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開始站在第一個臺階上,身邊是一群和他一樣剛從科考下來的同窗。
他們一起說著第三個臺階,因為他們即將踏上第二個臺階,而第三個臺階可能需要自己有勇氣上去,也可能需要別人推你一把。
向來習慣一步一個臺階的他,其實心懷忐忑,但身邊有一個躍躍欲試的好友,還有遠在他鄉也期盼他能勇敢突破自我成為更好的他的其他摯友,他猶豫許久,最終還是笑著道:“踽踽獨行好像也這么久了,總該也要嘗試著勇敢一次。”
于是,他和好友一起邁出了踏上第三臺階的第一步。但第三臺階,并非你想踏上,便能讓你踏上的,還需有一元老執事團的篩選。
篩選很快,第二天入選的名單就公布了,好友單中有名,他被刷了下來。
他微微嘆口氣,心中一笑,或許這也是最好的安排,那他就一步一個腳印來吧!
哪知變故突生,被選入中有幾人因某些緣故不能繼續踏上第三步臺階,請求著換人替代。
他也只是唏噓一嘆,未曾想自己可能會被補錄。
際遇的不可捉摸,或許就在于它的變幻莫測。在他打算轉身離去之際,好友忽然叫住了他,說他被補錄了。
他被這個消息驚得直接愣在原地,雖然他是事先和好友一起預備了第三臺階的踏法,可剛剛才被刷下,結果又被告知他又被補錄上了。
他心中的滋味,五味乏陳,帶著疑問去詢問了某一元老,得知他當真被補錄,他才好些緩神。
緩神下來,他又去翻看補錄之事,一看,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其他人的二三臺階是接連而上,那樣,即便也是第一次嘗試踏上第三步臺階,至少也有個緩沖的過程;他的卻因為匆忙而設,二三臺階不在同一地點,真要兩者同踏,還真讓他為難。
他便又找上了其一元老,說明這事的難處和不合理,期盼能做些更改,不然他怕是他也無法扛下。
元老也表示贊同,聲稱會做調整,讓他放心。他點點頭,懷著和其他一同被選入踏上第三部臺階的同窗一樣興奮又忐忑的心情一起嘗試著探討邁向第三步臺階的方法。
有早已踏上第三步臺階的先學為他們介紹了邁上第三步的艱辛和收獲,他和好友和其他同窗,一起認真而細致地做好了筆記。
當天夜里,他給遠在他鄉的其他摯友通信,說他得以有幸邁出了這三步,即便感覺前路迷茫而坎坷,他也愿盡力去做。
摯友們紛紛表示祝賀和期盼,期待他成長為更好的自己,因為在他們眼里,他從來就很優秀,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沉落至今,而今他終于愿意自己邁出這一步,那他們是歡喜和期待的,他們說等他這邊穩定下來,他們就一起來看他,他笑著道,好。
那夜,他們聊得很晚,睡眼迷蒙,他們的興致卻還是很高,直至真的困頓不行,幾人才連連道安齊齊睡去。
晚睡并未讓他精神萎靡,因為他得到了妥善安排的消息,整個人也對即將踏上的第三步充滿了信心。
很快,他們迎來了踏上第三步的第一道挑戰:接收構建第三步臺階的朵朵祥云及祥云身后的雨露。
他反復和別人交流和確認接收雨露和祥云的方式,再三斟酌,再三確認,哪知在正式操作時,由于有些突發情況還是未能及時料到,他及時應變的能力還是得到了很大考驗,好在,險而又險,他最終還是用自己的雨露補貼因當時過于忙碌而遺漏掉的雨露,除此以外,他還突然又被拉去暫代了另一新增二三臺階的“代理人”,雖然他迷惘又無奈,但已然被元老叫去,即使心有余悸,也還是盡心去做。豈料他即便已通過前次事件盡力去規避再次事件的發生,由于人數突然變動和增多,他還是疏漏了一例。
和新任同窗交接時,他很是抱歉,好在這次有了上次的教訓,留下了祥云們的書面憑證,他們可以此一一做出排除,只是工作量比較大。
他那時已在掌管和訓練新收的雨露,已在為建設第三步臺階困苦而艱辛地做出摸索,也被雨露身后各種來自于第三臺階的困惑為難和掙扎不已,最難的幾次,他為此幾乎徹夜不眠,臉色蒼白得嚇人,有一同窗都為此驚呼,說即便再為雨露和祥云們煩心,也應當多注意自身健康,他點點頭,道等銜接過后或許一切都會好些。
本以為一一排除,那遺漏的雨露應當很好解決,卻不知雨露和祥云均是亢壑一氣,氣得他和那前來接管的同窗不已。
他心里嘆息,明白,或許那遺漏的也還是難以追回了,那遺漏的損失如何?最大的責任還是在他。
午睡過后,他心覺不安,想了想還是自己補上吧,想著反正自己接收的雨露也補了,再補一個,好像也不差了,這樣一想,他居然自己還笑了,他自己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接收的雨露,參差不齊,有良有莠。
他想的是,既然他已接收,那他們便是一體,再苦再累,總歸要將他們一同送上第三臺階。
好幾日,他都在跟他們說這事,一開始好似還有些作用,可由于建設并未開始,一些雨露的心思又開始飄了。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尋思著到底該如何辦。
想了好些辦法,尋了好些思緒,最終還是在會見雨露們時胎死腹中。
這時,雨露身后的祥云們,因為某些原因背后的小心思又出來了,開始各種關于第三臺階的轟炸,他忙中不亂,試圖通過些些蒼白的解釋來平息這些祥云心中的“故怒之火”。
一次也罷,兩次也好,可不該的,好幾朵祥云開始一唱一和,一演一作,好似第三臺階真的就是個斷天塹,深里淵,他好多次都很想怒懟,既然如此不喜,為何還要前來?既然有此大思量,為何不考慮向更大的人物,例如幾大元老們匯報?
何苦為難一個剛上任,只有一腔熱血和沖勁,而你明知無絲毫實權來掌管第三臺階的“行踏人”呢?
就因他會好聲好氣地回復你的消息?
就因他在只言片語中你能找到許多肉眼可見的遺漏之處?
你覺得立馬能抓住其中一處,立即閉口而擊,一擊即中是吧?
他在祥云里沉默良久,滔天的怒火早已累積,就差一根輕微的導火線,氫遇明火,真真要一點即炸。
他卻在幾位同窗的勸阻下,細細聆聽了他們與雨露與祥云的事跡后,又悄悄沉浮于心際。
他望著第三臺階的方向,暗暗又留下了一滴淚。
上次落淚,還是被雨露們氣哭,然后心態爆炸,找執事元老想要退出之時,那次他也是邊說邊哭,委屈得眼淚點滴都止不住。
好在那次他緩了過來,還是決定堅持下去,好或壞,既來之,則守之。
他在第三臺階等雨露和祥云終于停歇,他也有了稍微的閑口之時,猶豫許久,還是終于回了趟家。
一路上,昏沉欲睡,他本就是暈車的人,又連轉好幾趟車,整個人下車之時,胃早已發酵不已。
和家人稍微述說了片刻有關第三臺階的事情,卻并未提多,只說是很難做,但愿意去努力,怎么也要先踏上這第三臺階。
洗漱后,他開心地躺上床,和一同窗聊著雨露和祥云的趣事,心里又想笑又無奈,可也知道,一旦接手,他們便還是要負責到底的。
“哐當!”好友送來一消息:你怎么退下了第三臺階了?
他:??
前去執事元老公布消息名單里一瞧,他原來那處已然換上了另一名字,而他,又是不知情,又是最后一個得知。
猩紅爬上他的雙眼,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如同第一次被補錄時,他前去詢問其中一元老,得:是三朝元老做主,我亦剛剛得知。
剛剛得知???那為何他不問,便不同他說?是已覺得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便以為他后面得知便能接受嗎?
那他這半月的努力都做了些什么?
想補換便補換?
想替換便替換?
從不曾過問,只要執行是嗎?
那不如去牽條中華田園犬吧,它忠誠又可愛,必要時,還能朝你搖尾討喜。
他這樣的符號,或許,隨處漂泊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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