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了，但是我和她不熟。”周鴻說：“你想問什么？”
楊牧覺得有些奇怪，同住一個別墅下，雖說立場不同，但對于宗家來說可謂是‘禁忌’的話題到了周鴻這里卻平平無奇，這其中應該有什么緣由才對。不過這對他來說至少是一件好事，也許周鴻會知無不談。
楊牧問：“她當年在別墅中，過的如何？”
周鴻思考了一下：“過的...應該還行吧，至少物質生活還是很豐富的，不能用好壞來評價，只能說是置身于火熱之中。”
“置身于火熱之中？”楊牧沒明白這句話的深意：“請您詳細說明。”
“是這樣的，雖然我搬進別墅中已經有七八年了，但是在剛開始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是處在‘環游世界’的旅行中，所以和這名叫翠翠的女傭接觸的并不算多。令我對她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別墅中的女人們似乎都很討厭她，而男人們又都很喜歡她，兩極分化十分嚴重。”周鴻說。
楊牧點了點頭，關于這一點他倒是能夠理解，翠翠擁有出色的外表，被男人所喜歡、被女人所嫉妒是很正常的事情。
“令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宗正臣的那個妻子，叫什么鄧梅的，對這名女傭的惡意最深。”周鴻說：“她總是會故意制造出一些事端，然后讓翠翠去處理。無論翠翠處理的怎么樣，她都會雞蛋里面挑骨頭，最后對著她一頓痛罵，使用的詞匯可以說是...很粗鄙了。”
“挑她的毛病嗎？”楊牧喃喃。
周鴻說：“是的，不只是這樣，我記得當時別墅中還有一名長相平平的女傭，簡直是鄧梅的走狗，二人聯合擠兌翠翠，翠翠為此經常會委屈的哭泣。”
“你不是對翠翠沒有印象嗎？怎么突然能記起來這么多？”楊牧有些狐疑的說，這家伙該不會在玩自己，故意爆假料吧？
周鴻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遠處的孟格格，見到她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后，才大膽的說：“其實以前我也關注過這個翠翠，只不過自從她去世后，太久沒有想起來，就遺忘了，被你一提，以前的舊事才從腦海中都鉆出來。”
“原來是這樣。”楊牧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在女人們擠兌翠翠的同時，也會有男人來保護她吧？”
“是啊。”周鴻點了點頭：“面對著美麗的女孩無助的哭泣，也許是個男人都會想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披上一層外衣。”
“是宗先生嗎？他應該對翠翠好感十足吧？”楊牧問出了內心的猜測。
周鴻點了點頭：“是的，他經常在翠翠被鄧梅喝斥后去安慰她。當時鄧梅剛和宗正臣在一起，宗正臣對她極為偏愛，她在別墅中的地位可比現在高多了，只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人，他對翠翠的關懷一點不比宗先生要少。”
“還有一個人？”楊牧有些驚訝。
“鄭毛西。”周鴻緩緩吐出三個字。
楊牧眼睛一瞇，這個發現確實讓他有些意外：“毛管家嗎？”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雖然鄭毛西沒有宗正臣那么多財多億，可以經常買一些昂貴的東西送給她，但是鄭毛西對翠翠卻更有耐心，經常陪著她一起，如果她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還會裝瘋賣傻逗她笑。”周鴻說：“翠翠并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時間久了，反而是用心陪伴的鄭毛西和她的關系更好一些。”
楊牧撓了撓頭，劇本好像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了。
“或許是因為毛管家多年膝下無女，所以看待翠翠就像是看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吧？”楊牧猜測。
周鴻搖了搖頭：“可惜并不是這樣。”
楊牧一愣。
“鄭毛西當年對翠翠，很有可能是愛慕，男人對女人間正常該有的心理。”周鴻認真的說。
楊牧扯了扯嘴角：“這怎么可能呢？毛管家今年差不多都五十多歲了吧，那個翠翠不是一個大學剛剛畢業的青澀少女嗎？按照年齡來說，毛管家當他爹都不過分吧？”
“道理是這樣，可您不覺得這個思想太過于庸腐了嗎？”周鴻說。
“什...什么？”楊牧一臉懵，自己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說...庸腐。
“即使一個人八十歲，他也該擁有愛一個人的權利啊，不是嗎？”周鴻的話讓他無言以對。
————————————————————————————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周鴻的最后一句話引起了楊牧的深思。
確實，他之前的思想太過于庸腐了。
即使毛管家是個上了年紀的半大老人了，但是他也是個男人，面對著年輕漂亮又善良溫柔的翠翠，心動也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據說毛管家這一輩子都沒有結過婚。
好一個老光棍。
如果真像周鴻所描述的，毛管家對于翠翠產生了情愫...
楊牧一下癱倒在床上，頭好痛，關系太亂了。
咚咚咚。
門又響了。
楊牧一下子汗毛倒豎，警覺起來。
是誰？難道是兇手？
今天兇手的目標，該不會就是自己吧？
“誰？”楊牧沉聲說。
“我。”外面傳來凌雪的聲音。
楊牧稍稍松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凌雪一個人站在門外，亭亭玉立。
這妞兒還挺正的，胸大腰細...楊牧瞥了一眼，不著邊際的將視線收回來，在心中暗贊。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直到現在他都能清晰的回憶起來匕首的冰冷。
這個女人，簡直像是一個暴力狂。
楊牧朝著房門外看去，有些奇怪：“只有你一個人嗎？蔣偵探呢？”
“你很想見他？”凌雪作勢要回房：“那我將他也去叫過來好了。”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楊牧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他才不想看到那個撲克臉...看到就有點便秘。
凌雪也不客氣，進房后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摳著手指甲，似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問：“你今天去找周鴻了？”
楊牧點了點頭：“是啊，想向他咨詢一些當年發生的事。”
“那家伙，難道肯配合你？”凌雪有些驚訝，自己也曾經找過他，只不過還沒開口說幾句，就被轟出來了。自己這個姿色還不錯的美女都不受他的歡迎，難道衰仔就能起到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