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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竹決然的拒絕惹怒了敖瓊華,院中二十幾個侍衛一擁而上!

刀光劍影織成了一張網,青竹顧著前頭,顧不著后。

長刀狠命的向青竹的背上劈來。

這一刀若是命中青竹焉有命在?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如大鵬般,從天而降,跳入包圍圈中。

侍衛只覺得眼前一黑,胳膊已被劈斷,長刀連著斷掉的胳膊一起飛到旁邊,插入花枝內。

虞青竹腰上一緊,已經隨著他飛身躍起,跳出了亂陣。

那個人還是帶著黑面具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像暗夜的主宰。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喉喉間低沉的一笑。

他把她交給閆明和魯豹子,迎面擋在了飛撲追過來的侍衛們面前。

光影交錯間,刀光劍影處,虞青竹只覺得眼前一陣眼花繚亂,不斷有慘叫聲傳來。

到最后立于天地之間的只是那個人,如黑煞神一般的人。

“你!”敖瓊華驚怒不已,指著聞淵,“今夜不是你給本公子跪下領罪,就是她必須死,你選一個吧,”敖瓊華聲音恢復淡漠然陰冷。

虞青竹見敖瓊華以自己的生死威脅聞淵,頓時覺得好笑。她上前一步走走到聞淵身旁,撲通跪倒在地,朝瓊華拜倒,“公子,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手下。適才出現保護我也是職責所在,請公子不要為難他。”

然而,敖瓊華看著始終站立并不對他行跪禮的聞淵,眼神里已現出殺氣。

終究是自己的事,別連累旁人了。

青竹緩緩站起身,眼眸里浮現淺淺的笑,看著敖瓊華,一步步靠近他,走到他身旁,站定,忽而展顏一笑,”公子,青竹說過在任千戶期間,不論婚嫁,公子莫非忘記了?“

尾音剛落,她纖細的身子陡然拔起,向著游廊的柱子撞去。

虞青竹撞向柱子,這是她的選擇,她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想向世人證明即便是女人,即便是窮途末路,她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交付自己。

可這只是她的選擇。

別人也可以作出選擇。

她的腦袋撞向了一只大手,她的腰再次被箍住。她的身被拋起來,落到濃厚的花叢里。

而大手的主人,于敖瓊華面前翻身跪倒。

這是他第一次在敖瓊華面前跪倒。

涓郎的聲音讓人聽著心安,”虞守瑞的官聲已驚動圣上,若他的女兒被逼死,圣上和世人會如何看待世子?“

敖瓊華大吃一驚,身子開始顫抖起來,他指著聞淵,結結巴巴,“你!你!……”

錦龍衛也能入宮打小報告啊......

”好,你們一個個都比本世子有主意,“瓊華甩起袖子,快步走下游廊,走到聞淵身旁站住,陰陰的說:”你給本公子牢牢看住她,如果她和崔青峰有任何勾當,本公子第一個要殺了你。“

聞淵低著頭不說話,瓊華鼻子里哼哼一聲,帶著帶著幾個仆人,消失在大門外。

聞淵倏然站起身來,游廊高臺之上的,他居高臨下,花叢中的人為何還趴在那里不動?她正揚著臉向自己看過來。說明她沒事,“大人請起吧。”他悠然說道。

一場危機化解了,虞青竹躺在花叢里,看向高臺上那個黑面具的人,不得不承認今夜是他的出現才挽救了一切。

可是她真的起不來,到底是男人,她把自己拋向花叢的時候,就沒想到過花枝上有刺嗎?

青竹皺著眉頭,咬了咬牙將胳膊從硬刺叢中拔出來。痛楚自臉上閃過。

細白皮肉的手掌,血淋淋一片。

虞青竹忍著疼從花之荊棘尖起來,白皙的手掌上猶扎這幾個暗紅色的刺。

大手伸出來,輕輕的托向她的手,虞青竹卻像觸電一樣閃開,看抬眼看著他,”沒事,只是幾個刺,我自己可以處理。“

聞淵收回手來,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側衣襟上還沾著硬刺。

”大人閃開一些。“他說。

青竹皺著眉看他一眼,依言閃開,向屋里走去。

“呼呼!”身后忽然傳來一陣強大的氣流,青竹頭上戴的烏帽都被吹掉了。一頭秀發,如瀑布般散落。

她急忙回頭一看,適才躺身的花叢,被強大的掌風擊得七零八落。

閆明和魯豹子急急忙忙地跑向灶廚,拿了把掃帚。魯豹子拿著簸箕,二人屁顛屁顛的跑到花壇旁邊清理被被聞淵打亂的花枝。

這個畫面莫名有些滑稽,虞青竹撲哧一聲笑了。

她走向臺階,站到游廊之上,回首看著他們,”地上的侍衛們處理一下,你們快盡快回去休息,后日去崔府參加生辰宴。“

聞淵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的小瓶子,走到臺階上放到旁邊的秋千椅上,幽眸看著她,說道,”大人是想在崔青峰生辰宴上查什么線索?“

青竹抬眼看看他,濃密的睫毛幾個翕合,點點頭。

不需要太多解釋,跟他溝通起來,還是很順暢的。

”崔首輔的嫡長子過生辰,送禮的賓客得紅了眼珠,我想知道吳謹行送什么禮給他。“

”此事交給屬下去辦吧,大人無需親自去。“聞淵說道。

“我不需要去?”青竹想起那個名帖。是崔青峰親自送來的。

“不需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取來。”聞淵忽而溫柔地說道。

氣氛一時有些曖昧。

怎么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青竹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皺眉道,“那就這樣吧,退下吧。”

聞淵看著她突然害羞,唇邊勾起一笑,利落地旋身下了臺階,帶著他的人,處理了侍衛們,消失在庭院中。

院中,又剩她一個人,一時寂靜。

青竹有些漠漠,水眸落到聞淵放下的小瓶上,拿起來,緩緩坐到藤椅上。打開蓋子,取出一點點凝脂般潔白的藥膏,一點點涂在傷口上。

沁涼,舒適。還帶著淡淡的芳香。

心情突然愉悅。

紅唇微啟,露出迷人一笑。

次日,青竹只等到了下午,聞淵便來復命了。

他帶來一尊白珊瑚。

“就這?吳謹行就送了這樣一個二兩銀子街面上隨便能買到的白珊瑚給崔旺國?”青竹怎么也不相信。

“的確可疑啊。”閆明嘟囔著,還以為有什么油水能沾沾呢,“就這破珊瑚?”

聞淵深眸看著白珊瑚,一直默然未語。

忽而,他說道,“都躲開些。”

青竹詫異地看著他。

他袍袖一揮,珊瑚啪地摔倒在地,摔個稀巴爛。

青竹一聲驚叫噎在喉中未出,便看到碎裂的珊瑚片中間中空的部分,一卷又一卷厚厚的銀票露了出來。

“這!老!扒!皮!”閆明歡叫一聲撲了上去。

可,虞青竹的動作更快,她一下攔在他面前,眼神微瞇,“閆明,不急,不急,本大人先來!”

閆明的手生生停在空中。瞠目結舌地看著虞青竹淡定的一張張,一卷卷地收起來銀票。

他哆哆嗦嗦地問,“總共多少?”

青竹不疾不徐地將銀票悉數揣入懷中,微笑道,“今日有勞了,請回去休息去吧。”

青竹心中打算,一萬兩銀子要歸還為她捐銀的半城百姓,剩下的,接濟窮人,不可落入東廠或錦龍衛之手。

閆明不敢相信,這就獨吞了?

“大人,”聞淵漠聲說道,“大人可否容許屬下進去伺候大人。”

虞青竹眉頭一挑,“你伺候我?”

“是的大人。”聞淵說的語氣不庸置疑,閆明和魯豹子在后面垂頭耷臉的裝聾子和啞巴。

“大人手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給您燒燒熱水或者做頓膳食,畢竟您……”他抬手指了一下虞青竹的胳膊。

“.......好。”青竹微笑著點點頭。

聞淵沒料到她這么快答應,微有詫異后隨之恢復如常。

這個廚房不小。青竹走進來,看到墻邊的貨架上,已放著魚和殺好的雞以及一份又一份規整的蔬菜。聞淵挽上衣袖,挽到肩膀上,露出筋肉結實的胳膊,虞青竹忙撤回眼神,可實在忍不住,因為聞淵手上的動作實在太利落了。

殺魚刮魚鱗,整齊地花開魚肚子,干凈利索地掏出內臟,又在魚身上,劃開斜刀,然后放到干凈的罐罐子里,腌著。緊接著又去剁肉摘菜,一系列的動作規劃的整整齊齊。

青竹看得眼花繚亂。他明明做著舞弄煙火最平凡的活計,卻偏偏臉上帶著黑面具,身上穿著黑袍子,一副黑煞神的樣子。

半個多月,她沒有找到他任何的錯處。相反,她覺得,他日日跟隨,事事出頭,自己的日子過得并不那么艱難。

除了,敖瓊華的突然出現。

敖瓊華的殺氣,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該做個決定了......,一個可以脫身,又不連累他人的決定。

一陣撲鼻的香氣傳來,青竹的口水一下子泛濫,聞淵已經把魚翻轉起來,放在鍋里炸。魚肉遇到熱油,翹起來竟然形成菊花的樣子。不一會兒便炸好了,提出來放到盤子中。魚頭魚尾皆全,魚身成菊花樣翻轉。魚皮金黃色澤,十分誘人。他又趕著炒了一些臊子和澆頭,均勻的淋在魚身上。

廚房窗外閆明和魯豹子像貓一樣,順著香氣尋來。看聞淵化幅朽為神奇的,嘖嘖稱贊。

肚子真的很餓,虞青竹咽了口唾沫,回到里屋換了身衣裳。

再倚廚門,漆紅樟木雕花門柱旁,便是倚了個美貌嬌娘。

聞淵猛抬頭。

青竹換了女子衣衫,一身海棠紅色的棉布裙,烏發用一根素色發帶束在腦后,不點一絲紋飾,映襯著皮膚越發白皙,紅唇越發嬌艷欲滴。

“嘶!”聞淵突然皺眉輕呼一聲痛。

青竹看去,原來他不知怎得,竟把手里的丸子掉入熱油鍋里了。

他急忙把剩下的丸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油鍋里炸。低垂著眼眸說道:“此處油煙大,大人,去外面等候著吧,一會兒就好。”

“謝謝你,”虞青竹正色說道。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聞淵只是垂著頭,以一根長筷,不時的翻攪一下,油鍋里的丸子。

她已經走出門的步子,收回來,轉過身,剛想再次道謝,正撞進黑面具的瞳仁里。

那瞳仁,沒有一絲輕浮,深沉如一片大海,墨沉沉,充滿力量。

一股能激發女子心頭最軟處柔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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