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突然一拍腦袋,先打開虛擬導(dǎo)航儀,果然發(fā)現(xiàn)門口有一個光點。
這個功能用的非常少,幾乎都忘掉了。
再用手機連接上監(jiān)控電腦,就見大門的雨檐下蜷縮著一個身影。
喀嚓!
又是一道炸雷,那個身影瞬間顫抖了一下,露出半張蒼白的臉,面目看不清楚,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肩背上,不時用手拍打一下厚重的鐵門,張口喊著什么,看著無助至極。
齊飛有心不管,但這個女子要是被淋出病來,倒在門外面,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攤上大麻煩了。
就在這時,屋內(nèi)剛打開的燈熄滅了,手機也電腦斷開了。
他猜測,這是由于雷雨的緣故停電了。
考慮片刻后,齊飛決定先出去看看,實在不行,把這個女子送回去,或干脆送到派出所算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先打開了手機攝像功能,披著雨衣出了休息室。
地面上躥動著無數(shù)水花,如同一個個狂舞的精靈,成片的雨水匯集在一起,向下水口傾瀉而去,密集的雨點打在雨衣上嘭嘭作響。
咔嚓!
一聲驚雷幾乎貼著耳邊炸響,齊飛不禁打了個哆嗦,急忙將雨傘收入了背包。
嘩啦啦——
短短一瞬間,齊飛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嘎吱吱——
撲通!
“哇——”
齊飛剛拉開沉重的大鐵門,門外的女子措不及防下,側(cè)倒在地上的泥水中,驚恐之下,頓時放聲大哭起來,對齊飛這個大活人視而不見。
“喂,沒事吧?”
齊飛連忙將其攙起,大聲詢問道。雨聲實在太大,聲音小了對方根本聽不見。
接觸的瞬間,感覺對方的手無比冰涼。
“咯咯咯,哥哥?”
女子一抬頭,突然笑了起來。
“哥哥?”
齊飛疑惑下,瞅了對方一眼,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女子,年齡在二十上下,身高一米六出頭,長著一張長方臉,眉毛筆直、睫毛濃長,一對雙皮眼茫然無比;
濕漉漉的頭發(fā)披散在脖子周圍,不斷淌著雨水,濕透的單衣緊貼在身軀上,幾近透明,將軀體展現(xiàn)得一覽無余。
“咯咯咯,哥哥抱。”
女子憨笑著,湊上來往齊飛懷里鉆。
齊飛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一步,女子頓時撲空,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哇!嗚嗚嗚——”
女子見狀一屁股坐在泥水中,抱著肩膀哭泣起來。
齊飛沒有聞到酒味,如果女子不是演戲的話,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他頓時頭大如斗,但在外面淋雨也不是事,于是再次將女子拉了起來。
剛一伸手,女子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齊飛試著勸說道:“聽話,我關(guān)上門,咱們回屋。”
女子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但卻緊緊盯住他,生怕將她拋下。
齊飛關(guān)上大門,將女子帶到了休息室,準(zhǔn)備到衛(wèi)生間取條毛巾,誰知女子竟然跟了進來。
“哥哥,別走。”
女子說著,又湊了上來。
齊飛連忙托住她的肩膀。
“乖,別鬧,先拿毛巾擦擦臉,我給你取幾件衣服。”
“嘻嘻嘻——你跑不了了。”
女子環(huán)顧四周后,傻笑著說道。
齊飛搖搖頭,有些后悔將她帶進來了,但任她在外淋著,萬一倒在門口更麻煩。
“咦,你干什么?”
下一刻,齊飛有些傻眼,女子竟脫掉了無袖汗衫,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他掃了一眼后,如觸電般扭過了頭。
“哥哥抱。”
趁他愣神的工夫,女子又貼了上來,將他緊緊擁住,豐彈伴著涼冷一起傳來,齊飛心中旖旎了片刻,便清醒過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負罪感。
“算了,就當(dāng)她是小朋友吧。”
齊飛抓起毛巾,將女子的頭發(fā)攏在一起,使勁擦了擦,擰干毛巾后,又給她擦了擦臉;
“咯咯咯,爸爸。”
“我又成爸爸了?”
齊飛苦笑一聲,將她身上也擦了一遍,女子可能怕癢,一邊躲閃著,一邊咯咯笑。
“哎,你簡直是我的姑奶奶。”
齊飛取出一件體恤,給女子罩在身上,又給她換上一雙拖鞋。
女子的褲子還濕著,但齊飛可不敢給她換了。
推開女子搗亂的手,又撥了報警臺。
“夏州市110,請講。”
“我在國道與037鄉(xiāng)道的交叉處、知易精工鍛造坊,在廠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個精神癡呆的女人,在雨里淋著,年齡在二十左右,身高一米六多點,長頭發(fā)、長方臉、大眼睛,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好的,確認(rèn)一下您的姓名、電話、地址…”
掛斷電話后,齊飛到了廚房,拌了一碗紅糖水,遞給女子。
女子傻笑著接過,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
噗——
叮當(dāng)哐啷——
“哇——”
女子一口吐了出來,摔掉不銹鋼碗,哇哇大哭起來,原來是燙著了。
齊飛無奈下,拍著她的肩膀哄了起來。
“妹妹乖,不哭。”
“嗚嗚——”
女子哭聲小了下來,過了會就停了。
齊飛又拌了一碗紅糖水,用一個湯匙喂她喝。
女子喝完一勺,竟將湯匙咬住了,呆愣的眼中露出一絲狡黠。
“別鬧,乖乖喝。”
齊飛沒想到這個傻女孩竟還有調(diào)皮因子,不禁哭笑不得。
嘎吱——
笛——
剛喂了幾勺,門外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鳴笛聲,接著門被砸得直響。
“哇——”
女子頓時又哭鬧起來,蹲下后抱住齊飛的腿縮成一團。
“別怕,有我在呢,松開手,我去開門。”
齊飛試著推開她的胳膊,誰料女子死活不松手。
“不聽話,就不要你了。”
女子頓時打了個哆嗦,猶豫著松開了,但仍偎依在他身上。
齊飛出門一看,雨小了一些,但也小得有限,倒是不打雷了。
他撐開雨傘走了出去,女子像影子般緊跟在背后。
“齊飛,開門!”
一個陌生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聲音焦急無比。
齊飛疑惑地拉開門栓,剛將大門拉開條縫隙,一個高個女子急匆匆地擠了進來,伸手就揪他的衣領(lǐng)。
齊飛向旁邊一晃躲開,條件反射般刁住了對方手腕。
“曉顏?”
高個女子卻愣住了,直盯盯地瞅著齊飛身后,都顧不上抽開手腕。
“咯咯,姐姐。”
齊飛身后的女子傻樂道。
“你們認(rèn)識?”
齊飛適時松開手,后退一步問道。
高個女子沒有回答,目光掃過傻女上身的體恤,臉色突然一變,掄起巴掌就朝齊飛臉上搧。
齊飛可沒有挨耳光的愛好,抬手擋住后,再次抓住對方手腕,往身側(cè)輕輕一帶,再一松手,將其甩了個趔趄,這還是留手了,否則以齊飛的力量,能將她扔到屋頂上去。
“你這個混蛋!流氓!變態(tài)!”
高個女子罵咧著,一伸手將傻女抱在懷里,又警惕地看著齊飛。
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手,她感到齊飛力量大得驚人,明顯留有余力,她感覺在對方手里就像個稻草人般,輕飄飄地被撥了過去。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我名字?如果你不能說明身份,我不會讓你帶走她。”
齊飛沉著臉說道,見對方兩人都淋著雨,于是將雨傘遞了過去。
“我叫馮曉慧,這是我妹妹馮曉顏,我沒法證明與她的關(guān)系,因為沒帶戶口本,但可以讓你看我的證件。”
馮曉慧接過雨傘,面色緩和了一些,伸手掏出一個黑皮證件,單手展開后朝向齊飛。
齊飛頓時一愣,沒想到對方是個警察。
出于謹(jǐn)慎起見,他看了看編號,對馮曉慧說道:“不好意思,我要打電話核實一下。”
馮曉慧面無表情道:“可以。”
齊飛取出手機撥了過去。
“是報警臺嗎?我是剛才報警的那個,有個叫馮曉慧的女警察過來接人了,證件編號是…,長方臉、馬尾辮、單皮眼,高個子、寬肩膀、大腳板,體型微胖。”
“哼!”
馮曉慧冷哼一聲,又狠狠瞪了齊飛一眼。
最后兩個詞齊飛是故意說的,算是對她冒失的報復(fù)。
接線員這時說道:“證件沒問題,請讓她接電話。”
齊飛將電話遞了過去。
馮曉慧一把拽過,對著電話說了起來。
“小蓮,我是馮曉慧,沒錯,是的。”
說著將電話遞了過來。
“齊先生,身份核實無誤,可以讓馮警官將人帶走了。”
…
“你沒對她做什么吧?”
馮曉慧仔細打量著妹妹,目光不善地問道。
齊飛沒好氣道:“我要真想做什么,就不會報警了。她的上衣是自己脫的,我發(fā)現(xiàn)以后,就給她套了件干衣服。”
“你沒占她偏宜吧?”
“我給她用毛巾擦過臉和頭發(fā),如果這也算占偏宜,那我無話可說。”
擦身子的事可不能說,否則馮曉慧非和他拼命不可。
“謝謝你了。曉顏,咱們走。”
馮曉慧說著,拉著妹妹往外走。
“哥哥,我要哥哥,嗚嗚嗚——”
馮曉顏卻掙扎哭鬧起來,伸長了胳膊抓向齊飛。
“顏顏,乖,咱們回家。”
“哥哥也回。”
馮曉慧一皺眉,沒好氣地瞪了齊飛一眼。
齊飛頓時感到一股濃濃的醋酸味撲鼻而來。
齊飛聳了聳眉毛,雙手一攤,意思就是,你自個看著辦吧!
“顏顏乖,姐姐帶你吃燒烤。”
“吃燒烤,吃燒烤。”
馮曉顏頓時不鬧了,乖乖跟著馮曉慧出了門。
“齊飛,你的傘!”
馮曉慧上車后,搖下車窗,將傘伸了出來。
齊飛問道:“你車上有傘嗎?”
“沒。”
“那你留著吧。”
齊飛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進了大門,回到休息室后,發(fā)現(xiàn)馮曉顏的汗衫、鞋子還晾著,急忙取了下來,施展提煉術(shù)后,幾團水球滾落在地,衣服鞋子頓時干透,被他收入了背包,又將身上的衣服也弄干。
這個用法妙,甩干桶、陽臺都省了。
“叮頂叮頂叮滴答…”
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是齊飛嗎?我是馮曉慧。“
“是我,請問還有什么事?”
“今天這事保密。”
“沒問題。”
齊飛正中下懷,他也不想讓人知道這事。
將休息室、衛(wèi)生間收拾了一下,又從毛巾上取下幾根細長的頭發(fā),再將身上的衣服也檢查了一番。
要是讓方琪發(fā)現(xiàn)什么,肯定會產(chǎn)生誤會,能免就免吧。
“對了,聽到呼喊前,我是打算做什么?噢,試體驗高級提煉術(shù)和鍛造術(shù)。”
齊飛從墻角抓起一大塊煤,放在一個托盤中,發(fā)動了提煉術(shù)。
頓時,粉末狀的單質(zhì)碳離析而出,畫面一陣扭曲后,變成了一顆無色透明晶體,輪廓比鴿子蛋大了一些,外觀呈漂亮的菱形十二面體,每個晶面反射著瑰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