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白孜(后退一步):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王管(敏銳察覺到他話中有話,而且這個人給他內(nèi)心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我同他不同,我的不擇手段只為了找到她,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白孜:王管,你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那你可想過幫助你的我?你要置我于何地?
王管:自我再次醒來時,便學(xué)會了不擇手段只為完成我要做的事,哪怕利用了天下人,也在所不辭。
白孜:是你變了,還是我從未看透過你?你怎可如此行事!(驚恐)
王管(冷笑):所以??!你不是被我騙了嗎?不是被我利用得徹徹底底?要不是我話說開了,你這個傻子,只怕還會為我不斷做事?,F(xiàn)在,你只不過是沒有利用價(jià)值了,所以我才打算舍棄你。
白孜:‘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医K歸是應(yīng)了這句話。(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那個人說中了,偏偏他之前還不相信)
王管:白孜,此間事了,雖然最后是我虧欠了你,但我從不后悔這么做。
白孜:王管,你覺得我被騙后,還會如你所愿幫你嗎?
王管:白孜,你不是已經(jīng)為我做好了嗎?她不是一個喜歡反悔的人。
白孜知道事情已定,無力回天。他又一次被他騙了,連續(xù)兩次,被同一個人騙,他還真是傻得可以。先是騙他幫助他延長壽命,后來是騙他幫助他尋找這個時間里的西施,找尋她的下落。
白孜:王管,終有一日,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jià)。(白孜欲離開時,星然出來了,想來她是做好了決定)
星然:我答應(yīng)你,幫你尋找她的下落,只是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可行?
王管:我說過,無論何事皆可。
星然:無論何事皆可,行??!我不要別的,只要你三滴心頭血,可愿意交給我。
王管:不過是三滴心頭血,給你就是了。你什么時侯要我便什么時侯給。
星然(大笑):范蠡啊范蠡,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取了心頭血,你還活得了嗎?不過,要是你能夠及時止血,倒是不一定會死。
王管:無所謂,死前見到她就行!
白孜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的沉默讓星然說的話轉(zhuǎn)了個彎。星然看著白孜會這般沉默不語,猜測他可能知道了范蠡的心思,范蠡一直以來都在利用他。范蠡早就不是千年前吳宮里的范蠡,也不是在越國功成身退的范蠡,更不是做了三次首富的范蠡,而是輪回獻(xiàn)祭轉(zhuǎn)世千年的范蠡。
他最初的心早已在歲月的浸染下變得黝黑,變得無比殘忍,哪怕是最清純的水,最干凈的白雪也洗不掉他身上的污濁。他早已墮入無間深淵,對世間本無任何留戀,是個心冷得很的家伙。
我從不會為了可能的事不去動手,你不知我為何答應(yīng)你,卻選擇了義無反顧。范蠡,你可知世上本無無緣無故的果,有的是命中造就的因,因果二字,讓你變成如今的模樣。范蠡,誰讓千年前便注定了今日的結(jié)果。
星然:你自然會在死之前見到她的,有人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王管: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幫我找到她。
星然(轉(zhuǎn)身對白孜道):一起吧?。▋扇搜凵駥σ?,似乎在傳遞什么消息)
白孜(思量一番,最終還是應(yīng)下星然說的):好。
星然:你想要的,已經(jīng)去嘗試過了,可有半分如你所愿?可還要堅(jiān)持下去?
白孜:星然……(未曾出口的話藏在嘴里,但他們都心知肚明他要說的是什么。
王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會在意太多的其他事情,除了同她有關(guān)的事。
第二幕
王管:東西可曾收拾好了?我們什么時侯走?方向是哪里?
白孜默默無語的收拾好一切東西,期間未曾同王管說過一句話,直到他們收拾好東西去等星然出發(fā),白孜才說了一句走吧!這話還不是同王管說,而是同星然說的。
星然(微笑):白孜,你真的決定要出去看看?
白孜:星然,我可能是在那待得太久了,都忘了世上有著許多險(xiǎn)惡的人和事。這次,我想去外面看看,體會人世間的美好與險(xiǎn)惡。(隨便忘記自己之前傻傻付出真心的樣子,那般可笑)
星然:他期待你走出去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不然他不會讓我答應(yīng)。白孜,你可還在介意他做的事情?
白孜:說不介意是假的,但他總歸是為了我好。只是我無法理解他的欺騙,哪怕是以為我好為目的。
星然:你還是不曾原諒他,可惜了!(可惜他的一片苦心,無人可知)
白孜:或許我去人世間走一遭后,能夠理解他當(dāng)初的苦心,那時,我可能就會原諒他吧!
白孜和星然兩人間的對話讓王管意識到了很多事,比如先前星然怎么都不肯答應(yīng)幫自己找西施,后來白孜的一句話讓她選擇了考慮考慮,王管還以為她顧忌著兩人的交情,卻原來是為了回去詢問背后之人的意見,看對方會不會同意白孜說的事,不巧,對方同意了。那么,白孜在對方心中是占了一定的地位,至少比星然的存在高些。
王管有些好奇在白孜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了,不過再怎么好奇都抵不過找西施的這件事。他壓住自己的好奇,沒有多問什么,他也沒有立場多問什么,兩人之間已經(jīng)是鬧翻了。他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真的是在利用他,哪怕是曾經(jīng)講出來的故事,都只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以此來幫助自己尋找西施。
那人又欺騙了白孜什么,會讓他在面對自己的一次欺騙時,無比堅(jiān)定的選擇了決絕。原本按照他的性子,他欺騙對方一次并不會讓他產(chǎn)生太大的反應(yīng),頂多怒罵幾句,他再曉之以情,他必定不會追究什么的?,F(xiàn)在好了,一切的決裂來得那么快,快得讓王管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以后就不會再被他騙了。
若不是白孜之前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又被騙,他不會想著去人世間走一遭,大概會得過且過,自己獨(dú)自承受傷害。
王管在猜想那人是誰,怎么又是一個神龍不見首尾,只默默影響周圍的人。他此生千年也只見過一個,現(xiàn)在是第二個,縱然好奇對方是誰,但他不會拎不清自己的份量,他在對方眼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對方絕對不會見他。哪怕他同白孜有著交情!他也不會不自量力去招惹對方,惹到了人害的還是他自己。
星然(無奈搖頭):行吧!那我們走唄!先離開這里,再看看去哪個地方。白孜,可是要同我先去幫他找到西施,再去其他地方走走?
白孜:當(dāng)初我既然答應(yīng)了幫他找到西施,便絕不會失言。找到西施之后,我們便分道揚(yáng)鑣,至此我同他再無任何瓜葛。
第三幕
星然(頗為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同他沒啥關(guān)系最好,他這人就是一匹惡狼,吃人不吐骨頭,你又在這待了這么多年,不識人心險(xiǎn)惡,早晚會被他害死,畢竟按照你的性子,你還真的斗不過他。你應(yīng)該知道他以前是誰了吧!范蠡,那個謀士,他能夠走到那個地位,自身才華出眾,但更為重要的是他有著深厚的謀略,不是你可比擬的。
白孜:星然,你勸解得對。我確實(shí)不是他的對手,才會傻傻入了他的圈套,才會再次受到傷害。
王管在一旁聽著他們那旁若無人的言論沒有反駁,這是事實(shí)。他現(xiàn)在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哪怕是想起千年前錯過救治清河公主的最好時機(jī)。
星然眼中明滅可見的眸光昭顯著她的意圖,哪怕她同他相處了這么久,她還是不太懂白孜。他看起來像一個單純的傻子,偏偏又敏感地不像樣子。看著溫溫軟軟沒什么脾氣,但這人氣性極為大,說決絕便決絕,絲毫不給自己留一點(diǎn)退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許久,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西施的轉(zhuǎn)世。直到星然領(lǐng)著兩個人去了一個地方,她瞬間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她。
星然:這里似乎有她的氣息。
王管:真的嗎?她真的出現(xiàn)在這里過,太好了!我離找到她不遠(yuǎn)了。
星然:我們之間作伴的時間更少了,離我要的東西更近一步了。
白孜:快到我完成承諾的時候了,也是時候該走了。
星然(聽見白孜的話拉住他):你真的決定了,不再想想?我還當(dāng)你下來時只是隨口說說,并沒有打算離開,哪里想到你真的做好了決定,一如往常那樣。
白孜:我從來都不會妄言。(白孜否定了星然之前的話,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
星然:好,我不阻攔你。你的事我會代你回稟,你無需擔(dān)憂,我想那人并不會阻攔你的。(星然不會在外透露過多自己身后人的消息)
王管:我們現(xiàn)在該去哪里找她?你能知道她具體的位置嗎?
星然:具體的位置還需要推演一番,我們先找個地方修整一下,待我今日算好后,明日立刻出發(fā)。
王管知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遂按壓住急切的心情,靜待星然明日的結(jié)果,他能不能靜待消息誰也不知道。
在這么久的找尋旅途中,白孜對之前王管欺騙他的事已經(jīng)在意不多了。之前很生氣只是他真的付出真心,真心實(shí)意當(dāng)他是朋友,突然被朋友欺騙才會氣急敗壞。如今他倒是想明白了,他先前當(dāng)對方是朋友,但對方可能從未有過這個念頭。如此,他到底在氣惱什么?既然對方敢騙他,那他陰他一把也就完事了,自此兩不相欠,永無瓜葛。
星然:已經(jīng)確定了,我們現(xiàn)在過去?
王管:好。
星然(看向白孜):你今天一起去還是等我們回來?
白孜:一起吧!就讓我看著他們重逢,難道不好嗎?(嘴角難得彎起一絲淺笑)
星然心間忽地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fā)生,莫非是……星然沒有直接問什么,她怕對方真的是那個回答。
星然(嘆息):走吧!先找到人要緊。
三人終是找到了他們想找的人,只是在見到那人時,每個人面容皆是不同。驚訝詫異,疑惑不解,不敢相信,統(tǒng)統(tǒng)出現(xiàn)在他們臉上,三人難得有同樣頓步的動作。
王管:怎么是你,你在這干什么?
這人(笑而不語,片刻):等你們??!歡迎來到這里做客,我將以最真摯的熱情歡迎你們的到來。對了,有個人等你們許久了,希望見一見你們,了結(jié)這段持續(xù)了千年的情,讓一切至此結(jié)束。
難道不是早已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