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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弟019章 求求你,你一定會有辦法

程寰這一擊,顯然耗費了太多的靈力。

她整個人像是固執掛在樹枝上的枯葉,一股難以抑制的疲憊感從腳底涌到頭頂。

程寰身子一晃,下意識地用滄溟劍把自己撐了起來。

“不錯,很久沒有人能夠傷到我了。”天魔兩個黑窟窿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程寰,仿佛在琢磨著從什么角度把她生拆活剝了好。

程寰死咬著后牙,沒有讓自己昏睡過去。

天魔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人啊,不到絕境總是愚蠢到了極點。你以為自己拼盡全力能換來什么呢?”

程寰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天魔似乎是嘆了口氣:“他們回來了。”

程寰的背脊驀然一僵。

身后,云平秋帶著眾弟子御劍而來。

看見天魔,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躲在了程寰背后。

全然不記得自己一開始的那些熱血憤慨。

只有云平秋快步走到了程寰面前,他抬手扶住了程寰:“你怎么樣了?”

眾弟子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程寰不由把背挺得更直了:“無事,師兄你們那邊……”

“天魔設了結界,我們破不了。”云平秋沉聲道。

鴉邪找的這個幫手,修為超過他們太多。

若不是程寰借助丹藥,恐怕一群人早已成為他的腹中之食。

程寰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她的平靜讓慌成一片的眾弟子松了口氣。

還好……

還好程寰在。

她一定可以的吧。

程寰像是看不見那些人期待的目光,她勾起一個笑容,近乎溫柔地望向被云平秋抱在懷里的魏知。

“別怕,師父在。”程寰輕聲道。

魏知的嘴唇已經咬破了皮。

生平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莫說幫程寰戰天魔,他現在連程寰貼在他身上的定身符都無可奈何。

“哈哈哈哈哈哈,到了這個時候還想逞強?”天魔毫不客氣地譏諷道:“丹藥的效果,過了吧。”

他能感覺到,程寰身上那種可怕的靈力在那一擊之后就沒有了。

“那又如何?”程寰反問。

天魔的笑容一頓。

程寰深吸一口氣,推開云平秋,緩緩提起自己插在地上的滄溟劍:“你不也是強弩之末?”

“你別忘了,我是魔。”天魔抬手一指,程寰身后的幾個弟子就像被什么東西勾住了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他們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我的靈力……”

天魔舔了舔嘴唇,周圍的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翻騰起來。

“區區人類,你憑什么跟我斗。”天魔話音一落,那些弟子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

他們前從未有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魔,遠遠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

少年英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宛如一個天大的笑話。

體內流轉的靈力陡然一空。

他們曾經仰仗的東西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摧毀了。

絕望的情緒爬上每一個人的眼睛。

程寰站在風中,迎面望著天魔,眼底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叮”的一聲,她從未離手的滄溟劍就這樣被扔到了地上。

程寰冷冷地盯著天魔,抬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咬,如注的鮮血被她揮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

空谷來風,白衣浸血。

“這是——”天魔瞳孔一縮。

程寰對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帶血的右掌狠狠砸在地面。

幾乎就在這瞬間,以她的右掌為中心,無數奇異的靈氣瘋狂地涌了過來。

程寰的衣擺凌亂地飛在空中。

原本蔥蔥郁郁的帝山,迅速枯黃。

可怕的靈力,在程寰身上涌動。

“結束了!”程寰右手一揮,一道足足百丈的光刃暴掠而出,如雪山崩倒,勢不可擋。

光刃所過之處,就連時間都像是停滯了。

等眾人再度凝神的時候,天魔,鴉邪,可怕的魔氣……全部消失在了光刃中。

程寰的身子晃了晃,單膝猛地跪在了地上。

云平秋想要上前,但失去了靈力,整個人根本無法動彈。

其他弟子目不轉睛地看傻了眼。

程寰足足在地上跪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再次起身。

她的身影似乎被一陣風就能吹走一樣。

她走到滄溟劍面前,彎腰撿起了被她扔掉的劍。

“程……程道友……”

有弟子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程寰回過頭來。

開口的那人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你剛剛那一招……”

他的話沒有說完。

在場的人卻無比清楚。

正道修行,講究順其自然。

宛如小溪緩緩匯入河流,河流融入大海。

丹藥儼然是提升修為的極致。

像程寰方才這樣,彈手間吸走了大半個帝山靈氣的做法,非正道所為,倒是像極了天魔汲取弟子靈力的做派。

程寰直直地看著他,彎起了唇。

她雖然在笑,眼底卻彌漫著駭人的寒意。

程寰抱著滄溟劍,走過去蹲在了他面前:“你現在還有靈力嗎?”

那人愣了愣,聲音艱澀地回道:“天魔吸取我們靈力的時候,經脈里殘留了不少魔氣。現在靈力盡失,倒無所謂。但是一旦修煉……”

他的話沒有說話,然而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魔氣極難根除,如果在魔氣纏繞經脈的情況下,強行修煉,無疑為日后埋下了禍根。

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

這也就是為什么修真界的人寧愿碰上妖,都不想遇上魔。

“你呢?”程寰看向另一個人。

“……我也一樣。”

程寰低頭看著他們,一雙眼睛背著月光,看不見里面的情緒。

劉別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他掙扎著一把抓住了程寰的腳:“你有辦法的對不對,程師妹,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他的話驚醒了還在懵懂中的其他人。

他們齊刷刷地看著程寰。

目光的期待猶如出鞘的利劍。

明亮卻駭人。

程寰沒有動。

劉別慌亂地跪在她面前:“之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但是你剛剛那個陣法……程師妹,你一定一定有辦法幫我們的。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們不能沒有靈力。”

劉別的話針一樣扎在了眾人身上。

來這里的人,幾乎都是門派里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們原本擁有者大好前景,誰也不想因為一次意外,就此沉沒。

云平秋冷冷地看著他們:“胡鬧!程師妹是道宗之人,修的正道術法,你們都無可奈何的事情,她又怎會。”

他費力地抬手,抓住程寰的胳膊,沉聲道:“你不要胡來。”

“云師兄。”程寰忽然笑了,她突然抱住了云平秋。

云平秋一怔。

顯然是從來沒有想到程寰會有這樣的動作。

平日里程寰雖然總叫他師兄,卻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顯然并沒有真的對他有幾分敬重。

云平秋有些不習慣地拍了拍程寰的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魔氣的事情,待我們回了宗門,自有掌門和長老為我們處理。”

劉別卻是厲聲道:“云師兄,莫說空話了。若是掌門他們有辦法,十方境內的師兄師弟何至于自殺?!”

云平秋還要說什么,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軟軟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他看見了程寰的表情,平靜而孤寂。

層層疊疊的云壓了下來,把頭頂的蒼穹遮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程寰接住了倒下的云平秋,把他扶到樹下,這才轉身看著其他人。

“我可以救你們。”程寰在無數期盼的目光中,平靜開口。

劉別趴在地上,語無倫次地道:“謝謝程師妹,謝謝程師妹。”

“不過——”程寰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今晚的事,你們必須守口如瓶。”

她沒有說威脅的話,然而見識過她殺天魔的眾人,沒有一個敢反駁。

劉別訕笑著說道:“那是自然。”

程寰提著滄溟劍,還未愈合的右手在劍上一抹,揮血畫下一個兩米寬的大陣。

魏知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瘋狂地試圖掙脫身上的定身符。

然而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徒勞無功。

魏知急得腦子空了一片。

平地里,一聲驚雷驟然落在耳邊,大雨跟不小心被打翻的水盆一樣,突然就全部滾落下來。

風刮得凌冽而張狂。

雨嘩啦啦地從天上奔赴這人間煉獄。

整個帝山,被閃電晃得白亮亮的。

程寰下意識抬起了臉,雨水大顆小顆地砸到她臉上,仿佛在警告她停下來。

所有人被這場雨吸引了目光。

程寰摸了一把臉,嘴角浮起一抹倨傲的笑來。

她拆下頭上黑色的發帶,將它纏在自己手腕的傷口上,盤腿在陣法中間坐了下來。

帶血的滄溟劍被她橫在了腿上。

程寰大手一揚,那些蠻不講理滯留在眾人經脈里的魔氣通通涌向了她。

同時,澎湃的靈力從程寰身上流向他人。

不知過了多久,程寰才停了下來。

那件白底藍紋的道宗弟子服已經滿是血跡。

程寰每走一步,雨水就順著她的身上,沖刷下一圈圈的血色漣漪。

魏知的胸口猶如被人重重錘了一拳,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

程寰走到魏知面前,短短十幾步路,她像是耗費了所有的精力。

冰涼的手落在了魏知的眼睛上。

程寰看著他的眼神依然平靜:“別哭。”

她費力地抬起手,顫抖著揭下魏知背后的定身符。

“師父!”魏知猛地撲了過去,小小的身子努力地托起程寰,不讓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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