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蘭正打算自己也打車回去的時候,看到楊俊威朝自己走來。她記得楊俊威是跟著司機先走的。
薄蘭問他:“楊經理你怎么還沒走呢?”
楊俊威回答說:“想起你一個人沒人送!”
“沒事了,我沒喝多!”薄蘭從來不愿意給楊俊威任何麻煩。
“那你陪我走走吧,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楊俊威的臉色確實不太好,最近壓力太大。
“好的!”薄蘭習慣于對楊俊威說好的。她很少多問,也更加不會提出異議,不管是工作中還是工作之外。
薄蘭靜靜的跟隨著他一路往回家的路走去,其實她跟他租住的地方離這里都不遠,走回去也沒什么問題。
那是早春的一個深夜,冷如冰水的月光籠罩下的夜幕,薄蘭把身子縮在不算太厚實的外套下,手腳都有些冷的發著陣陣鈍痛,但是心保持著溫度,鮮活的跳動著。她愿意一直一直走下去。
楊俊威走了一會又靠著路邊的一個路燈柱子不走了,他看著薄蘭說:“知道我戶口上還有多少錢嗎?”
薄蘭笑笑:“不知道呢!”
“一分錢都沒有了,而且我的信用卡還刷爆了,就是買了那個乾隆年間的盤子。可是你相信嗎,這都是值得的。”
薄蘭認真的點點頭,她當然相信。
楊俊威摸出一支煙,打上火,可是風呼呼的吹著,火居然打不著。他欲伸出另外一只手去籠著火苗,身子一下失了平衡而晃動的欲倒下。所以他只能用左手繼續撐著柱子,以保持身體的平衡。
薄蘭把他的那支煙從他的唇瓣抽出,放到自己唇瓣,同時拿過了火機,重新打上火,對著吸了兩口。煙很嗆人,薄蘭忍著沒有咳出聲來,把煙遞還給了楊俊威。
楊俊威瞇了瞇眼睛,接過了薄蘭遞來的煙,抽了幾口,又遞給薄蘭一支。
他說:“你要不要來一支!”
薄蘭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點上,吸一口,吐一口,煙剌剌的,滋味并不好。
楊俊威笑了說:“不是這樣的。”
薄蘭也笑了:“我不會抽煙!”
“我教你!”
“好!”
那個晚上薄蘭跟楊俊威抽了一整包軟中華,他們你一根我一根的抽著,話倒并沒說什么,仿佛他要說的,她要聽的都在那煙霧繚繞中。
天開始透亮的時候,他們才走回各自住的地方,不是太講文明的在路燈下留下了一排煙屁股。
那天以后薄蘭開始抽煙,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很快有了煙癮,還是她想讓楊俊威看到她抽煙,然后想起是他教會了她抽煙,然后想起那個晚上。
薄蘭掐滅了抽的差不多的煙屁股,很久以前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沒想到讓你抽了一次,你就一直抽了下去。”
楊俊威的話打斷了薄蘭的回憶,她茫然的抬頭看著他。
“什么?”
“煙!”
“呵呵,沒什么,這個習慣很好,抽煙可以……可以舒緩壓力,有時候沒有朋友的時候,一支煙是很好的陪伴!”
“哈哈!”楊俊威爽朗的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