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塔第一層待客廳

蘇燦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原本以為是挑選美女。

誰知道，竟然事先有名單。

整個人陷進椅子中的錢多，正在對著一位美婦賠笑。

美婦人臉色陰沉，像是誰欠了她十萬兩銀子一樣。

一身紅線袍，眼角出現幾道魚尾紋。

天上人間的掌柜紅姑娘，年輕時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你要二十人……蘇燦，你的身子扛得住嗎？”紅姑娘懷疑道

蘇燦正色：“紅姑姑，說什么呢，我正年少。”

“哼，正少年。第一次昏迷，第二次腰都直不起來。我很懷疑，你買這些姑娘的用途。我可告訴你，這些姑娘雖然是大周的官妓。可，也是大周一員。你不能因為仇恨，無故虐殺的。”

錢多一副老神在，只要不找他的麻煩。

都是可以談的

蘇燦差點把茶水噴出來道：“紅姑姑，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從小到大，我可是很老實的。”

眼前的人，是老娘的閨蜜。

一個惹不起的人，論影響力。這人一張嘴，蘇家就亂套了。

六歲的時候，說他命犯桃花。

好家伙，老娘差點把他剃度送進廟里當和尚。

如果不是佛門跟蘇家不對付，他就是一位佛門高僧了。

“哼，你是很老實。只是……太好色了。從天下絕色三圣奴就看得出來，你簡直就是色中餓鬼。這些姑娘落到你手里，指不定怎么折騰呢。”紅姑娘認真道

蘇燦被懟的沒話說，這色鬼的名聲是出去了。

誰不知道，紅姑娘在京城貴婦圈，那可是核心人物之一。

所有貴婦都想知道，青樓狐貍精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畢竟她們連一個男人都有點看不住，青樓女子是怎么做到，千人萬人追逐的。

更關鍵，家里往往有一個出自青樓的對手。

紅姑娘，扯斷的姻緣數量大周第一。

有穩定的前途嗎，有房子嗎，有存款嗎？

沒有的話，那丈母娘就有話說了。

兩個字‘不行’

“算了，給月妹妹面子，需要的銀票呢？”紅姑娘撇了眼錢多道

錢多立即起身，從袖子里拉出一沓銀票。

二十人，二十萬兩銀子。

如果這些人過了十六歲，那就得翻十倍的價錢了。

紅姑娘繼續道：“大周御史臺，大周戶部的條子。”

蘇燦皺眉，戶部的條子不難。

錢多好歹是戶部右侍郎的兒子，但是大周監察體系總部御史臺，可不是誰都都能有門路的。

大周體系，十分簡單。

大周太尉，掌管武官。

大周丞相，掌管文官。

御史大夫，監管大周。

蘇家是軍方勢力，錢家是文官集團。

“嗯，不錯。很少有人能同時獲得這兩張憑證，把蘇戰的親筆信拿出來吧。齊全之后，就可以離開了。”紅姑娘認真道

錢多看向蘇燦，一臉微笑。

蘇燦同樣微笑，小聲道：“財神，什么親筆信？”

“不是吧，你身上。沒有你爹簽過名或者蓋過章的白紙嗎，我們當場寫呀……”錢多耐心解釋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錢多盯住死黨，千算萬算漏了一點。

許久后，紅姑喝了一肚子茶水。

“隨便什么信物都成，就算是蘇將軍靴子留下的痕跡也可以。你是他兒子，就沒什么他送你的東西？”紅姑娘忍不住提醒道

蘇燦抬頭：“為什么，我老爹的憑證也要有。”

“這，你也不知道嗎？當年你爹殺光南周京城的男子之后，剩下一半女子。說是殺累了，讓她們自己選。”

“第一，殉國，殉夫，殉己的厚葬。第二，可以選擇嫁給大周單身兵卒。第三，成為戰利品。所以，這座文殊塔里的南周女子。理論上，都是蘇戰的戰利品。”

“雖然最后，成了大周官妓。名義上歸屬戶部，受御史臺監管。可是被贖買，需要蘇將軍同意。”紅姑娘認真說道

蘇燦點頭，老爹這個操作。

不被南周余孽仇恨就怪了，沒有這么吸引火力的。

錢多小聲解釋：“其實當年，她們這群人來到京城很不好安排。誰敢娶，就要接受南周余孽的報復。這么多人又沒辦法生活，她們出身高貴除了取悅男人什么也不會。”

“于是你爹我爹，就在這圈了一塊地。建造了文殊塔，陸續還有其余兩座。這就是天上人間的來歷，一年的收入。是一千萬兩銀子，剛好夠大周軍方開支的。你爹跟我爹，因為這事被戳了脊梁骨。”

蘇燦無語，總感覺怪怪的。

大周男人好色，養起了天上人間，天上人間養活了大周的軍隊。

大周的軍隊，保護了大周的百姓。

從大周朝廷的角度來看，天上人間還是做了貢獻的。

……

輕水跟著前方的中年男子，這人說是她的同鄉。

南宮蜀低沉道：“你父親叫阮星河，是南周地方一名裨將。十六年前的那場大戰，人屠擊殺了你父親。你們阮家一百零八口，除了你全部被人屠坑殺。”

“我……沒有親人在世了……”輕水低沉道

南宮蜀點頭：“你的仇人是蘇戰，可你殺不了他。但是他的兩個兒子，你有機會斬殺。一個叫蘇燦，一個叫蘇瀾。出去之后，把握機會。”

輕水點頭，腦袋中一團漿糊。

推開門，進入挑選的屋子。

“你是？怎么會有二十一個，紅掌柜這也可以嗎？”錢多警惕的看向忽然出現的少女

紅姑娘皺眉道：“挑選已經結束，沒有你。現在，回去。”

蘇燦看向身穿素白衣裙的少女，有一股江南水鄉女子的氣質。

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獨特的靈性。

已經挑選完畢

一句話，把她激動的心情打入谷底。

暗中南宮蜀嘆氣，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慢了一點。

“我……我叫輕水，我也想出去。求你們……誰救救我……我也想好好活著……”少女倔強抬頭，淚珠從眼角飛快落在脖頸。

錢多嘆氣：“這么漂亮可惜了，你早一點呀。”

蘇燦吐了一口氣，他聽的到這少女的恐懼。

可惜，他不是神。

只有神才有能力，才可能救助每一個人。

“你還不回去，要受罰的。”紅姑冷酷道

輕水嚇的打顫，仍舊倔強的站立著。

錢多示意蘇燦，可以離開了。

兩人轉身，輕水的心徹底跌入深淵。

她本可以當一位第四層的官妓，因為除了輕水這個名字和一條命沒什么可以失去。

但她知道了，她姓阮叫秀秀。有父母親人，還有仇恨。

有年長姐姐們的建議，她沒辦法待在這里了。

輕水擦去淚水，瘋狂的跑向西邊的窗戶。

撕拉

窗戶被打開，輕水忽然感到自在。

閉上雙眼，跳了下去。

下落的一瞬，一只手拉住了輕水的肩膀。

“紅媽媽……”輕水疑惑

紅姑娘看一眼陷阱，遠處十幾根竹子已經是紅色了。

“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幫你一把。記住待會死死抱住一個人，死都不要撒手。”紅姑娘認真說道

輕水下意識點頭，通過剛才她知道死是遲早的好像不用急。

文殊塔大門

錢多笑著說道：“減去二十五萬兩，你還欠我七十五兩。我們兄弟合作，天下無敵。”

“……死胖子，在這等著我是吧。我連七星匕首都亮了，一文錢沒撈到。你小子可以……”蘇燦笑罵道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不讓你吃虧。”錢多認真道

蘇燦搖頭“我信你個鬼，你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還沒說完，蘇燦被一人砸倒。

他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跳樓砸中他了。

清香撲鼻，一雙手臂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

“喂……你撒手呀……老錢，快給我拉開。”蘇燦站起，雙腿也被纏住了。

錢多跑過來，剛想拉。

一見是那位印象深刻的少女，又立刻撒手。

“紅掌柜這是……”錢多疑惑道

紅姑娘微笑：“我剛才看了一下，是二十一個。”

“……紅掌柜，御史臺，戶部都有檔案的。您這樣勉強，不好吧。”錢多為難道

御史臺，他們錢家也惹不起呀。

紅姑娘淡然道：“我偏要勉強，單子是你們帶來的。出門之后，天上人間概不負責。”

“胖子，你倒是幫把手呀。”蘇燦掰扯半天也沒解開，害怕一不小心把這人的手臂扯了。

肉山一樣的錢多，來到蘇燦身前：“……阿燦，其實我看錯了。應該是二十一個，這個留給你。我有事，先走一步。身份文書，你按一個手印就生效了，還好我多準備了三張。”

“滾蛋，你瞎呀，明明是二十個……王八蛋，你還真跑呀。你有沒有人性，為二十個妹子就把兄弟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