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一道稚嫩年輕帶著一點磁性的男聲響起。
沉?xí)兓仡^,對上一雙琉璃色的眼眸,熟悉的狼尾短發(fā),一如闊別重逢的模樣。
她只是看了眼,便邁步離開。
那人追上來,抓著她的手,很認真問道:“你會回來嗎?”
她依舊沒有回答,稚嫩的臉龐帶著不屬于成年人該有的沉穩(wěn)和冷漠。
少年還在等她回答,她只是掙脫對方的手,沒有留戀。
“沉?xí)儯銥槭裁匆撸俊?
她依舊沒有回答,身體驅(qū)使她往前,明明近在咫尺,她捕捉不到內(nèi)心的活動。
心臟在隱隱的不安跳動著。
“沉?xí)儯愕鹊?.....”
“你去哪......不要......不要——”少年的聲音從正常變成了驚恐尖叫。
她腦海似乎有什么在干擾。
“第511次實驗,數(shù)據(jù)出現(xiàn)問題,請重啟請重啟......”
“數(shù)據(jù)正常,傳回數(shù)據(jù)。”
“正在傳回數(shù)據(jù),傳輸故障,坐標投放點錯誤,請重新投放。”
“已投放。”
“投放成功,傳輸開始。”
畫面一轉(zhuǎn),陌生的環(huán)境,四周放著實驗器材,她面前站著一個人,手里拿著針管。
那人臉蛋模糊看不清,隱約聽到:
“交給你了,只有你能保存。”聲音溫柔如沐春風。
保存什么?她心底疑惑。
“5號試劑.....只有你身體最合適儲存,這試劑特殊,如果你看到沈非硯,讓他也這樣做好嗎,執(zhí)艦官大人。”
“為什么要注射在我身體?”
沉?xí)円活D,她問出來了。
“因為我一直在等你來。”
沉?xí)儾幻靼姿馑迹凵褚苫罂此?
“你的每個躍點,我都有記憶。”
沉?xí)円活D,視線開始清晰起來,使得他看清了面前那張臉。
是許召。
說話期間,對方將試劑注入了她的體內(nèi)。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其實你每次來,我都記得你,一次又一次從你身上實驗,后來它成功了,人類的勝利又向前邁進了一步。”
什么實驗?
沉?xí)儧]有記憶。
“5號試劑特殊,我試過別人的,只有你身體能適應(yīng),如果能注入1號試劑,我相信未來一定會走向光明,那時我就安心了。”
話里有話。
“你怎么了?”
許召看著她,笑得很溫柔:“如果你見到他,代我問一聲沈非硯。”
“你可以自己去。”
許召搖頭,“第512次,你們是失敗了,我不相信我能見到他。”
沉?xí)冨e愕。
許召說的那串數(shù)字,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你、你們能改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還有他的氣味,我知道,謝謝你讓他我看到未來的他還在......”
許召說了很多,沉?xí)冎挥X得腦袋很沉。
“沒關(guān)系,你會帶著試劑回去的,你會見到他,如果這東西出現(xiàn)副作用,那我祈禱你能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后面還能見到我的話,我的實驗已經(jīng)不重要,或許,我記憶也會出現(xiàn)偏差。”
沉?xí)兣Ρ犙劭此澳?....”
她想問你是不是也注射了,但人已經(jīng)昏迷。
許召站在那里,抱著懷里的人,輕輕放在實驗臺上。
“我知道你能感受到,也知道你想問什么,我也給自己注射了5號試劑,我也僅存私心,如果真的見不到他,那就是我與他無緣啦,沒關(guān)系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溯回后,我們會再次見面,美麗的執(zhí)艦官大人。”
畫面滋啦再次變化。
沉?xí)儙е迦诵凶咴谏搅珠g,身后追著一群異種,他們瘋狂躲避逃竄,最后沈非硯受了傷,許召覺醒了天賦,磅礴的精神力碾壓異種,逼退了它們。
那時沈非硯即將異化,許召乞求沉?xí)兙人習(xí)冋f他天賦特殊,能將自己天賦轉(zhuǎn)移,這樣沈非硯雖異化了,但不會被影響大腦,只是轉(zhuǎn)移后,許召再也無法覺醒,只能淪為普通人類。
后來許召死了。
被異種穿心,連告別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非硯崩潰了。
第513次躍點。
命運發(fā)生轉(zhuǎn)折點,還是改變不了許召會死的軌跡,但奇跡的是,六人行里,其余的三人覺醒了,順利到達......
畫面消失了。
到達哪里?
他們到達北方基地了嗎?
畫面再度清晰,赫然出現(xiàn)的是2700年往前一點的時間,和時野遇見的記憶。
——
“咳咳.....”
沉?xí)儚闹舷⒅斜犙郏腿蛔饋怼?
許召欲要上前,被一人推開,坐到床前,雙眼通紅,仿佛下一秒就要就哭出來。
沉?xí)冋此X袋還沒緩過來。
“還好嗎,你昏了一天了。”許召聲音拉回她的狀態(tài)。
她看向許召,想起那些記憶,胸口極悶,再度吐血。
時野滿臉驚恐,眼淚滴落,再有失焦前兆,嚇得沉?xí)兒莺萜艘话阉哪樀啊?
“醒醒。”
時野眸色緩過來,臉上的印子很顯眼,他卻沒感受到疼痛似的,執(zhí)起那只捏他臉的手,眼淚嘩啦啦的止不住,大滴大滴掉落在沉?xí)兪稚稀?
許召:??
恢復(fù)記憶的沉?xí)儯?.....
513次躍點,她失了憶,跟時野相處過一段時間,關(guān)鍵時刻她恢復(fù)記憶了,躍點也跟恢復(fù),她急著任務(wù),甩脫了時野,后面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想來是那時候,他就出現(xiàn)了這種病狀。
沉?xí)兿敕鲱~,不敢,想抽手,不敢,不進不退的卡在那里。
既然如此——
心一狠的抽回手。
“哭夠了么?”
時野委屈的看著她。
聽聞沉?xí)冃褋恚瑫r明豐放下工作趕來,一進門,看到他兒子對著沉?xí)兛薜孟±飮W啦的。
昨天守人家一天,今天人醒了往人家身上掉眼淚,一副委屈狀,這是什么新奇行為。
許召看不懂,撓頭。
“一會醫(yī)生就來了,實驗室忙完,先走了。”
許召丟下無措的沉?xí)兣芰恕?
房間剩時野和時明豐,簡直比她對上一個S級一種還難受。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受傷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時野欲要開口,沉?xí)兎路鹬浪f什么似的,立馬道:“醫(yī)生來了嗎?我想去做個檢查。”
時野立馬改口:“我去喊,要不要我抱你去......”
時野被沉?xí)兊募寄苷埑隽朔块g,并且上鎖。
屋內(nèi)安靜下來了。
沉?xí)兺碌难€在,時明豐有些擔憂,“您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
“沒事,伊萊和卡帝來過嗎?”
“沒敢通知。”時明豐聲音很低。
沉?xí)儯海?
“那你們是怎么瞞著他們兩個把我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