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基地

“歡迎回來。”

大蛇丸看著鏡夜，蛇一樣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你在木葉鬧出的動靜不小呢……已經做出了斷了嗎？”

“那又怎樣？”鏡夜停下腳步，回望大蛇丸。

“果然我沒有看錯，你和我們是一樣的，把村子，家族，同伴這類關系，看做累贅的忍者。”

“那種東西，怎樣都隨便。”鏡夜冷漠的說，

“說到這個，大蛇丸大人，你說人追求不屬于自己的強大力量，到底是否可以成功呢？”

他突兀的問，不等大蛇丸有所回答，鏡夜又自顧自說了下去，

“獲得什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你得到的東西與期望不符，而付出的代價又過于慘重，那到底值不值得，并且，算不算得上成功呢？

人，總是會后悔于自己原本所堅持的東西啊……”

鏡夜從大蛇丸身邊走過，兩人眼神相對，這是第一次，宇智波鏡夜如此平靜的直視大蛇丸的眼睛，

“我對你的追求不置可否。但是，如果你不能及時止隕的話，我會阻止你的。”

“哦？”大蛇丸饒有興趣的笑起來，眼神卻是冰冷的，“好大的口氣啊，宇智波鏡夜君……不愧是狂妄的，宇智波的小鬼。”

“是嗎？但是我已經不屬于宇智波了。”鏡夜走進黑暗的走廊中，他的聲音模糊的傳來，只是平靜的一句陳述，“我累了。”

鏡夜走進房間，鎖上門，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背靠著門板慢慢蹲下身，將自己團成一團。

真的……好累啊。

鏡夜背靠著門板，雙手環著小腿，將頭埋在膝蓋上，緊緊抱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只能將錯就錯，用冷漠和尖銳當做外殼，將傷痕累累的內心保護起來。

其實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心無旁騖的做個單純的壞人，但是……他卻又清楚的知道，帶土他們追求的所謂和平，只是虛幻的一場夢。

人究竟要對現實失望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希望自己生活在夢境中呢？

現在的他好像明白了一點。

他對所謂的和平不感興趣，卻過早的接觸到了冰冷黑暗的現實。

其實他才是一直理想主義的活在夢境中的人，只是那個夢虛幻而美好。

而現在，夢醒了。

他是否要模糊真實與虛假的界限，去追求下一個更狂妄的夢幻？

他還有去追逐的力氣嗎？

喉嚨哽的難受，訴說著一種極其想要發泄的痛苦。

你已經是個大人了，鏡夜告訴自己。

可是好痛苦啊……做大人好累，就連哭泣都是隱忍而壓抑的，卻比嚎啕大哭更加痛的撕心裂肺。

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背后的門板震動著，傳來清晰的敲門聲和兜的聲音，

“鏡夜君？”

“別管我！”

璞一開口，破碎的嗚咽聲就再也藏不住似的，在靜默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房門外的聲音靜默下來，兜也好像察覺到了似的，沉默片刻，將乘著食物的托盤放在地上，離開了。

——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壓抑的哽咽聲也低落下去，鏡夜固執的維持著這個極其不舒服卻很有安全感的姿勢，自己擁抱著自己，就像是在尋求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喂……”

昏昏沉沉中，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

鏡夜眼前一黑，就出現在自己的靈識空間中。

——

“喂，真的沒關系嗎？”

“等他自己和自己做個了斷吧，別去打擾他。”大蛇丸淡定的做著手上的實驗，眼睛都不帶抬一下的。

“我明白了。”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都已經三天了……

雖然忍者的體質和普通人不一樣，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勉強維持生存，但是……三天，滴水未沾，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第五天……

就連大蛇丸都有些不淡定了……

“鏡夜君，大蛇丸大人想和你談談。”兜硬著頭皮，再度敲響了鏡夜房間五天里從來沒有打開過的房門。

然而一切安靜的就像死去了一樣。

“沒有任何回應。”兜瞟了一眼抱臂站在他身后的大蛇丸，搖了搖頭，無奈道，“要硬闖嗎？”

大蛇丸臉色陰沉，他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

在他看來，宇智波鏡夜是個單純的過頭的人，這樣的人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究竟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將一個原本與黑暗毫不沾邊的人，變成這樣的呢？

那個可以給他答案的人……

“去通知宇智波斑，就說……宇智波鏡夜要自殺。”

自殺？！

可以，夠狠。

兜心累的嘆了口氣，領命離開了。

……

木葉

鳴人從街道上走過，凡是他路過的地方，就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同于他以往感受到的憎恨厭惡，而是好奇的觀察打量，甚至，可以說是復雜愧疚的。

鳴人別扭的放慢了腳步……

因為先前那場……災難，漩渦鳴人，是為村子犧牲的四代目火影大人，英雄的兒子的身份，在村里傳開了。

四代大人犧牲了自己和兒子，將破壞村子的九尾妖狐封印……

而覬覦九尾強大力量的宇智波想要傷害四代目的孩子——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漩渦鳴人！

這些爆炸性的消息，簡直引起了堪比九尾妖狐的傳言更大的影響！

“喲，那個小……不，鳴人！”

鳴人轉過臉去，看到了街邊的商鋪旁，那個曾經用面具砸過自己的兇惡大叔撓著頭發，擠出尷尬的微笑，

“這個面具……送給你。”

眾目睽睽之下，大叔將手里的面具遞到鳴人面前。

“啊……謝謝。”

鳴人愣了一下，還是接過面具，看著手上的面具，他卻想起那天，鏡夜大哥扣在他臉上的那個相似的面具。

勉強可以當做……送給他的禮物吧。

但是，卻不見了。

而這份，是他收獲的另一份禮物。

“謝謝大叔！”看著送他面具的店主大叔，鳴人揚起燦爛的笑容。

“這個孩子，笑起來也不賴嘛”周圍的人發出善意的哄笑。

“拿著去玩吧。”

“那個……”

鳴人把面具接了過去，大叔也仿佛松了口氣，笑容也自然了很多，他和善的看著鳴人，絲毫沒有當日兇巴巴的模樣，

“以后還有什么喜歡的玩具之類的，更大叔說一聲，大叔做主，送給你了！”

“謝謝大叔！”鳴人微微鞠躬，向店主大叔招招手，笑著跑遠了。

“不做惡作劇的時候，是個蠻有禮貌的小鬼啊。”

“嗨嗨，只要不再做惡作劇的話。”

“說什么呢，小孩子喜歡惡作劇也是喜歡玩而已。”

“那就原諒他了。”

“真希望，那個孩子可以成長為和四代目火影大人一樣優秀的忍者。”

“你這個家伙，開始還說這孩子連上忍校的資格都沒有呢！”

“開玩笑，開玩笑。”那人哈哈大笑這掩飾過去。

村里人對鳴人釋放出的別扭的善意。

這也可以說是仇恨的轉移。真相大白，人們自然不會再去憎恨四代目的孩子漩渦鳴人。

雖然仍然恐懼九尾妖狐的存在，但是他們不會再將鳴人與其混為一談，相反，更因為鳴人九尾人柱力的身份，村子更要保護鳴人。

當然，更多的是對四代目火影水門的追憶和懷念，人們善待他唯一的兒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在這樣輕松的氣氛中，鳴人一路到達了忍校。

“啊～佐助君！”窗戶旁邊的女孩子們尖叫著。

眼神都沒有向這邊移動半分，佐助冷著一張臉走過。

“真冷酷啊，”

“但是，佐助君冷酷的樣子真的好帥好帥！”

窗戶那邊的小花癡們一臉興奮的扭來扭去。

“……”鳴人一臉黑線的看著這一幕，莫名不爽，突然間和走過的佐助對上視線，鳴人愣了一下，立馬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幼稚。”

路過鳴人的瞬間，佐助瞥了他一眼。

“你……”一把扯住佐助的手腕，鳴人瞇起眼睛，瞬間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