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峰笑著說:“他是真不會喝酒,他對酒精過敏,喝幾口就臉紅耳赤的,還要起酒疹的……”
薄蘭打斷他的話,“那是喝少啦,我一開始喝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喝喝就習慣了!”薄蘭信口道,其實她是不會出疹的,一開始容易臉紅倒是真的。“你看他沒事么!”薄蘭說著又給王健倒了一杯。
“薄蘭,我可真沒見過他喝酒,一會喝醉了你負責啊!”曹建峰端詳了一下王健,看他好像暫時是沒什么事情。
“你真不讓他喝,你帶他來酒吧干什么?”
“我是帶他來清凈一下么,這家酒吧最安靜了,就我跟他兩個人,不讓他喝酒就是了!”
曹建峰今天請了王健吃飯本來是要送他回去的,兩個人不知道怎么說到小學時候的學習委員,曹建峰說小學時候就暗戀她來著,學校畢業回老家工作還追過她來著,不過前兩天合不來又分手了,說著他正好看到這家酒吧,又說就是在這個酒吧里分手的。然后就叫王健陪他進去坐坐,沒想到碰到薄蘭。
“放心啦,他喝醉了我負責!”
薄蘭存心灌王健,她看到王健的臉已經紅了,可是他還是不推她的酒。于是就來勁的繼續灌。
“你怎么負責,送到你房里去?”
薄蘭爽朗的笑了起來。“好!”薄蘭伸手朝酒保要了一整瓶洋酒。“陪我喝了這一瓶,就送我房里好了!”
曹建峰跟何啟仁笑了說:“喝了這一瓶,送你房里去還能干什么?”
薄蘭沒勁頭繼續灌了,一瓶酒已經快見底了,她自己的頭重重的。王健臉也紅了,耳朵也赤了,脖子里冒出了紅色的一點一點的,可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看來酒精過敏跟醉酒是兩回事!”薄蘭低低的自語了一句。不再灌王健酒了,又抽出一根煙來點了。
“抽這么多煙不是很好!”這好像是王健今天主動說的第一句話。
薄蘭想,我是好玩想灌醉你才跟你喝酒,真以為熟識了還管我抽煙了。薄蘭最討厭別人對她抽煙說三道四,心里不由得很不高興。“其實煙的味道比酒還要好,你試試就知道了!”說完猛吸了一口。
王健只以為薄蘭要拿煙讓他抽,剛想張口說不會。薄蘭卻捧著他的頭嘴里滿滿一口煙對著他嘴對嘴的吹了過去。
曹建偉呆了,何啟仁也呆了,幾秒鐘后不知道是薄蘭松開了王健,還是王健自己掙扎開了,王健嗆的連聲咳嗽,薄蘭則吃吃的笑著。
曹建偉呵呵笑著去去拍王健的背。何啟仁只說薄蘭喝多幾口,愛開玩笑。
王健止住咳嗽,抬起手想要擦一下嘴卻又覺得不太禮貌,但總覺得唇上怪怪的,不知道是因為被薄蘭親了,還是單單因為她的唇彩印在上面的感覺不適。
薄蘭倒是不介意拿了紙巾讓他擦,王健沒有接,薄蘭把紙巾放在他前面,也不去管了。
不管怎樣,她這么多年幾乎是男人堆混大的,她自信沒有男人會對她的這個惡作劇當真生氣,畢竟她還獻了香吻一枚不是么。
她很少玩這么瘋,平時出去應酬,抽煙喝酒的同仁都不怎么把她當女人。
在客戶面前,她還是會利用自己小女人的優勢。談生意的時候她大氣,爽朗,讓人折服。生意之外陪客戶,她又是一個風情萬種,很有親和力的美麗佳人的姿態。
這么多年她把握的分寸很好,算是萬樹叢中過,片葉未沾身。
曹建偉偷偷的跟薄蘭說:“別玩的太過火,他不是你想的那種書呆子。”
薄蘭確實喝了不少,只是不以為意的笑。
何啟仁也悄悄說:“別再放電了,你把人迷了心,我看他剛開看你在臺上唱歌就被看的兩眼發直了。”
薄蘭還是笑。她自信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就是個書呆子么。讀那么多書,放著有前程的市委秘書不做,跑回學校做教授……再說看他的裝扮,整齊的六四分頭,一副框架眼鏡,襯衫加雞心領毛衣,深色西褲,真是老土老古董。白費長得不錯的身板以及眼鏡后面周正的五官。
男人她看的最多了,王健外在條件還算不錯,他有他的價值,只是跟古董一樣。
王健讓她想起自己初中的時候追的班長,也是個四眼田雞,現在想不起來為什么追他,好像就因為跟她要好的兩三個女孩子都有收到小田雞們傳來的紙條或情書,她看著他們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就也參合一把,她薄蘭總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她放言說,要在10天內追上他們班長。
她追求的方式簡單且大膽。把別人的情書過了一遍,匯編了一篇,親自拿著在操場上找到班長對著說:“我喜歡你,這是我給你的情書!”
班長抱著的球撲通掉了地上滾跑了,后面的一伙光頭小子,愣了一下下就開始吹口哨起哄。
班長慌不擇路追著球跑了,情書也沒接,也沒有回復薄蘭他喜不喜歡她。
薄蘭莫名其妙奇妙了好一段時間,她選他是覺得他是班長,夠優秀,他不要她回答一聲就行了,跑什么呢?
長大以后,每每碰上初中的同學,還會拿這個事情說她,薄蘭也覺得自己當初很傻很唐突。
不過玩笑過后女同學都說薄蘭很勇敢,是女英雄。
男同學也說班長太沒出息,要是薄蘭當初表白的是自己,一定連人帶情書抱懷里。
班長也就是這方面沒出息吧,聽說他后來出息挺大的,考了不錯的大學,讀了研,進了世界五百強,現在是個小白領。聽說,只是聽說,中學畢業以后薄蘭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留在她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面對她表白時候慘白的小臉,當薄蘭把情書塞到他手里的時候,他燙手似得扔了就跑。
薄蘭覺得王健就是另外一個班長,加上喝了點酒,特別無聊,就想拿王健打趣。
“薄蘭,你說王健陪你喝完這瓶酒你會帶他回房照顧他的哦!”曹建峰晃著他們喝空了的酒瓶將薄蘭。
薄蘭嘻嘻一笑,從包里掏出房卡,豪放的說:“行!”
何啟仁想伸手幫薄蘭收好房卡,他一直當薄蘭是妹妹,不想她玩的太過吃虧。
可是王健先一步拿了房卡,一下其余三個人都有點呆愣。中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我送你回酒店!”王健拿起外套,把房卡塞在口袋,并穿上了外套。然后走過去,把薄蘭的外套拿了。
薄蘭只坐著,一時倒不知道怎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