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有些涼,平月從轎上下來腳步躊躇,青暖在前面回過身等她,平月看向天上的月亮,如此皎潔的照著大地仿佛世間不會發生任何令人不齒的事。她鼓起勇氣跟在青暖后面向里面走去。這里是皇帝的寢殿,她在這里住了那么久再熟悉不過。
每往里面走一步平月心里就下沉一些,到最后沉無可沉。
皇帝站在窗前也在看天上的月亮,青暖輕輕走過去為赴宴的人斟酒。皇帝看到公主過來露出笑容,“姐姐,感覺好久沒見你了。”
平月坐在桌前,滿桌的珍饈香氣四溢,可她卻像是聞不到一樣。“哪里有好久呢?”她說。
皇帝走過來親密的坐在她旁邊,“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娘親以前都親手做,雖然她不在了但我找到了最好的廚子,你嘗一嘗味道是不是那個味道。”他說著夾了一點要送到平月嘴里。
平月十分抗拒的別過頭去,皇帝冷笑,“姐姐裝也不裝了嗎?本來我還有興趣陪你玩,以為你的心悟的熱卻不知你偷偷要送信給魏國皇子求助。”
本來就嗅到危險氣息的平月此時確定了,原來信的事被他知道了,她索性說,“是啊,我跟他本來就是先皇賜婚,下了聯姻的冊子,我們遲早都是夫妻,而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她說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了。
果然,皇帝被激怒了,他推掉面前的碗筷,“你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我得不到的東西寧愿毀掉!”
平月的眼淚掉了下來,“那你就殺了我吧,我去和母親作伴總比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樣活著強。”
“你還不明白嗎?”皇帝看著她落淚覺得惋惜,“那個魏國皇子沒有幾分真心娶你,你一旦過去不過是淪為囚徒和人質。而我也會徹底踏平魏國。”
“你竟然有如此野心。”平月驚訝。
“你別忘了我是帝王不是曾經那個畏畏縮縮的皇子。”
“那你不該要娶我,一個亂倫殘暴的帝王會輸掉民心。”
皇帝笑起來,“民心,我不要那種東西,只需要足夠殘暴讓他們不敢反抗,無力反抗就夠了。”
“你簡直瘋了。”平月此時從心底里開始害怕眼前這個人。
“就像你一樣姐姐,我會讓你快樂的。”他詭笑著走***月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往外跑,皇帝一把拉住她將她牢牢扣在自己懷中,平月感覺到他胸口的心跳急得大喊,“你不是說不會強迫我的嗎?”
“我放棄了,你就像魏國一樣,強力征服就是了!”
“青暖,青暖救我!”平月朝青暖所在的地方望去,但她不在那里,她再看時,只聽門開門合的聲音,她出去了。你說過會送我回去的,平月又急又怒。
皇帝將平月按在桌上,平月伸手撿起一個最大的湯盆朝皇帝丟去只聽“砰”的一聲砸了個空。桌上那些碎掉的瓷片橫七豎八,平月想與其受辱不如赴死,雙手被鉗住便將頭狠狠往桌子上磕去,頓時鮮血直流,頭暈目眩。
果然奏了效,她聽到弟弟著急的聲音,“姐姐......快、快叫太醫。”整個人也放松下來,趁著還有意識平月掙扎著從他懷中起來往外跌跌撞撞的走,不過兩步就摔倒在地。
皇帝此時算是見識到了平時柔弱的姐姐能做到什么地步。她滿臉的血幾乎看不出原本清秀的面容,青暖推門進來,原本呆滯住了的皇帝撲進她的懷中號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平月醒來時花奴坐在床邊,她想起來,頭卻十分疼,花奴連忙過來扶著她。
“公主,你終于醒了。”
她打量了屋子,幸而是在奇珍館不是皇帝寢宮。花奴拿墊子塞在她背后讓她舒服一點,又倒了一杯水來遞給她。平月看到水拿過來一口飲盡。花奴有些心疼,“還喝嗎?”
平月搖搖頭,“頭好痛。”
花奴猶豫著說,“御醫從額頭還有臉上清理了好些碎瓷片,有的傷口很深,恐怕還要養一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平月不在乎,“這些也無所謂了。”
花奴想問又不敢問,依稀猜測那天晚宴皇帝肯定是對公主做了什么。
“鳳凰還好嗎?”
花奴偶爾去前面看過一兩次,一只黑鳥大家都說是鳳凰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怎么愛吃東西也不愛動。”
“扶我去看看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