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心里暗罵一句浪費，有錢也不能這樣吧。不過看翁唐一副淡淡然的樣子，對他來說這應該再正常不過，成長環境造就習慣嘛。

“以防萬一，你還是要都清理一遍，免得危害到別人。”戴瑟冷冷說了一句，起身走開。

翁唐皺了皺眉，“我又不送人，直接扔了，怎么會危害別人？”

戴瑟轉頭白他一眼，“你是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窮人的存在嗎？你就是丟了也會有人撿了穿，拿去丟的傭人說不定就會私藏起來，你覺得那是隨便能扔的，別人看來那還是很好的衣服。”

作為一個小時候只能穿捐來的舊衣服的人，戴瑟很明白這一點。在孤兒院時每次發給他社會上捐來衣服，他都會很驚喜，覺得這么好的衣服別人就不要了，有的只是磨破了一個洞而已。有一次他在一件棉襖口袋里找到了一個氣球，為此高興了好幾天。

翁唐頓了一下，隨后說：“知道了。”

戴瑟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后就拿了毛毯倒在沙發上，把那個對講機放在離沙發不遠的茶幾上。

翁唐拿了戴瑟給自己用的手機回房去撥電話，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是誰，就需趁早下手，晚了，翁蓉可能就會先去封口。

第二天過夜翁唐已經適應了這里，早上六點準時醒來，他上廁所回來時往沙發上看了一眼，發現戴瑟的臉上蓋了一張手帕。是很素潔的那種棉質手帕，角上繡著一只藍色的小鹿。

手帕底下的臉動了動，戴瑟用手扯開點手帕揉眼睛，隨后便看見翁唐正站在沙發背后看自己，神色還是那么淡淡的。

戴瑟愣了愣，把手帕不著痕跡地收進毯子里，翻了個身含混地說“醒啦，罐頭在外面的奶箱里，要是送來了你就自己熱著吃。”

翁唐點點頭，出去拿罐頭了。

戴瑟吃早飯的時候看了看手機，發現溫蘊發來有微信消息，忙點開看。

“老師，我的手帕有沒有落在你家啊，白色的，角上有只小鹿。”

戴瑟猶豫了一下，輸入：“我待會兒找找，很重要么？”

溫蘊正用小勺劃著面包上的果醬發呆，聽到提示音忙拿起手機，心臟怦怦跳。看了以后斟酌著回復：“沒什么啦，就是塊普通手帕，我家里還有。找不到就算了，也可能是落在別的地方了。”

發過去后她眼睛緊盯著屏幕，沒一會兒戴瑟就回過來。

“嗯，我幫你找找，找到了給你。”

他還沒發現嗎？溫蘊想，不過還是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過去。

咬著面包，溫蘊托著腮看向窗外，唉，自己還是太沉不住氣，不該這么早問的，他肯定還沒有發現。

戴瑟上班前看了眼抽屜，想了想，還是過去從抽屜里拿出手帕，然后放在襯衫口袋里出了門。

上午戴瑟上完了自己的一節課后就去了實驗室，得出結果后請教授和兩位研究生吃了頓飯，翁唐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他想著今天幾點通知溫蘊過來好，到家的時候，正碰見翁唐的那個醫生在自家門口，而且挺詭異的，那個胖醫生撅著屁股把一袋東西掛在門把上，然后按了幾下門鈴就準備走，一轉身看到戴瑟后還愣了一下。

“你干什么呢？”戴瑟說著走過去，順手拿下了那個袋子。

醫生一副很尷尬的樣子，說了句“那你捎進去吧。”然后竟然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