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啊,小心,背后!”
藍舒見齊飛回來,剛舒了一口氣,往他身后一瞅,頓時又大驚失色地呼喊。
羅清麗見狀也舉起了五六半。
齊飛擺擺手:“別擔心,它不會攻擊咱們了。”
說著招了招手,云豹不情不愿地踱了過來,用腦袋頂了頂他的手心。
齊飛拍了拍它的腦袋,同時傳輸信息道:“去看你的崽子吧,我們總共有四個人,都不會傷害你們。”
“我才不怕呢,惹急了我,一口一個!”
“你就吹吧!”
齊飛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有馴服術,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這么逗比的云豹。
他像變戲法般取出一個哨子,輕輕吹了吹后,又傳輸道:“記住這種哨音,要是聽見就趕過來。”
“哼,知道了。”
云豹又蹭了蹭他的腿,爬上了棲息的大樹。
藍舒、羅清麗以及剛趕到不久的李桐頓時有些懵圈,成年野生云豹也能馴服?
齊飛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擺擺手說道:“沒事了,咱們離開這里,往遠處走點,再有獵犬過來搜索,這只云豹就能為咱們預警。”
藍舒信了大半,目光灼灼地問道:“你怎么做到的?”
“天賦吧!”
藍舒好奇道:“你還會什么?”
齊飛撓了撓頭:“會的太多,數不過來。”
藍舒若有所思說道:“你真是一個迷。”
李桐使了個眼色,轉身先行一步,羅清麗連忙跟了上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藍舒頓時有些臉紅,齊飛身上的體恤剛才脫掉對付云豹了,現在光著膀子,露出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雖然沒以前那么夸張了,但仍充滿了力量美。
剛才情勢危急,所以沒有細想,現在沒事了,又是單獨相處,難免有些不自然。
片刻后,她一咬牙,過來就挽齊飛胳膊。
齊飛輕飄飄地躲開,嘆息一聲說道:“藍舒,對不起。”
“哼,小氣,我走累了,扶一扶我怎么了?”
藍舒小嘴一撅,就當沒聽到似的,又上前一步,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往懷里一帶,齊飛的手臂頓時被一片溫熱所包圍。
他試圖抽出胳膊,但藍舒早有準備,緊緊抱著不放,齊飛無奈放棄了。
“你知道,這樣沒有結果。”
藍舒疑惑道:“什么結果?出門在外、落荒山林,男士不該照顧女士嗎?”
說得好有道理,齊飛無法辯駁,干脆將胳膊借給她了。對方愛上他的可能性不大,更多是危機中對強者的依賴。
“嘻嘻,這才乖。以前沒看出來,你的肌肉這么結實,像鐵鑄的一樣。”
藍舒嘻笑著,雙臂又緊了緊。
齊飛皺眉道:“拜托,讓我穿上衣服好不好?蚊子太多了。”
藍舒咯咯笑著松開,齊飛從雙肩包中取出一件長袖襯衫穿上,又豎起了領子。
藍舒再次過來挽住,偏過腦袋打量了片刻,不由夸贊道:“嘻嘻,你穿什么都這么有型。”
齊飛淡淡說道:“快走吧,他倆好像沒等咱們。”
走了不到一公里,到了一處開闊地,藍舒停下撅嘴道:“哎呀,我腿酸死了。”
齊飛說道:“就在這呆會吧。”
李桐和羅清麗就在前面幾十米處,不時回頭察看一下,見狀也停了下來。
嘭!
嗡——
一道音爆過后,巨大的噪音由遠及近傳來,李桐面色一變,立即高喊道:“快躲起來!”
藍舒有些不明就里,齊飛來不及解釋,拉著她躲到了樹底下。
幾秒之后,一架無人機從上空呼嘯而過,高度不到一百米,沿著之字線繞了十幾分鐘才離去。
“呼——”
李桐舒了一口氣,難得地吐槽起來:“想不到啊,一幫匪徒也用上無人機了。”
齊飛笑道:“匪徒也得與時俱進啊。都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
說著從雙肩包中掏出一樣又一樣東西:巧克力、壓縮餅干、牛肉松、囟蛋;礦泉水、運動飲料、營養快線、純奶、酸奶…
藍舒的眼睛立刻挪不開了:“你的包是百寶囊嗎?”
齊飛笑道:“是啊,里面東西多著呢。”
幾人吃飽喝足,竟有些錯覺,這簡直像野營,而不是逃亡。
空瓶子、罐子、袋子都收了起來,一是防止污染環境,二是怕暴露行跡,再就是,在野外哪怕一個塑料袋都有大用。
藍舒說道:“齊飛,電話給我用一下。”
齊飛摸出衛星電話遞了過去。
走到開闊地里,連上了信號,藍舒撥了串號碼出去。
“喂,爸?空運的料子到了?那就好。今晚有人過來?哦,等等,馬上報過去。”
說著捂住話筒說道:“齊飛,報一下位置。”
齊飛又取出一個衛星導航儀,開機后等了會說道:“北緯25度40分,東經96度21分.”
藍舒重復道:“北緯25度40,東經96度21,”
又重復一遍后說道:“好的,我們知道了,到時點火。”
掛斷電話后,滿臉欣喜道:“太好了,國內派直升機過來接應,咱們很快就能回去了,伐木場的人也會得救的,咱們只要堅持到晚上十一點就行。”
齊飛也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一個人怎么都有辦法回去,但四個人就難了,一出山林可能就會被盯上,一旦與匪徒正面沖突,難免出現傷亡,這是他不愿看到的。
天馬上黑了,得趕緊布置營地。為了不暴露,不能在開闊地搭建木屋木棚之類,只能躲在大樹底下。
不過這也沒問題,齊飛與羅清麗砍了些粗藤,在幾棵樹間盤繞一番,就成了四個吊床,為防止下雨,又用細枝葉構建了頂棚。
過了沒多一會天便黑了下來,森林里蟲鳴陣陣,格外幽靜,但煩擾也隨之而來,蚊子比白天時更多了,四人都不得不把全身包得嚴嚴實實,即使如此,蚊子仍能透過衣服叮到皮膚,簡直苦不堪言。
吱吱吱——
老鼠們也開始出來活動了。
嗤嗤嗤——
一條手臂粗的蛇從齊飛的吊床下面爬過,閃電般躥了出去,一口銜住了一只老鼠。
嗚呼——
嗚呼——
一只貓頭鷹在不遠處叫了起來,如同老太太的笑聲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沙沙沙——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后,一具柔軟的軀體鉆到了齊飛懷中,將他脖子緊緊摟住,猶自瑟瑟發抖。
“齊飛,我怕。”
藍舒驚魂未定地說道,剛才那只貓頭鷹可把她嚇壞了。
齊飛這時還能怎么辦?抱著唄。于是緊了緊雙臂,兩幅軀體緊緊貼在一起,這時發現,藍舒里面竟然是真空的,顯然是摸黑取掉了,可能是覺得戴著睡不舒服,這下倒是舒服了他。
過了好一會后,藍舒平靜下來,微微松開雙臂,伸手撫了撫齊飛的棱角分明的臉,猛然偷襲了一記。
齊飛擦了擦嘴唇,低聲說道:“好了,沒事了,回去睡吧!”
“不嘛,我怕。”
說著突然抽咽起來:“過了今天,再也沒有這樣的夜晚了。”
齊飛體質達到了13,視力、聽覺都遠超常人,黑夜中也能視物,清晰地看到藍舒眼角的淚花。
他伸手輕輕拭過她的面頰,嘆息地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的情況你都知道。”
“我是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你明天就回家了,我們再難相見了,我,嗚嗚…我不管了!”
藍舒說著,冰涼的雙唇再次湊了上來…
啪嗒!
吊床不堪重負脫落下來,兩人重重摔落地面,幸好有厚厚的腐殖層緩沖,摔得并不重。
另一邊,羅清麗緊捂雙耳,早已羞得面紅耳赤;
李桐同樣沒睡著,枕著左臂仰望頭頂黑乎乎的樹冠,不知想些什么。
齊飛剛要起身,藍舒破涕為笑道:“別動,就躺地上,穩當。”
“有蟲子。”
“不怕。”
“有老鼠。”
“也不怕。”
“有人來了。”
“騙誰呢?”
話剛落音,不遠處傳來了陰森森的笑聲:“嗚哇哈哈哈——真是好興致啊!小子,你艷福不淺,但運氣太差,這個妞我早看上了,動了我看上的女人,你就等著受死吧!那邊還有一對,怎么也不來一出啊?”
說的是撣語,齊飛完全聽得懂。
“啊!”
藍舒驚叫著躲在了齊飛身后,齊飛護著她退到樹干旁,讓她退到后面,瞅向了笑聲來向。
精神力蔓延而出,方圓三千多米內,敵人僅此一個。
他隨即詫異了一下,來人他見過,竟是那天拍賣會上的陰冷男子,當時還對藍舒做了個猥瑣的表情,沒想到竟然是個高手。
剛才要不是那段曖昧的小插曲,他老早就發現這個人了。
“閣下不是缺錢的人,為什么要干這種勾當?”
齊飛提起五六半自動,打開了保險。
與此同時,另一支五六半,以及一支黑星都瞄向了對方。
砰砰砰——
噠噠噠——
陰冷男子早有預料,身形如鬼魅般騰挪閃轉,將幾波彈雨悉數躲過。
“我做什么何須解釋?你們用槍算什么本事?有種的話,咱們玩玩這個!”
陰冷男子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柄薄得近乎透明的緬刀,刀身修長彎曲,刀尖上挑,與華夏的苗刀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緬刀的刀身是軟的,這點又像華夏的精鋼軟劍。
噠噠噠——
齊飛與羅清麗繼續開槍,絲毫不受對方話語影響。笑話,有槍干嘛和你拼刀?
五六半的彈容量僅十發,三連發模式開了四槍后,兩支槍的彈匣都空了。
“呀——”
陰冷男子怪叫一聲,晃著蛇行步伐疾速沖來,直奔吊著膀子的李桐,想先解決一個有危脅但容易下手的,再收拾齊飛,至于兩個女人,在他看來,都是預定的戰利品。
“看手雷!”
齊飛喊了一嗓子,丟出一個布滿孔洞的小圓筒。
陰冷男子見狀冷笑一聲,如打棒球般,揮刀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