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還正值壯年，牛翔呢，也就十六七大，由于我對他實行的是放養政策，所以他做出了一件有違倫理之事——與我后院里唯一的母牛花花強行發生了關系，并生下一女。取名為牛禺。

隔壁張家有五個兒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牛禺這年也已至婚齡，于是牛翔與我還張家老爺張林三一起議著:其中我最看好老三張三，但我一個老頭子也不好做主，所待男女雙方的爹聊著…老大張一是個壯漢，一米八五的身高配上濃密的絡腮胡子，看上去格外勇猛;老二張二是個半殘兒，自小多病，身材格外矮小，有一條腿出生就因畸形截肢，但在心理咨詢師的指導下選擇了寫作，現也只是一個不足十萬字的入門新手；說起老三張三，我很欣賞他的品德與思想，在我們這個小村子里他思想也算超前，也是我們這個村二百年建村以來第一位出村上小學的天才，后來和我忘年交談過政治報復，我看好他；老四名張四，人們常稱呼他為張色，因五年前偷看村西頭老楊家女兒洗澡被發現而得名，是個不受待見的貨，可以說我們村的一大半娘們都被他“參觀”過;老五叫張五，身材也魁梧，16那年出去當兵，今年也20了，很規矩，畢竟是軍隊訓出來的人，就是和我們這種糙大漢沒法比，但我就是看不上他那種優越感，以為全村就他一個人是軍人就天天掛嘴邊給我們說，反正就是把自己夸得很厲害那種。

牛禺今年21歲，所以我覺得22歲的張三最適合她，其他的我都看不上，但牛翔遲遲不給我答復…我便找牛禺說著，“禺啊，你看那張三的德行好，老頭我可喜歡了，要不你和他在一起試試?”“爺，我想找個有錢的好好過日子，平平淡淡就好。”“平平淡淡多沒意思呀！咱跟個有思想的一起搞改革不行嗎?”“哎呀，他這個人太qi，不，太認真了，我不愿意跟一個不折不撓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那我尊重你的選擇，你自己看上誰了，跟老頭我說說?”“我不告訴你，嘿嘿。”唉，我想起來不可將自己的思想強加于他人這條鐵則，所以當場自掌臉改下毛病。牛禺走了…此后的半年，我再沒見過她。我常常曬著太陽自責著:是我趕走了她，我不是人，我的乖孫女兒。唉，過不去了，我每天都沉浸在自責中，抑郁著。牛翔也因此不得不去工作養我，所以他再次去了我曾經的大哥的廠里上班，我和大哥牛哲兩年前斷親后再無聯系，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牛翔說牛哲給他的工作和以前一樣，所以他再次成了奶牛擠奶工。說起我和牛哲絕交的原因，大概就是我兩年前因為迷戀上擠奶的手感，然后忘了他給我的給牛打防疫疫苗的任務，然后爆發牛瘟至使他的奶牛死了一半，虧了700多萬，我明明都很誠懇的給他道了歉并主動賠償200塊錢了，他竟然直接和我割袍斷義，唉，他真是個殘酷的家伙。現在牛翔靠著現在每日500的低薄工資養著我和花花，花花最近脾氣大了些，也許是牛禺離家的消息打擊了它，牛翔不斷安撫著它，順便練著擠奶，盡管晚年的花花早已絕奶。記得花花是在6歲時為牛翔生了牛禺，所以它今年應該是27歲的老牛了，也就這幾年了，牛翔對它也很好，也不外遇，也不家暴，真是個好男人啊！就像我年輕時一樣——

我六十二了，那是49年前的事了，我還是個小崽子，啥也不懂，看見好看的女孩就喜歡，看見漂亮的妹妹就高興，所以在不堅定的情況下我最多同時喜歡過13個女人，其中也許一半是玩的好的有好感的朋友，也許也有因某些原因認識的外人，也有品學兼優的可望不可求之女，所以說那時候常想的事就是，“誰配得上我?”而不是“我配得上誰?”哈，確實，當時的思想很落后，很惡心，很愚昧。后來在身邊人的鼓舞下，像完任務似的和其中一位表白，我這個人生來就沒有自信，所以在得到她接受我的時候也是很吃驚的，也很激動，慌張，當晚約會我滿腦子都是“不能花心了，態度認真些，要對她好，要永遠在一起。”臉上帶著笑容，很慌張，不敢靠近她。最后不歡而散。后面的一星期因為有了正式的關系，交往頻繁了許多，我也每次都是激動、腦子一片空白，實在是太慌張了。在后來就是我完成了一個任務，然后鼓起勇氣抱了她一下后又補了一下，沒有任何感覺，所以說只記得場景，不記得心里的想法。中間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我都忘了，只記得是分手的前幾天吧，也許是安排好的，也許是那個人腦子有點異于常人，她被欺負了，找我說理來了，我當時想的就是懶得管，也許自始至終都是我在玩弄感情但自己渾然不知吧，概括一下就是我沒用心，她用了心，我并非故意欺騙，也許她早就察覺到了，但是她在等我的答案，她心里的壓力我至今無法滲透，也許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滲透吧。再后來大概就是關系破裂那天，在此之前一星期，我問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喜歡她?他給我的答復則是不，由此我在被追問是否要繼續戀情的時候沉默著，直到下午也沒有給她回應，直到第二天把上一年就準備送她的生日禮物以及某些我們兩個交集的信物還有一個皮筋兒還給了她，但她最后，除了皮筋兒是全都扔了回來呢。再后來，我們相見就如同陌生人一樣續了近一年。直到我自愿退學的前三天，那是至今倒數第二次見她，那次我沒有說話，她在我擦肩而過時笑著，之后我也笑著，再后來，一年之內，我們毫無交流，直到有天我莫名多了個新好友，“臥槽，是她！”很激動很吃驚，我們聊了聊過去，我向她道了歉，但她沒有正面接受，我們長達3月的聯系就此開始，有時還會有曖昧的言語，我對她產生了許多好感，直到我利用網絡懷疑她并非單身，并且經過證實，又暗戀了一段時間，好感也是越來越少，話題也是越來越少，中間見了一次，只是借個東西而已，這幾十年我也沒有主動去要，她也沒有主動來還。經過那此最后的約會，我由不在乎她—產生好感—喜歡上她—暗戀她到了放下她，后聯系甚微，還關注了一陣子她的生活。有件事我還是沒搞懂，她在有主的情況下，對要步入新生活的我說出了些許挽留的話，我也是反駁過去，她沒有回應，后真的沒有再聯系。我倆至此而終。再后來我要步入新的環境，老友也多不復聯系，那段日子是極其孤獨的，有志同道合的同伴，但望塵莫及，那三年，我什么也沒有做，就這么渾渾噩噩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