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晚上八點四十左右,齊飛從春城高鐵站走了出來,說起來,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查詢了一下到瑞里市的車次,除了飛機外,僅有一趟大巴,還是第二天中午的,他對坐飛機有種莫名的抵觸,也許是空難聽得多了,于是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并給家人報了平安。
第二天一大早,幸運地搜索到一輛順風車,于是乘著趕了過去。
開車的是個壯碩的年輕男子,約有二十五六,長得有點小帥,車子也不賴,是輛牧馬人,乘客僅齊飛一人。
一路上兩人閑聊著,倒也不悶。開了約一半路程后,兩人到服務區休息了十來分鐘又重新啟程,下午一點多時抵達了瑞里。
齊飛付過車費后,打了輛出租趕到了德隆珠寶城。
一進去就發現,街旁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各種膚色都有,最多的還是華夏人,其次是深棕色皮膚、眼窩微陷的撣國人。
不時有人停下觀察,或是詢價,偶有入手的,但都小心翼翼、考慮再三。
齊飛一看就是外地人,因此沿路不少攤販都對著他吆喝。
“小伙子,別看我的攤子小,貨可都是從老坑里淘來的,買了切漲的機會可大著呢!”
“小伙子,過來看看吧,好多人從我這買過,都發財了。”
齊飛挨個瞅過去,標價從幾百到幾萬不等,鮮有超過十萬的。
精神力透出后,發現大多石頭里根本沒有翡翠,少部分里面有零星的薄片、碎粒,買了就只剩賠錢了。這不不算,還有些竟然是切開的邊角料,打磨之后又擺了出來,純粹是坑人。
“小伙子,看上哪塊了?我這里的價錢都實在。”
一個離得近的攤主招呼道。
還真巧,齊飛在這個攤位上發現一塊香瓜大的毛料,標價為兩千元元,里面約有拳頭大一塊翡翠,質地不透明,顏色近乎純白,半截帶著些許綠色飄花。
精神力透入的瞬間,頓時又找到了那種清涼舒爽之感,不過要比電梯里那次弱得多。
齊飛不知道這塊翡翠值多少錢,但保本綽綽有余了,于是決定買下,順便摸摸行情。
“老板,買多了偏宜不?”
攤主一看齊飛詢價,知道他動心了,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小伙子,我這都是底價了,再偏宜也沒賺頭了,不過今天第一次開張,你買得多的話,適當給你少點。”
齊飛指了指看上的那塊,又指了一塊桿價五百的,表情糾結了片刻說道:“我就要這兩塊。”
“誒?好吧,給你少二十塊,2480,圖個吉利。”
齊飛心說真摳門,表情變換了幾下后說道:“好,就這個價。”
說著將兩塊毛料挑了出來,刷卡付賬、走人。
身后有不少人小聲議論著什么,無非是說,外行人、撞大運,肯定虧之類。
這種橋段在小說中看多了,心中冷笑不已,要是賭石有跡可循的話,就沒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說法了。
到了一個解石的店面,齊飛先將那塊廢料遞了過去。
“師傅,麻煩您給解一下,看著解就行。”
老師傅觀察了一下后,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從邊上打磨起來,結果不用說,肯定什么也沒有。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見狀噓聲一片。
齊飛適時作出肉痛的表情,繼而將第二塊遞了過去。
幾分鐘后,人群中發出幾聲驚異。
“切漲了,小伙子手氣不錯。”
“是糯種,要是夠大的話,保本沒問題了。”
又過了一會后,翡翠一側被完全切出。
“是糯種沒錯,還帶著點飄花,小伙子,見好就收吧,我出五千塊。”
齊飛擺手道:“還是完全切開吧。”
“我出一萬!”
“我出兩萬!”
“兩萬五!”
隨著時間流逝,周圍人出價也越來越高,齊飛一概不理。
終于,這塊翡翠露出了全貌,老師傅洗去表面的石粉后,人群頓時更熱鬧了。
“是糯種,個頭還行,飄花也不錯。”
“我出三萬!”
“我出五萬!”
“我出六萬!”
齊飛依舊慢慢等著,當有人報價到十二萬時,其他人都不作聲了。
齊飛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大聲喊道:“十二萬成交!”
這塊料子作用微乎其微,還不如賣了。
“哈哈,是我的了。”
一個長臉尖額頭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擠了過來,痛快地轉賬,
齊飛收到進賬信息后,將那塊糯種翡翠交給了對方,付過解石費用后,又接著尋找起來。
這下招呼的人更多了,齊飛也像征性地買了幾塊,除了一塊沒切開,其余的都垮了,賠掉萬把塊錢,這也是刻意為之,以免引人注意。
眾人神情各異地看著齊飛手中最后一塊毛料,想看看他是否能再創奇跡。
這塊毛料有籃球大小,花兩萬元買的,如果這塊再解垮,齊飛今天的收益可就打七折了。
猶豫了片刻后,他決定還是切開,看里面的翡翠到底值多少錢。
剛切開一角,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是冰種!”
“小伙子,五萬賣不賣?”
“你閃遠點!五萬就想買這么大塊冰種?欺負人家小伙子不懂行是不是?我出七萬!”
“十萬!”
“十五萬!小伙子,這個價…”
“這個價差遠了,我出二十萬!”
“唉,你這人故意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誰有心情和你過不去?價高者得之,舍不得錢,就一邊去吧!”
“哼,二十一萬!”
齊飛仍舊不理不睬,直到解完后,人群為之一靜。
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塊香瓜大的翡翠,質地幾乎幾近透明,晶粒較為細小,而且泛著淡淡的熒光。
“我出一百萬!”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一百八十萬!”
“兩百萬!”
“麻煩讓一讓!”
隨著一聲婉轉清脆的女聲,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女子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年紀約三十出頭,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烏黑的頭發挽在頭頂,長著精致的瓜子臉,肌膚白晰水潤,柳葉眉又細又長、星眸熠熠生輝,鼻梁精巧挺直,櫻唇鮮艷欲滴、下巴微尖猶如蓮瓣,脖子欣長優雅。
若是在平時,這個女子肯定會收獲一片豬哥般的目光,但此時,眾人注意力都放到那塊冰種翡翠上了,見有人過來,只是掃了一眼,又繼續急切地競價。
女子撥開人群,到了齊飛面前,看了看他手中的翡翠說道:“能讓我看看嗎?”
“看倒是沒問題,不過這塊我沒打算賣。”
“什么?小伙子,你不打算賣,我們喊了半天價你不吭聲?”
“是啊,小伙子,你不賣也得說一聲啊!就這么看著我們喊價,拿我們當猴耍是不是?”
人群頓時炸鍋了,大有一言不合、揮拳相向的趨勢。
齊飛淡淡說道:“不好意思,剛才解石的時候,我太緊張了,所以慮事不周,還請各位見諒。”
綠裙女子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翡翠,反復看了很久,又是對光又是觸摸,過了足有五分鐘,這才放下說道:“不錯的冰種,你再考慮一下吧,價錢肯定讓你滿意。”
齊飛擺手道:“這件我打算自己留著。”
女子又說道:“如果想要雕刻物件,我們公司有技藝精湛的雕刻師,保證讓這塊料子發揮最大價值。”
齊飛笑道:“謝謝了,雕刻的事以后再說。”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憾色,點頭道:“既然先生無意出手,我也就不勉強了,打擾了。”
齊飛說道:“不好意思。”
“沒什么,交易全憑自愿。”
“可惜了,這塊料子可比剛才那塊的水種、個頭好太多了!”
人群中傳來了嘆息聲。
綠裙女子疑惑道:“請問,剛才還有誰開出翡翠了?”
“還是這個小伙子,不過那塊是糯種,也就十來萬,不過這也是好運氣啊!有的人成百上千萬砸進去,連個響都沒有。”
有人回答道。
“咦?先生,是真的嗎?”
女子又退了回來,眼中多了一絲熱切。她可不認為齊飛靠的是運氣。
齊飛點頭道:“沒錯。”
“認識一下好嗎?這是我的名片。”
女子說著,遞來一張名片,上面印著“天湖珠寶有限責任公司,藍舒。”
齊飛同樣遞出一張名片,藍舒抿嘴一笑,掃了一眼后鄭重收起。
“齊先生,如果以后再有好料子,愿意出手的話,還請第一時間考慮我們公司?”
齊飛滿臉笑意:“一定,一定。”
藍舒走后,齊飛大咧咧地將翡翠用報紙裹上,裝進了雙肩包,實際上收入了空間背包。
繼續沿街掃貨,接下來運氣到了頭,除了幾塊毛料里面有一丁點豆種外,其余的都沒有翡翠。
唉,誰說開掛的只要賭石,馬上就賺幾億的?
齊飛腹誹了一句,轉身離開珠寶城,后面果然多了幾個盯梢的。
他不想節外生枝,于是鉆進一個商場,七拐八拐后甩掉了尾巴,找了個酒店住下。
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關門上鎖后,先洗了個澡,穿著寬松的短衣褲,赤腳盤坐起來,將翡翠放在身前,運行起了冥想術。
頓時,一股股濃郁的清爽氣息從翡翠中散逸而出,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眉心,在這一瞬間,他舒服的幾乎要叫出聲來,這比那那啥的感覺都要爽上無數倍。
“叮…”
沒過多久,天籟般的提示音響起,精神力很快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