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的看了帶土一眼，止水結印——

“瞬身之術！”

數個分身出現，將鏡夜包圍起來，同時攻上——

刀芒一閃而逝，被止水手中斷刀反射的光芒晃花了眼睛，同時感受到向背后逼近的威脅，鏡夜驚訝之下連忙后退。

但是，對方顯然更快一步——瞬間出現在鏡夜身后，止水揚起了手中的短刀！

刀刃捅進后心，可鏡夜的身體卻瞬間化作虛無消失！

“同樣……不是本體嗎？”

止水收起刀，身形同樣消失在原地。

三勾玉的寫輪眼變幻著，隨著越來越快的移動速度，更多的分身出現。

“錚——”

空中迸出火星，短刀與苦無相互抵擋，鏡夜被逼現出身形——

不愧是將瞬身術用到極致的男人……

止水的分身沒有實體，但同時又可以說所有的都是實體。

雖然很想用飛雷神試試到底誰更快，但是礙于帶土在場，鏡夜只能放棄。

驀然間對上止水變幻了圖樣的瞳孔，鏡夜一驚——

“萬花筒寫輪眼？！”

有什么聲音在耳邊模糊的響起，鏡夜的意識恍惚了一瞬，止水抓住這瞬間的機會，將短刀刺進了鏡夜的胸膛！

“咳……真不愧是你啊，”抬手抓住止水的手，阻止他一擊直接將刀鋒送進自己心臟的動作，鏡夜嘔出一口鮮血，看著止水，他笑了起來，“但是，別想著對我放幻術，改變我的想法，止水，”

“這雙六勾玉的寫輪眼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簡單，我擁有凌駕于萬花筒寫輪眼之上的力量，你的萬花筒的瞳力，對我沒用！”

“你……”

看著鏡夜瞳孔中三勾玉基礎上多出三只勾玉的寫輪眼，止水的瞳孔震顫著——

他左眼的別天神與右眼的天津神都有著不知不覺改變對方思想的作用，天津神需要持續使用萬花筒寫輪眼對對方進行操縱，而別天神則是永久的改變對方的思想，但是這個術的使用間隔過長……上次面對團藏時他已經使用過別天神的力量了，所以現在只能依靠另一眼的天津神，但是……

天津神”的力量，對宇智波鏡夜……無效？！

“還真是……毫不留手呢。”鏡夜用力，將止水刺進自己身體的短刀拔了出去，鮮血濺在臉上，點燃了他的瞳孔——

“醒醒吧，止水。”

手中凝聚出的黑棒穿透止水的肩膀將其釘在樹干上，限制了止水查克拉的使用，鏡夜看著止水，嘲弄似的說，“雖然我什么也不懂，但是，你又知道些什么呢？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

“這雙眼睛……”伸出手去，撫上止水現出的萬花筒寫輪眼，鏡夜意外不明的笑了起來，“這雙眼睛賦予宇智波一族的，不止是力量，更多的是偏執而瘋狂的黑暗。

就算我錯了，那就讓我錯下去，在真正那個可以阻止我的人出現之前，我是不會停止滿足自己的野心的。

所以，做好覺悟吧，我早就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們早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夠了，”止水同樣直視著鏡夜的眼睛，說出了一句，令鏡夜感到可笑的話，

“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給你。”

鏡夜怔了一下。

他當然能聽出止水沒有明說的后半句話

——我的眼睛給你，于此交換的是，別對鼬出手。

何其幸運，又何其可悲。

鏡夜冷笑一聲，“我不稀罕。”

卡著止水的脖頸，鏡夜猩紅的眸子里流露出真正的殺意，“別逼我動手。得到你的眼睛又有什么用？能夠幫我看清這個世界嗎？不能！

如果不能看清，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

我倒是希望你是對的，止水。但是顯然，你錯了。

——家族是錯的，木葉也是錯的，所謂火之意志，只是為了欺騙那些無知的人們為木葉賣命而已！

——整個世界，都是錯的！”

“你瘋了？”止水驚駭的看著鏡夜。

“我早就瘋了。”眼中流露出瘋狂的神色，鏡夜喃喃的說，“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要證明，你們是錯的！”

“抱著你對一族，對木葉的大愛滾吧，宇智波止水。”鏡夜抽身后退，瞳孔中的六勾玉寫輪眼旋轉著變幻了圖樣，“你阻止不了我的。”

“你——”眸子瞬間瞪大，止水還想再說些什么，就陷入到鏡夜的瞳力中，失去了意識。

止水倒了下去。

“你對宇智波止水做了什么？”帶土一把扯住了鏡夜的手腕。

“怎么？”眼角緩緩流下一道血淚，鏡夜偏頭看過來，猩紅瞳孔中的六勾玉變幻著，“你也想試試嗎？”

“你做的太過了，宇智波鏡夜。”帶土瞇起眼睛，他總覺得，某些事情正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鏡夜嘲諷似的看著帶土，一字一頓清晰的叫出那個名字，“宇智波帶土。”

——

走出貓鎮，帶土抬頭看著盤旋的烏鴉，意有所指的說，

“果然，那些烏鴉，不是普通的烏鴉呢。”

“嗯。”

跟在帶土身后走著，鏡夜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視線一點點被猩紅的色澤所淹沒。

“你真的是這么覺得的嗎？”不知不覺中，帶土已經變化了聲線。他停下腳步，看著鏡夜。

“嗯。”

“那個時候……宇智波止水刺來的那一刀，你能躲開的吧？”

然而鏡夜只是沉默。

一滴水落在地上，很快更多的水滴落下——

“下雨了。”

帶土抬頭望向天空，

“嗯。”

“所以！”又變回了原本的聲線，帶土一邊跳腳一邊伸手去拉鏡夜，“我是叫你來躲雨啊！”

“別碰我！”

鏡夜手中凝聚的黑棒穿透了帶土的身體釘在樹上。

“你——”要不是有虛化的能力，那一擊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帶土安靜下來。

“別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雨水淋濕了他的頭發，水珠順著額發滴落，鏡夜低下頭去，卷翹的睫羽沾著細碎的水露，襯的他緋紅的血色眼眸暗沉而朦朧。

“好吧。”

帶土離開了。

看不見……

視線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鏡夜看著視線中，一點一點被血色淹沒的手掌，身體微不可查的搖晃了一下。

他……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