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勝從他鄉回來,和堂哥堂姐們一起操辦大奶奶的喪事,屋子里的人哭作一團。
彩初更是哭的一度昏厥,她知道,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奶奶的喪事斷斷續續的辦了一個多星期才結束。
宮勝把彩初送進了寄宿高中,而自己繼續外出打工掙錢。
初三那年,彩初不顧宮勝的反對,輟學了。
獨自一個人,帶上自己的行禮,和宮勝給的學費和生活費,去了一個陌生的二線城市。
通過中介,她給自己找了個工廠的工作。
兩班倒,十二小時,半個月倒一次班。
一線操作工,流水線。
工資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一個月不請假,能有四五千。
吃住都是廠里的,她每個月還能存上一小半的工資。
彩初的手速很快,前面的那道工序永遠也跟不上她的節奏。
兢兢業業的做了一年多,彩初引起了大班長的注意,被提為小組長。
從此當上了小領導,擺脫了一線操作工。
宮勝很少會聯系彩初,而她也不會主動去聯系宮勝,準確來說,彩初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系,連過年,她都是找個賓館過夜,不愿回去。
二十三歲那年,聊天軟件很是流行,無聊的彩初隨意撿起了個“瓶子。”
那是個心愿瓶。
我想找個老婆。
彩初覺得有趣便也隨意回了一句。
我想找個老公。
兩個人互相加了好友,每天都能聊到深更半夜,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聊了大概有三個月左右,張蒿提出了見面。
猶豫再三,彩初還是同意了。
時間和地點都是彩初定的,他來到了她的城市。
她選擇了一家離自己工廠不遠的普通飯店。
來人一米七多的身高,小麥色得皮膚,圓臉,看起來挺老實本分的。
一餐飯后,好感度更是蹭蹭蹭上漲,彩初覺得自己遇到了愛情。
晚飯過后,彩初渾渾噩噩的跟著張嵩進了賓館,也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關系。
一個月后,彩初的例假沒有準時來,她慌了。
偷摸著進了藥店買了張早孕試紙,結果沒有意外,她懷孕了。
第一時間,她就告訴了張嵩,慶幸的是,他說要娶她。
而后她又告訴了宮勝,惹來了宮勝的一頓痛罵。
宮勝不停的嘆息聲讓彩初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最后她給宮勝道歉,讓他妥了協,說是趕緊辦婚禮。
張嵩帶著彩初回了自己的老家,給父母說明了下情況,引來了二老的歡喜。
沒過些天,彩初又帶著張嵩去宮勝的城市尋他,盡管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宮勝還是點頭同意了。
沒辦法,他的女兒懷孕了,他不能讓女兒墮胎。
張嵩是個獨生子,宮勝因此沒要男方家里的彩禮,他只希望他女兒能過的好。
一大家人歡歡喜喜的定了年底結婚。
結婚的前幾天,彩初回了老家,在大奶奶的墳前跪了好半天,哭的有些岔氣,才被張嵩給拉起來。
她喊叫著“大奶奶,我要結婚了。”
只是再也沒有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