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來了一位客人。是個老男人,身體一半被機械覆蓋,半機械人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再來他還是個光頭,這讓人更加有違和感。
他在吧臺處坐了下來。
“你好先生,請問要喝點什么?”我像往常一樣詢問客人。
“來杯血腥瑪麗吧。”他晃著那如同鏡子般的腦袋。
血腥瑪麗,四十五毫升的伏特加,八十毫升的番茄汁,三注辣椒油,現磨黑胡椒少許,再加入四到六塊的冰塊,攪和均勻,上杯,再佐以芹菜根和檸檬裝飾,搞定。
“你知道血腥瑪麗嗎?”那個男人對我說。
我遞給他“血腥瑪麗”。
“我只知道這酒的名字叫‘血腥瑪麗’,還是雞尾酒。”我說。
他喝了一口酒。
“看來,你的知識短淺啊,應該多看看書,哦,現在沒書看了,都是電子產品。哈哈。”他又喝了一口。
看起來這個男人是個來自有書的舊時代的人。
“既然你知道‘血腥瑪麗’那就說說看唄。”我開始有點好奇,不知道為什么。
“‘血腥瑪麗’其實是一個傳說,但傳說很多,我這倒是有一個傳說。”他又喝了一口,“在16世紀有個女人叫伊麗莎白·巴托里,她一個喜歡殘酷折磨手下貌美女仆和鄉村年輕女孩的女同性戀者。傳說那伯爵夫人住在塞伊特,她的城堡建在一座丘陵頂上,就位于喀爾巴阡山的匈牙利山區。在山頂的一片廣闊的土地上,像一座要塞一樣。哈!從那里,你可以眺望到一個村莊。而那里也是女伯爵嗜血狂歡的魔窟。村莊中的農人都痛恨地稱她是‘嗜血的女伯爵’。嗯,這酒味道是真的不錯。”
“這么說她是一個吸血鬼?”
“可以這么說。還有就是,當時艷名四播歐洲的她認為年輕處女的鮮血讓她的容顏常駐,所以她也是歷史上最有名的Blood Countess。”他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的,仿佛是一個說書人。
“但這只是一個傳說不是嗎?”我靠在吧臺邊對他說。不過我好像有點掃他的興,他的臉沉了下來。
“說不定那傳說是真的呢?”這次,他將手上的“血腥瑪麗”喝的干干凈凈。
“我只知道這‘血腥瑪麗’最早是在法國巴黎一位名叫費爾南德的調酒師調制出來的。”還好我有這方面的研究。
“但是,在1921年在巴黎的哈利酒吧由比特佩提歐創作,后來他成為紐約某飯店的酒吧主管,所以說這款酒還是誕生于美國。呃,在來一杯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又調了一杯血腥瑪麗給她。
“哈哈哈,諷刺的是,你現在調制的‘血腥瑪麗’有用到紐約配料中的芹菜和檸檬,嗯,就是少了辣根,不過無所謂,誰喜歡喝那這么辣的酒。”
“嘿,星星,你看見廁所的洗滌劑在哪嗎?”拉斐爾帶著一股臭味來到吧臺。
“天啊!拉斐爾,你太臭了
“是啊,伙計你身上的味道太刺激了。”那個男人捂住鼻子說。
“很抱歉先生。”
“洗滌劑就在倉庫門口旁邊。”
“好的!謝啦。”說完便走開了。
“上帝,他太臭了。哈!原來你叫星星。”
“打住,不是大猩猩的猩,是星星的星。”我解釋到。
“哈哈哈,既然都知道美女你的名字了,我也報上我的名字吧,我叫史蒂夫。”他在笑,“看起來,你老是被人誤會。”
“唉,別說了,太難了。”我嘆了一口氣。
“你應該為自己起一個藝名。”史蒂夫一臉正經的說到。
“藝名?”我有點疑惑。
“對啊,就像那些明星,都有自己的藝名。這樣人們好記一點。”
“那我該起一個啥藝名。”我用手拖住下巴思考。
“給我來一杯溫啤酒,我就告訴你怎么起藝名。”
“要收費的哦”我警示說。
“談錢多傷感情啊!”
于是我給他溫了一杯啤酒。
“好了給你,竟然有人喜歡喝溫啤酒。”我遞給史蒂夫溫啤酒。
“害,你不懂。”他大口大口的喝完這杯溫啤酒,“哈~!爽!”
“行了,該告訴我怎么起藝名了。”我有點著急。
“很簡單,取一個和自己工作相關,或者自己喜歡的幾個詞組在一起,再不然你就上網搜吧。”說完他看了看手上那復古的手表,“哦吼,到點了,我該回家了。”
“陪老婆孩子嗎?”我收起他喝過的酒杯。
“哈哈哈,像我這種男人你以為我會有家庭嗎?”他哈哈大笑,但也似乎在嘲諷自己。
“那可說不定。”
“你做我老婆為我生一個怎么樣?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哈哈哈!”我對這種開黃腔的男人習以為常了,酒吧來的人都形形色色,開黃腔的男人也數不勝數,都習慣了。
“我是一個很正統的女孩。”我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開個玩笑。”他掏出錢包,“多少錢?”
“兩杯血腥瑪麗160,一杯啤酒15,一共175塊錢。”
“175塊錢,好的,給。”史蒂夫將那些揉的不像樣的錢放在吧臺上。
“好的,歡迎下次光臨。”
“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