對我甜言蜜語的?我現(xiàn)在老了,你就這么對我?”
“夠了!給我閉嘴!”
藍耀宗大吼一聲,但效果幾近于無。
安秀瑜擦了擦干巴巴的眼睛,表情猙獰道:“我還沒有說完,她不但要彌補損失,職位也得騰出來!你要是不同意,就上董事會說,看股東們支持誰?”
“噗!”
藍耀宗一捂胸口,吐出一股污血,晃了幾晃后側(cè)倒在沙發(fā)上。
藍舒急忙上前,扶住父親哭喊道:“爸,你怎么了?快,快叫醫(yī)生!”
“走開!還不是你把爸氣得!”
一直沒開口的藍崢走了過來,一把將藍舒推開,差點推到地上。
藍舒慘笑一聲,后退幾步,緊咬著牙看著這娘倆蹦跶。
藍耀宗的保健醫(yī)生匆匆跑了進來,用聽診器聽了會后說道:“是急火攻心,沒什么大礙,休息一下,別讓老板再受刺激。”
說著打開醫(yī)療箱,給藍耀宗打了一針,讓人抬到了臥室里。
藍舒正準備跟進去,卻被藍崢擋了回來。
“你就別進去了,再把爸氣出個好歹來,可就嚴重了。”
“好,好的很,既然你們娘倆孝順,就好好照顧爸吧!”
藍崢頓時勃然大怒:“你說什么?”
“算了,她也就在嘴上占點偏宜,走著瞧吧!”
安秀瑜阻止了暴怒的藍崢,又轉(zhuǎn)向藍舒道:“你不是在外面有套房嗎?這幾天就別在家呆了,讓你爸省點心。”
“你想趕我走?憑什么?”
“就憑我是這里的女主人!你爸現(xiàn)在身體不適,家里就由我做主了!來人,請小姐出去!”
兩個魁梧男子聞聲進來,其中一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姐,請吧,別讓我們?yōu)殡y。”
藍舒瞪眼道:“我要是不呢?”
男子面無表情說道:“那就只有冒犯小姐了,等老板醒過來,我會向他領(lǐng)罰。”
“哼,走就走。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要是敢把我爸怎么了,當心天打雷劈!”
藍舒轉(zhuǎn)身氣呼呼道。
安秀瑜不咸不淡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老頭子說什么也是我丈夫,是小崢他爸,我們怎么會害他呢?”
藍舒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氣呼呼地出了門,鉆進一輛亮白色的捷豹F-TYPE,點火后猛沖了出去,剛一出門,就被減速帶磕了一下,
她惱惱地捶了下方向盤,又猛地躥出路口,匯入了車流,后方車子頓時降速、拉在幾十米開外,前方車子也小心翼翼地打著轉(zhuǎn)向燈變了道。
吱呀——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從旁側(cè)響起,藍舒一個靈醒停下,只見一輛路虎距她駕駛位僅有幾寸之遙。
“開捷豹了不起啊?還闖紅燈?命不要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從車窗伸出頭來,氣呼呼地吼道。
“對,對不起。”
“哼!當心著點!”
男子又吼了一句,繞過車頭揚長而去。
藍舒一掛倒擋,又退了回去。
滴——
交警吹著哨子跑了過來,敬禮之后說道:“女士,請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藍舒木然地取出證件遞了出去。
交警仔細看過后遞了回來:“女士,請將車子開到邊上。”
藍舒照做后,交警說道:“女士,你剛才在十字路口倒車,屬于是嚴重違章,記三分,罰款兩百,請及時到車管所處理。你可以走了,注意安全。”
說著敬禮后準備離開,藍舒卻趴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究竟錯在哪里了?”
交警頓時蒙圈了,又返身說道:“女士,請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不適合開車,如果有親戚朋友在本地,請聯(lián)系他過來接你。出于安全考慮,請將車開到附近停車場,等你的朋友來了,或者你的情緒穩(wěn)定后再離開。”
經(jīng)過這一遭,藍舒也恢復(fù)了些理智,揉了揉眼睛說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現(xiàn)在沒事了。”
…
齊飛睜開眼,天色大亮,旅途的疲憊一掃而光。
回去的地鐵是下午的,現(xiàn)在才早上七點,時間還早著。
他不緊不慢地洗漱完,出去一看,韓郁香已經(jīng)跑步回來了。
“齊哥是大懶蟲!”
齊飛笑了笑,去了餐廳。
“齊哥,今天就走嗎?”
韓郁香換了身粉底碎花及膝裙,端著餐盤坐在他旁邊。
齊飛點頭道:“出來好幾天了,該回去了。”
“你前幾天怎么沒過來住?”
“那幾天沒在春城,昨晚剛剛過來。”
“去哪了?”
“撣北的清邁鎮(zhèn)。”
韓郁香吃驚道:“啊?那邊正亂著呢,你沒碰上麻煩吧?”
齊飛笑道:“我運氣還不錯,沒遇上什么麻煩事。”
韓郁香松了口氣:“那就好。咦?你不送我點什么禮物嗎?”
齊飛說道:“正準備給你呢,就在身上裝著。”
說著摸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韓郁香興奮地接過,打開一看,頓時驚訝道:“哇,好漂亮的項鏈!吊墜是翡翠的吧?”
說著打開手機電筒照著欣賞起來。
“嘻嘻,謝謝齊哥,禮物非常喜歡。對了,這很貴的吧?”
齊飛搖頭道:“買的時候不貴。”
韓郁香又玩賞了一會,意猶未盡地放回盒中,忽然說道:“齊哥,你送我項鏈,不會是對我有想法吧?”
齊飛沒好氣道:“瞎說什么呢?不要就還給我。”
韓郁香迅速往包里一裝,把包緊緊抱在懷里,小腦袋一歪說道:“哼,休想!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來?”
…
發(fā)車前一小時,地鐵口。
韓郁香拉著齊飛胳膊甩來甩去:“齊哥,下次過來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提前給你準備好房間和飯菜。來,抱一個!”
齊飛笑著輕輕抱住她的肩頭,韓郁香卻往懷里一擠,抱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別那么小氣嘛,沒一點誠意。”
“好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齊飛拍了拍她的肩膀,幸福又糾結(jié)道。
這丫頭全身像是水做的一樣,柔軟而充滿彈性,抱在懷里非常愜意。
嗡…
手機振動起來。
齊飛伸手從褲兜中取出,順勢輕輕推開韓郁香。
后者伸過腦袋一看,“藍舒?女的?”
齊飛白了她一眼,抓起手機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
“喂?齊飛,你走了嗎?”
“準備走了。”
“能緩兩天再走嗎?我遇到麻煩了。”
“遇到什么麻煩了?”
“是這么回事…,我知道向你開口不太合適,但能找的人都找遍了,還差很多錢。”
齊飛問道:“你需要多少?”
“至少六個億,越多越好。”
齊飛苦笑道:“你還真看得起我,這樣吧,我把票退了,見面說吧。”
掛斷電話后,對著韓郁香一攤雙手:“妹子,告訴你個壞消息,我今天走不了了。”
“嘻嘻,對我來說是好消息。Yeah——”
韓郁香興奮地跳了起來,飛快上前扯住了齊飛胳膊:“走,跟本姑娘回去!”
齊飛搖頭道:“我得去會會朋友,她遇到難事了。”
韓郁香小嘴一撅,表情交替幾番問道:“今晚過來住嗎?”
齊飛這回點了頭:“過來。”
“嘻嘻,這才差不多。你要不過來,我就告訴方姐,說你,嘿嘿,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