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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速之客(1)

  • 我的后婚姻時代
  • 蔓籬
  • 2539字
  • 2020-12-28 23:28:11

蘇夏的日子被工作、家庭、繪畫所填滿。

一個稀松平常的工作日,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

“你好。”蘇夏主動招呼道。

“你是蘇夏嗎?”態度冷漠語氣生硬。

“我是,你是哪位?”蘇夏疑惑,通常騷擾電話不會語氣如此生硬,且稱呼全名。

“我是韓濤,蘇城愛人。”

蘇夏的心咯噔一下,她不是沒有假想過這一天的來臨,甚至曾幻想過無數個版本,但沒想到是已經和蘇城結束了,卻迎來了這一天。

正因為已經結束了,蘇夏也便坦然些吧。

“哦,你好。”

“我們見個面吧。”語氣不容質疑和反駁。

“好,在哪兒?”蘇夏沒有任何思索答應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蘇夏都愿意面對,該來的終歸會來。

“今天五點,你們單位旁邊那個茶館。”

看來是對蘇夏做了一番調查,不光只是知道電話號碼那么簡單。

“可以。”蘇夏盡量讓自己平靜,不急不緩地答應道。

臨下班,蘇夏交代了托管班用晚飯,晚些接,布置了一些時間較長的作業,她不確定會發生什么狀況,需要多長時間。

和托管班交代完,蘇夏翻開小小的單肩包,以確認餐巾紙是否存在,想象著萬一一杯水潑過來如何不那么丟人地將臉上的水漬擦掉,甚至是帶有茶葉梗的水漬,當然要盡量躲開。隨后拿過來手機將蘇雨設為一鍵緊急聯系人,以防各種能夠想到的意外情況,畢竟新聞、小說、電視劇中看過了太多原配打小三的戲碼,一些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

盡管蘇夏心里有些沒底,但她要拿出十足的士氣和底氣來,形象和氣勢上不能輸,所以并沒有如平常下班那樣將五厘米細尖高跟鞋換成舒適的休閑鞋,而是直接赴約了。

約定的茶館距離蘇夏單位不足五百米,是開在同一條胡同里一個名為“聽茶軒”的茶室,由于周圍遍布了幾個大的寫字樓,所以生意還是尚可的。

蘇夏和同事來過幾次,這里環境優美,靜謐而幽靜,潺潺流水配上古香古色的家具、茶具,充滿了禪味與藝術之美。餐食茶飲方面不僅供應各種茶品、還有甜點、水果和一些簡餐,所以非常適合聊天、談心。

蘇夏也和南心、默兒來過一次,只可惜這次不是“閨蜜之約”,而是“情敵約戰”。

蘇夏進入后環顧四周,并未尋見嫌疑目標,她想象著應該是一個比她大五六歲四十多歲年紀衣著樸素模樣的人。索性便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發了一條信息:“我到了。”

直接電話打了過來,“我在‘禪溪’包間。”

服務員將蘇夏引了過去,只見坐在茶桌旁太師椅里的韓濤不施粉黛,留著大多數中年女性那種齊耳短發,里邊著一件淡藍色襯衣,外邊套一件灰色西服外套,看上去一副政府機關干部的典型模樣,利落而干練。

在蘇夏進門的一剎那,蘇夏感受到了投射過來的強烈的自上而下的目光,像掃描機般從頭至尾掃描一番。

由于正是五月底六月初“燕舞鶯啼春日長”的好時節,也是帝都短暫而難得的穿風衣的季節,蘇夏外邊穿了一件b家經典米色風衣,這還是陳軒當年出差英國時為蘇夏購買的,里邊是一條黑色九分鉛筆褲,與黑色高跟鞋相連接,露出纖細的腳踝,上衣是一件淺米色七分袖針織薄衫,與風衣同色系搭配,倒是顯得干凈精致。

“您好,我是蘇夏。”蘇夏主動走近,打招呼道。

韓濤一臉陰沉,沒有任何回應。

蘇夏選擇在韓濤對面的座椅坐下,放下背包。

“你認識我嗎?”韓濤張口問道。

“我知道你。”蘇夏回應道。

“要喝什么茶呢?我點。”蘇夏緊接著主動問道,帶有一副卑微彌補的姿態,并作出要招呼服務員狀。

“點完了。”韓濤依舊冷冰冰地說道,臉上已經初現的兩條法令紋沒有任何波動。

蘇夏沒再多言語,即使不確定“點完了”這份兒里是否包含她的。

“你和蘇城是怎么認識的?”韓濤先發制人,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的離婚訴訟官司,朋友介紹認識。”蘇夏并沒有說出這個朋友的名字叫莊嚴。

“你離婚了,就去勾引他嗎?”韓濤平靜而略顯憤恨,法令紋更加明顯了些。

“不是。”蘇夏斷然否定道。“如果我去勾引,何必又一定要分開呢。”

蘇夏略停頓,已經過去這么久,韓濤還找過來,想必一定是要尋找某種答案,而不單是簡單的泄憤,盡管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蘇夏想要探究出這個原因,但并不想一絲一毫激怒或刺激到韓濤,所以小心翼翼措辭的同時會偷偷觀察韓濤的微表情變化,并極力避免和蘇城關系良好的描述。

好在沒有什么變化,蘇夏繼續說道:“蘇城說你去外地任職了,你倆還鬧了矛盾,所以那時他很苦悶。男人都是寂寞的,或下半身的動物吧,加上我那時正好剛離婚,當然這些都不是犯錯誤的借口和理由。但憑我這一點時間的接觸,我覺得他實際上很愛你,很愛你們的家,這也是我認識到自己錯誤并毅然決定放手的原因。”盡管事情已經發生了,蘇夏想盡最大可能降低對另一個女人的傷害。

為了拉近距離和為了避免拿年齡差當優勢引起別人的反感,蘇夏也將開始客氣的“您”換成了“你”。

“你離婚因為你出軌?”韓濤不客氣地質問道。

“不是!”蘇夏覺得受到了侮辱,但別人尤其韓濤這樣想或故意這樣說情有可原,“他出軌。”

“因為出軌離得婚?”

“是也不完全是,根本原因其實不是。他出軌兩次,第一次我選擇了無條件原諒,然后兩年后又出軌了第二次,關鍵和好多女人,還欠了很多高利貸,甚至家暴了我一次。第二次我清醒地認識到他已經完全不屬于這個家,不屬于我,心灰意冷就選擇放棄這段婚姻了。”時過境遷,講起這些曾經過往好似在述說與已無關的旁人故事。

“你找過那些女人嗎?”

“沒有。是自己的男人出了問題,關別人什么事呢?”蘇夏說道,馬上意識到不太對,立即補充道,“當然,我對插足你的婚姻,給你帶來的任何傷害表示非常抱歉。”這句話蘇夏是真誠的,無論蘇夏當初認為自己的愛有多么的純粹,也不要求任何結果,但對另一半的傷害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你被出軌離婚還要插足別人的婚姻。”

“是,我非常抱歉和懺悔。可能那時太需要和渴望愛了吧,剛離婚時你覺得自己很堅強,為母則剛,無堅不摧,但那種對男人突然離開的悵然若失從心底油然而生出挫敗感,對感情出現強烈的渴求以填補情傷的空白和缺失。很多離異的女人都很容易匆匆忙忙陷入下一段感情,結果又會是一身傷痕。現在想其實還是從心理上沒有獨立,還沒有從心理上真正擺脫男人,還是需要別人撫平創傷,其實那是錯的,是飲鴆止渴,不解決根本問題。”

一通真摯的分析和自我反省后,蘇夏觀察到韓濤的表情慢慢松弛下來,那是由劍拔弩張的敵對狀態慢慢走向和緩的狀態,看來一場血雨腥風是不會來臨了。

“那來找我是為何呢,只是見見自己男人曾經紅杏出墻的人兒為何人?”蘇夏納悶地想著,心中充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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