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兒了？人追到了？”展城看著司沐退出賬號，刪除系統記憶后返回電腦桌面。

“明天中午十二點，他工作的地方。”司沐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扭頭說：“先回去了。”

展城愣在座位上半晌，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嘴里嘟噥著，“這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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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淺淺的呼吸聲，讓司沐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走到門側看到臺燈的開關時，司沐有些躊躇。——“這次，他會不會再...”

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心道：“算了，不關了。”

司沐走到床邊，頓了兩秒，替江渡掖了掖被子。動作輕緩柔和，生怕將他吵醒。

目光上移時，司沐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

他的眉很濃，鼻梁很挺，這一刻似乎的來了前所未有過的安靜。

司沐躡手躡腳緩緩走到旁邊的床位，將手里的校服疊好放在床頭。

扭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光，靜靜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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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哩嗚哩嗚哩——

霓虹燈下，靜謐的夜色被車水馬龍沖散，救護車在尖銳的摩擦聲中戛然而止。

醫院急診大樓瞬間炸成了油鍋，醫護人員訓練有素的在咆哮聲中將人抬到急救床上，擔架上的淡藍色布料瞬間血跡斑斑。

護士長聲嘶力竭的喊著：“傷者失血過多，血庫的血不夠，通知血室緊急調血！”

“傷者是從六樓跳下來的，準備腹腔動脈造影，馬上通知值班醫生！”

“血壓還在往下掉！！”

周遭一片沸騰，突然又爆發了一聲尖銳：“醫生，不好了！”

所有的目光集聚在聲音背后的急救床上，上面的年輕人開始全身痙攣，他竭力仰起上半身，神志不清，青筋虬結，血液不斷從鼻腔涌出。

病房外的一片嘩然將司沐從熟睡中拽出來，她從床上爬起來，順著咆哮聲尋去。

司沐眼睜睜看著，似乎已經忘了掙扎，甚至連行走都忘了，她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看著慘烈的一幕。

這個人看上去年齡不大，似乎還有點好看，跟他身邊的幾位不同，看起來很柔弱，卻...

“你們一定要救他回來！”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身上染了血污，死死地抓住醫生的手，手指伴隨的劇烈的呼吸而顫抖。

“血氧飽和度掉到七十五了！”

“通知秦醫生，準備緊急除顫！”

“快快快！”

“膨！”

“膨！”

“膨！！”

...

除顫儀和胸腔的碰撞夾雜著喧囂聲與無盡的嘶吼充斥著司沐的耳膜...

死神的氣息包圍著整個醫院，似乎將站在一旁的司沐也收入囊中，她能感受到那個人的痛苦，她想幫他說出他內心的話，她似乎看到了死神拿著鐮刀要割破他的喉嚨，然后對著她肆無忌憚的宣誓主權。

司沐被威懾力鎮在原地遲遲未動，眼里已經讓淚水沖的血紅。

當淚水逃離的那一刻，她的眼前突然一陣黑暗。

她身邊的威壓突然有所變動，扶住了她顫抖的身體，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把眼睛閉上，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