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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思

景國與洛國實力相差懸殊,為了穩固這“鄰國友邦”的關系,景國的長公主須與洛國的皇長子和親。

到景瑤這輩,已經是第五位和親的長公主了。也就是說,此時洛國的皇后便是景瑤的親姑姑。

來到正陽宮的第二日,景王安排了其他公子與洛國皇子切磋文武。其表面上是讓洛晟睿指點公子們功課,可實際上卻是在觀察洛晟睿的實力與能力。景國之所以嫁女,為的就是保一國的平安,所以,洛晟睿能否繼承洛國皇位很重要。而想要繼承皇位,除了皇長子的身份外,最重要的便是能力和才華。因此,這一場“切磋”實際是為自己謀劃罷了。

作為皇長子,也是皇位最有資格的繼承者,洛晟睿的實力自然相當出色,不論是文學還是武藝,都樣樣精湛。為了這次的“切磋”,景王還特意來到了圍場,準備試一試洛晟睿的身手。

景瑤,洛晟寧等各位公主則列席一旁觀看,洛國三兄弟均下場比試,可以說熱鬧極了。

“今日的比試只是景洛兩國之間的切磋交流,不做任何說法。這贏了呢有獎勵,輸了無懲罰,你們盡興就是,不必有負擔。”

景王這話都是說給在場的觀眾聽的,眾公子們都知道,這樣的場合,父王自然是要顏面的。

所謂的輸了無懲罰也是說說罷了,所以,景國的眾公子們都鉚足了勁,要在自己的父王面前爭一爭臉面。

洛國這一邊,洛晟睿面對這些弟弟們,他自然是胸有成竹的,對于自己的騎射技藝,他向來是極有信心的。

洛晟南則更不用多說了,他本就征戰多次,這騎射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對付這幾個在王宮里長大的公子哥,簡直易如反掌。

至于洛晟軒嘛,他根本就不在意這名次,輸就輸了,完全是無所謂,他現在只想玩的盡興。

“這次的騎射切磋為一炷香的時間,誰先射中這只鹿,并將它帶回來誰就是最后的勝者。來啊,準備放鹿!”

隨著景王的一聲令下,只見侍衛們將籠子打開,那鹿剛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敢向前。在試探了幾次后,便放心下來,快速向圍場的樹林里奔去。

“圍場獵奇,開始!”

這聲口令一下,在場的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起碼沖進樹林。這樹林茂密且高聳,在林間若不是熟悉觀察地形,很容易迷路,更別說是尋找一只躲避的小鹿了。

景國的公子們進入樹林后只是盲目的比拼誰的速度快,根本沒有找尋的方法。而身經多場戰役的洛晟南經驗豐富,他通過地下留下的腳印和泥土的痕跡判斷出小鹿可能前往的方向,便朝著那方向搜尋。

果然在搜尋后不久,他便發現了小鹿的蹤跡。他慢慢靠過去,讓馬蹄聲降到最低。只見他抬起手里的弓箭,瞄準,拉弓。可就在這時,洛晟南忽然發現,在自己的斜前方,居然有人也發現了小鹿,那人慢了一步,剛剛才抬起弓箭。這人便是洛晟睿。

此時,洛晟南心中閃過一絲其他的念頭,他故意將瞄準好的箭頭稍微往旁邊移了移。兩人同時放箭,刷的一聲,只見那鹿躺在樹林之中。

洛晟睿帶著已經殺死的小鹿回到起始位置,同行返回的還有洛晟南和洛晟軒,其他的景國公子也在稍后陸續返回。

景王見自己的公子們失敗了,雖是心里不高興,但表面上還是祝賀了洛晟睿。

同時,也對這位皇長子,也就是自己未來的駙馬的能力更加肯定,也算是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看來,這洛晟睿的確是三位成年的皇子中最為出色的一位。若是這樣的話,這次的和親便也值得。

圍場一行,最終以洛晟睿勝出結束。當眾人返回王宮時已經是傍晚,景王命人準備了宴席招待。

進過晚宴后,洛晟睿被景王喚去問話,洛晟軒和洛晟寧則到正陽宮其他處游逛,而洛晟南則來到了喜園。這晚上的燈火加上這喜園的景致,可以說也是宮內一景,甚是美妙,讓人陶醉。

“南公子,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見。”景瑤向洛晟南點示意。

洛晟南也禮貌的回禮,但這回話卻并不禮貌:“沒想到?我猜公主應該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景瑤被猜中心思,倒也沒有很意外,畢竟,這洛晟南久戰沙場,論智謀自然略勝一籌。于是,景瑤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南公子已經猜到我是來找你的,那可否知道我來的目的是為何啊?”

“我想是為了今日圍場之事吧?”

洛晟南在軍營多年,察言觀色對他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之事,他對于每個人的心思都能琢磨到十之八九。更何況這僅僅是他們入宮的第二日,能讓景瑤親自前來,一定是眼前之事。所以,這目的并不難猜。

而景瑤則故意明知故問道:“何以見得?”

洛晟南輕笑一聲,回道:“今日只有圍場一項行程,公主若不是為此事來,難道是為了昨日晚宴的飯菜是否可口而來?”

洛晟南這話倒讓景瑤笑了出來,他沒想到這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南公子居然也有這樣幽默的一面。

“沒錯,我就是為了今日圍場之事前來,有件事想要請南公子解答。”

“何事?”

“大家都知道洛國的二皇子是在軍營里長大的,從成年之日起便帶兵打仗,征戰沙場,可以說武藝了得。這樣能力的人,怎么會在圍場那樣簡單的樹林中連一只小小的幼鹿都射不中呢?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嗎?”

景瑤這話一聽便是有備而來,洛晟南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踱步到花壇處,低頭嗅了嗅這壇里的蘭花,果然,花香四溢,好聞極了。他這悠閑的模樣,沒有表露一絲絲的不安和緊張。

“你是在懷疑我故意謙讓?還是在懷疑你未來駙馬的能力?”洛晟南清清淡淡的回答,帶著反問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睿公子的能力我自然不會懷疑,他是我未來的駙馬,我怎會懷疑他?我是覺得,你,南公子,似乎是有意為之,難不成你有何目的?”

“我讓了如何?我沒讓又如何?最終的結果,不都是洛晟睿勝出了嗎?既然結果已定,又何必追問過程。有些事,公主還是少過問的為好。”

洛晟南沒有直接回答景瑤的問題,這話里話外的似乎在暗示些什么。論心機,他洛晟南自然全是有智謀的,不然,怎么能打贏那么多艱難之戰。

但景瑤也不是吃素的,她看著洛晟南,說道:“南公子果然厲害,這心思隱藏的夠深。表面上稱兄道弟,而這心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真是讓本公主長了見識。”

“哪里哪里,咱們不都是同道中人嘛,聽說昨夜在這正陽宮的某個角落埋了一名婢女,而同時和她一起埋葬的還有一盆蘭花。不知,咱們最喜歡蘭花的長公主,是否知道呢?”

景瑤沒有料到昨夜之事竟然會被洛晟南知曉,若他將此事告訴了洛晟睿,那婚事恐怕會有變數。

“你到底想怎樣?”景瑤壓低聲音問道。

“這是你景國的地盤,我一個他國來的皇子又能把公主怎樣呢?我只是想告訴公主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或許我比洛晟睿更適合你。你看,我們多像啊,都是這么表里不一。”

洛晟南想要摸景瑤的臉頰,卻被她一手推開,斥責道:“拿開你的臟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公主別生氣,引來人就不好了。畢竟,這昨夜之事可是悄悄進行的,若是今日被聲張出去,不就破壞了公主的心思了嘛。”

面對洛晟南這副假意的嘴臉,景瑤真是受夠了,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就算你知道了昨夜之事又如何?你又沒有證據,單憑一盆花想指證我,你做夢,父王也不會信的。至于其他,你好自為之!別惹了本公主,到時候有你好看!”

說罷,景瑤甩手離開。洛晟南看著這個背影露出了一絲壞笑。他對這個女人真是太感興趣了,如此之深的心機和心狠手辣的處事方式,簡直太符合他的胃口。

“景瑤啊景瑤,我會得到你的,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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