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沈陌低著頭，走了出來，眼眶是紅的。

“怎么樣？”司沐一個箭步沖上去，問：“身上有沒有傷？”

話語間，司沐已經圍著沈陌周身轉了一圈。

“我沒事沐沐姐，我哥只是說了我兩句。”說完，沈陌就魂不守舍的走了，從大廳一直走到門口，最后逐漸消失在了視野里。

司沐回頭時，江渡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道：“哥，我想跟雩哥聊聊。”

江渡點頭，“去吧。”

司沐走進會客室，關上了門。

“雩哥。”司沐站在門口，淡淡的叫了一聲，語氣很輕。

眼前這個沈雩似乎和當年不一樣了，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沒有一寸是改變的，可也沒有一寸是不變的。

“雩哥，你怎么留起胡子了？”

司沐說完這話就有些后悔了，話里的疏離感就差直勾勾的戳人都脊梁骨了……

“年輕的時候以為每天刮胡子會招惹女孩子喜歡，現在我都是做爸爸人了，形象什么的，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司沐沉默了，須臾才開口道，“雩哥，跟我出去走走吧。”

說罷，司沐轉身拉開房門，不顧沈雩是否跟在身后，一步步邁出去。

江渡就在后方靜靜的看著，等著司沐走到他面前。

“哥，我出去跟雩哥談談，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江渡笑著揉了下司沐的頭發，“早餐給你留著，回來到訓練室找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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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雩最后還是跟司沐出來了，兩人來到了一條小巷口，不約而同的頓住了腳步。

小巷那兒沒有花，也沒有樹，只是形形色色的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就像一條干涸了的小河。

司沐和沈雩對視了一眼，走了進去。

“雩哥……當年我好像也是在一條巷子里，把你拉進honor的吧？”司沐靠在墻邊，用腳抵著身后的墻面。

沈雩不答，司沐繼續道：“當年我才高二，還是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

沈雩依舊默然。

司沐未語先笑，“我知道，你昨晚看到我哥給你發的消息了。”

“雩哥，我，我想跟你說……”司沐的話似乎被生生堵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

她長舒了一口氣，對著沈雩深深鞠了一躬，“這七年，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當年不應該一意孤行，不應該不考慮清楚就跑去美國，更不該拋下你們，拋下honor。”司沐的情緒愈演愈烈，正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掙扎著。

“你沒做錯。”沈雩的聲音乍然錘在了司沐的心上。

“這些和你沒關系，自始至終都沒有一毫關系。”

沈雩輕輕拍了拍司沐的肩膀，道：“我退役不是因為你們任何人，只是我已經無法接受被商業價值排擠的榮耀而已。”

司沐：“……”

神跡聯盟里永遠都不會缺少職業選手，但一心只想贏，只想獲得榮耀的職業選手與前者相比，便是螢火之光啊。

螢火之光，怎么能夠爭得過明珠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