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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各奔東西

第二年春天,經過一個春天的醞釀,突然降臨了一場瘟疫……一時間,風聲鶴唳,全民行動!

全國所有高校緊急下達通知——封校。

在各大路口都設置了檢查點,所有返校學生每天寢室查崗,而在校外的同學,禁止入校。并在學校的后操場的內外圍墻設置流動保安。一旦有敢跳墻進入或逃出者,就地開除學籍。一時校內浩浩蕩蕩、人聲鼎沸起來。而這個盛況文斌并沒有參與,因為封校的那一刻,他正在網吧,沒有人通知他封校是事情,因此文斌就沒敢回家,每天來往于校外的出租房與幸福網吧之間。

此疫情一直持續到5、6月份,天氣轉暖,疫情減弱。學校寢室檢查也漸漸流于形式,校內的劉辰就跟文斌通電話說:

“現在寢室基本不怎么檢查了!即便檢查,他也是被抽調到檢查他們這一層的管理人員之一。如果文斌想回來,他可以放風,趁月黑風高之時,從瞅好的位置跳進來。絕對安全、萬無一失!”。

久在校外晃蕩的文斌此時也想回校看看,瞅瞅久違的同學。看看思念的教室,因此就跟劉辰約好,雖然搞個一身是土,兩臂受傷,還是順利的跳入了校內。

班里同學,突然見到文斌都大為驚訝,繼而投來羨慕的眼光。而文斌反關他們,一個個仿佛是被關了很久的動物,帶著那種急躁之后又的無奈的委屈神情。

而最高興的莫過于安然,她見文斌突然歸來,如久旱逢甘霖。每天去約文斌去壓校園,一有時間就提前占住,兩人嫣然成了一對純潔的情侶。

一天傍晚,一起吃過學校的食堂之后,安然與文斌并排著去了學校后操場。走了一半,安然便停住腳步,文斌不解,問她為何不繼續走。安然面帶羞澀的說:“操場不干凈!”。

“不干凈!莫非有鬼不成?這光天華日的,為何稱之為不干凈!”經安然這么一提醒,文斌更是好奇,非要去后操場一看究竟。安然就站在路邊,等著文斌,文斌起初并沒有看到什么異樣,只是有很多情侶散開躺的那里都是。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地上有一只避孕套,然后再看,又發現一只,然后往墻角處去看,卻發現一堆。足足有上百只。文斌感覺非常震驚,也突然明白了安然為何說操場不干凈了!

文斌返回,跟安然離開操場,沉默了許久,突然安然問:“你看到了吧?”。

文斌回答:“看到了!”

此時校內路的兩旁幸運草正在怒放,在這怒放的小草上方的墻上用紅色寫著幾個大字:“我們要以美的原則創造行為!”。

“我們要以美的原則創造行為!”文斌念著這幾個字,無奈的笑笑,并對身邊的安然說:“多么諷刺!”。

而另一件事,讓文斌又跳出了校園……

那是一天晚上,檢查過寢室,白以純并沒有像往日那樣回去。就住在了男寢室,這件事文斌并不知道怎么處理,就假裝不知,躺在自己鋪上假裝睡覺。但是這種事豈能睡著,然后時至深夜,兩人便開始行動,“哼哈”了起來,最后鋪下的王強,倒是突然敲打墻面,大聲說了句:“清點!伙計!受不了!”。然后兩人才算結束。這件事把文斌刺激的不輕,甚至產生了帶著安然一起跳出校園的念頭。但是安然人小體弱,文斌也非極度度無恥,在念消冷靜之后。一天夜里,事先約好玉姐給留一個電腦,之后,在草叢中狂奔看到的圍墻而去。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文斌以為被抓,魂差點嚇飛出去。定神望去,原來在黑暗之中,有一男一女,由于文斌沒有發現,踩到其中一人,因此才有剛才那嚇人的一幕。只見那男生生氣罵道:“沒長眼么?”。

“對不起!對不起!”文斌本來想繼續說,“你們繼續。”但覺得不妥。也就朝著圍墻默默的繼續跑去。

那對男女自知不甚光榮,也就在吃了一下虧以后,默不作聲,繼續忙活去了……

文斌也就趁著夜色,跳墻而出,直奔玉姐的“幸福網吧”去了。第二天安然才知……

其實方獻花何嘗不想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正如很多普普通通平凡的家庭,同樣也天生的一幅普普通通的外表,沒有在物資與精神世界競爭的資格,但是并不代表沒有追求。很快她就從內心喜歡上了這個表面齷齪、內心細膩的同學——楊金鎖。二人時常去圖書館一起讀書,去校公園一起散步,雖然疫情期間這方土地變得擁擠而熱鬧,但方獻花的內心已經很自足,隨意沒有看到文斌那種心動與厭惡、卻也過著充實而美好的二人世界。后來疫情結束,學生像從圈里跑出來的動物,飛的到處都是、做什么的都有。楊金鎖則去了當地一家政府機關內部文宣部分做了一份雜差。雖然不能隨心所欲的寫自己喜歡的文章了,但是憑借他天生的文學敏感性,也把上級交代給他的令他厭煩的人物吹噓的出了花。因此領導便口頭許諾給他:“等他畢業了,可以考慮給他一個正式應聘的機會。”

方獻花則一心想著回家做名教師就心滿意足了,但是這疫情也阻礙了她跟楊金鎖關系的更深一步的了解與發展。疫情結束以后,二人便合計了一下,在校外租了一間出租屋,搬出學校同居去了。

劉辰倒是挺喜歡在校內疫情的這段時間。因為張魯豫自認識他以后,整個人像脫了胎、換了骨、說話像春天嬌滴滴的花,粘人像集市上粘住拼命摔打也不開的膠。讓本來就比較弱的身體,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不得不靠一瓶瓶的“六味地黃丸”維持。疫情一來,雖然粘還在,但實質性的消耗負擔卻減輕了不少。因此劉辰又便心里暗暗的高興與慶幸、并重新恢復了活力。

安然因為文斌的不辭而別,內心有些嗔怪,但是她也有點怕文斌。所以就慪氣的等著文斌給她打電話,但是文斌去了網吧后又玩了一款名字叫做“奇跡”的新游戲,雖然并未有第一次那么上癮,心里也偶爾想起安然,但是他總感覺跟安然的交往,有一種隔閡在里面。但具體這種隔閡是什么,有時候他想是那5000塊錢,但內心又不敢這么去下定論。所以有意無意的跟安然拉遠了距離、自己獨自沉浸在游戲中了……

安然也曾幾次想去網吧找文斌,但是一想起那5000塊錢,心里就也不舒服。總感覺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因此心里暗暗的下了決心,想著先把這5000塊錢給文斌還上,然后再隨自己真實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跟找想找的人,因此,安然就經常自在一個人在校園里,沒事望著花園里的樹枝,一個人經常默默的發呆……

文斌的世界卻不那么無聊,他在這款游戲里,建了一個女性號,至于為什么這么做,他也只是感覺一時好玩。并且在游戲里認識一位叫“老鷹天地無限”的玩家,二人相伴在游戲里,文斌去守護這個叫“老鷹”的玩家,而這位叫“老鷹”的玩家對文斌這個游戲號的感情細膩與周到聰明表示出了一種特有的喜愛。

但是玩的久了,文斌不想撤出游戲,又不敢把實話告訴這位叫“老鷹”的玩家,一直內心非常的復雜。就想找個借口讓兩人鬧出點矛盾,然后把此時無疾而終。

但“老鷹”對文斌的依戀跟疼愛卻更加的深,曾經有一天,文斌用自己的賬號隨便說了一句想去“亞特蘭蒂斯”打卓越鞋。“老鷹”便獨自一人在海底去攻擊那種本來他打不過的怪獸,以至于最重要的武器跟衣服裝備都打丟了。望著一身土灰失去裝備的“老鷹”,文斌為此深深感動。文斌沒有想到,男人對女人的愛卻如此的真誠,最后那玩家突然要邀請文斌去另外一個服務器去玩。因為其實他并非混的這么垃圾,在這里,他只是隨意的溜達,而然遇到的文斌,也是一下陷入其中,一起玩了那么久。文斌其實非常想去,但自己深知自己并非女性,這一切到這個程度,他更不敢把事情告訴那個玩家。就唯唯諾諾,表示在這里習慣了,你自己回去吧,不要管我了!最終那個玩家離他而去……

文斌獨自在游戲的“亞特蘭蒂斯”大陸閑逛,想起一起兩個人開心玩耍的時光,不禁心里一陣陣難過,并在網吧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文斌感覺自己在網吧流淚太難看,但是就是忍不住,就假裝睡覺趴在鍵盤上,等穩定后,趕快結賬,一個人跑到了大街上去了。

文斌心想:“為什么會這樣?”。本來就是一個游戲,本來也就是玩玩申請了一個女號,半來自己的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女性。但到最后,自己為什么流淚?

人的感情、是由時間與故事累計而成的,無論你是誰,無論你的性別。只要你真心的付出了,即便一開始是逢場作戲,那也是真的。——假做真時真宜假,真做假時假宜真——就是這個道理。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四個學年,學校突然通知他們文秘班的學生畢業證申請沒有下來,所有學生改成“漢語言文學教育”專業,也就是語文老師。文斌不太喜歡做老師,也對這個大學畢業中失去應有的關注與重視,既然學校都沒辦法,那么他跟其他在一起不停議論并無奈的學生一樣,無奈的接受了。

最后一次期末考試,剛剛考了兩門。系秘書處便通知文斌去拿東西,文斌跑過去一看,是一箱子通知書,其實考試還沒有結束,并交代一定考試結束以后才能發下去。但是通知書畢竟已經發下來了,文斌便偷偷的打電話給劉辰、王強、王獻花、安然、跟楊金鎖等幾個平時關系較好的朋友。并在校門口的一個飯店,文斌請客吃了一頓飯。

飯后安然并沒有走,她跟文斌兩人圍著學校溜達了幾圈,一直溜達到天黑。文斌把自己以前上班、后來上學的事都告訴了安然。而安然卻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文斌。其實文斌一直想把剩余的班費交給班主任大家分了,這筆費用接近兩萬。除去平時的開支跟班里幾個委員偷偷摸摸的報銷,還剩下12000多。但是文斌經常上網跟租房,花去了七八千,安然又借去了5000.這筆錢,他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了。所以一直到了天很黑,文斌將要回自己的出租屋。看著文靜的安然,想著即將分手的現實,文斌不知道這段感情如何處理。兩人只是在一個胡同里的黑暗中默默的對視——其實誰也看不見誰的眼睛。后來安然終于開口:“斌哥!那5000塊錢我還不上了!”。文斌沉默了一會,心想:“算了!班費就這樣吧!反正畢業證也都發了,明天各奔東西,要與不要,本身也沒有太大意義了!”

“斌哥!……”安然猶豫與沉默了很久!最終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你就算跟我發生關系,我也不會纏著你的!”

這讓文斌很意外,的確非常的以外,傻傻的站在那里,心想:“這什么意思?還債?還是個人感情?同窗4年,認識3年,在最后臨別時分,你突然說你不會纏著我!你還不如說一句‘我挺喜歡你呢’。這算什么?交易?“文斌內心很復雜。因為在他的世界管理,他跟安然交往,純屬就是喜歡跟機遇,自己這幾年,也試圖好好學習過,也試圖挽救過大家學習,也曾經玩游戲玩的天昏地暗,也曾經追過自己心愛的女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隨心而動。而此刻,他感覺這一步不能做,他感覺最終的那一點點美好,別這都重要,因此便在黑暗里用力的一揮手,對安然說:

“你走吧!”

安然默默的在黑暗中走出胡同,走到光影闌珊的馬路燈下、在即將消失的地方又一次朝著這黑暗瞅了一眼,在她的心里,是光明的,她知道那里有一雙眼睛盯著她,這雙眼睛給過她幫助,把她從困境中解救出來,她懷著感激并傷感的心情超學校走去……

學校校門口掛出了“歡送畢業生順利離校”的條幅。文斌最后一晚并未回學校住,因為最后一晚所有的學生在寢室里大喊大叫,把帶不走的東西都從窗戶扔出窗外。書像雪花一樣在校園里飄了半夜,等一切靜下來以后,已經是凌晨一兩點了。學生把這幾年所有的所有,都聚集在那一夜發泄出來。

而學校到了中午,就把畢業生的所有沒有帶走的東西,統統扔到寢室樓的過道里,把寢室用模板用大釘子給封住了。

文斌退了出租房,把所有的東西放在媽媽出差路過的一個貨車上,提前拉了回家,臨走的時候,買了兩個雞腿,文斌吃了一個,另一個扔給了那只平時陪伴他的大黃狗………

終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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