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客廳睡”,陸習法放開懷中的時夢,朝門口走去。
最后一眼略帶不舍,但最后還是將房間的燈關上,緊關房門,空氣中才安靜下來。
時夢脫了鞋,躺到床上,把被子攤開,往自己身上拉扯,蓋到頭以下的位置。
客廳未傳來任何聲響,她才稍微安心的躺實。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踏著鞋也沒有穿好,打開房間門走到客廳,“陸醫師,你睡了嗎?”
“怎么了?”
客廳沒有關燈,陸習法并未合眼,他一眼就能看到時夢臉上的慌張,也同她一樣緊張起來。
“陸醫師,客廳冷,你進屋,進屋和我一起躺床上吧”,說到最后一句,時夢面色泛紅,還能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飄離到別處。
他一頓,神情也恍惚,時夢是為了這個才緊張的?
陸習法回過神,“這不太好,沒事,我不冷”。
他倒是耳根起了紅,還有些不好意思。
時夢也沒多想,立馬走到他身前,此時陸習法已經是平躺狀態,卻被時夢生生拽起,小手將他的手掌拽的很牢,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回到房間,待陸習法也進屋后,才將門關緊。
她又繞到另一邊,脫掉鞋,躺到床上,“陸醫師,屋里比客廳暖,我擔心你冷,所以你不會介意吧”。
陸習法還未開口,她倒是先說起了他應該說的話。
聞聲,無奈又帶著些寵溺的嘆口氣,將身上西服脫掉放到床頭,僅穿著毛衫躺到了被子里。
“你的防備太低了,以后不能這樣,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其他人,都不能”,陸習法猶如生氣的口吻朝她涂說。
時夢笑了笑,聲音極柔,“因為是陸醫師,我不是說過嗎,我相信你”。
“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會對你有所企圖?”陸習法轉過身側躺,向另一頭的時夢看去,那雙眸子水潤如瀾,仿佛在黑夜中閃著細細微光。
時夢感知到他轉身的動靜,便也轉過身去,面對陸習法,“陸醫師,如果是你,我不怕”。
床上一邊一個,中間隔空距離,陸習法探出手,小心翼翼的尋著屬于時夢的手,而像心有靈犀一般,時夢的手恰巧就落在陸習法手中。
兩手盤疊,溫暖如陽。
他輕輕拉起時夢的手,圈在其內,“睡吧”。
時夢不再說話,悄悄閉眼。
這夜里本來冰冷刺骨,寒風侵襲,此時卻變得春意漸暖。
夜間,陸習法淡淡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時夢。
他將手輕輕湊到她臉的周圍,卻不敢輕易踏上去。在周圍用手指蹭著她臉上的皮膚,細膩入微,小心謹慎,只兩下便離開,又縮回去握住她的手。
他在心中微嘆,護好她,給她安全與幸福,那不安便由他來承受。
屋內的窗簾透光,第二日的亮光打進房間。時夢睜開眼,稍微伸了懶腰,抖擻了乏意和困意。
轉頭看去,身旁的陸習法已經不在,看來應該是天一亮,他便出去了。
她穿好衣服和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便打開門走到客廳。
剛出去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認真看手機的陸習法,“陸醫師,現在是幾點?”
陸習法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她,“八點半了,你睡的怎么樣?”
時夢走過去坐到他身旁,“睡的挺好,你呢?對了,冷權瑾有沒有聯系你?”
他搖了下頭,又看眼手機,確定沒有任何消息之后才抬起頭,“冷權瑾沒有給我發任何消息,難道我們想錯了韓蘇?如果真是這樣,今天我就帶你走,帶你離開京桐”。
時夢眼中重新升起一團光,“真的嗎?我們真的能走嗎?”
陸習法點點頭,站起身,“收拾一下,不能在這耽擱了,我們在這停留的時間越長,冷權瑾便會找到我們”。
“好,那些東西一定要拿著,我想臨走之前把它們交給陳警官”,時夢跟著站起來,她走到屋內,最后確認了沒有遺留其他東西,她才出了房間,“我們走吧”。
陸習法很謹慎,第一道防護門打開后,他回頭看了眼客廳以及房間,然后又稍微開了點門縫觀察走廊的情況,最后確認沒人,他才把時夢護到身前,“應該沒事,走吧”。
大門被完全打開,時夢踏出第一步,轉身的那瞬間她整個人愣住,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起來。
大腦仿佛嗡嗡作響,眼中即將就要一片漆黑。
大概隔著門口以下的幾個臺階處,站著一個氣場強大到令人窒息的男人,全身黑色西服呈現出禁欲感覺,不易近人的寒冷氣息讓人直發抖。
眼眸緊鎖,有著不滿。身后的黑色長款大衣隨著走動,露出藏于里面的修長雙腿。
時夢被一步步逼退回房間內,身后的陸習法還全然不知,看著時夢身前的黑影才反應過來。
大門被重新重重關上,恐懼逐漸蔓延開來。時夢被身后的陸習法一把拉過,將她藏匿于自己身后。
只身面對面前高出自己一截的冷權瑾,“冷權瑾,你想做什么?”
冷權瑾冷呵一聲,“我倒想問你們要做什么?是要回高爵,還是要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冷權瑾眼神從陸習法身上移開,直接瞄到身后的時夢身上,“要跑?”
時夢不吭聲,身前的陸習法緊緊拉住她的手不放,“冷權瑾,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問你了嗎?”,冷權瑾一聲呵斥鎮住陸習法,那眼神看向陸習法時都帶著陰暗,似是要把他撕裂一樣。
“沒,沒有要跑”,陸習法身后的時夢慌張的回著話,拉著陸習法的手更緊,手心里害怕的出滿了汗。
冷權瑾力氣極大,突然按在陸習法肩上的手非常用力。
陸習法衣服單薄,抵擋不住冷權瑾的手勁,一陣吃痛,原本拉著時夢手的那條胳膊,便沒了力氣。
手下一松,冷權瑾迅速的把時夢拽到自己身旁,那眼神冰冷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活活私吞。
“我說過什么?你為什么就是不聽話?跟陸習法睡了?你要跟他一起跑?”
面對冷權瑾的問題,時夢還是大腦清醒的,她手中不自覺捏緊,“冷權瑾,你別總是用你齷齪的想法去想別人,我和誰睡那是我的事,我為什么跑你自己不清楚嗎?”
冷權瑾面色暗沉,似乎有些蒼白,像非常疲憊的狀態,“時夢,你忘了你還欠我嗎?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