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遞上煙灰缸，他修長的手指輕彈雪茄，已經掉下去一塊燒完的煙灰。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男人身后的少年催促道。

中年男人聽到這個聲音，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他臉上布滿皺紋，瑟瑟縮縮的趴在地上，“我，我……”

傅行周輕笑一聲，“小元不急，十分鐘一根手指頭。”

少年聽命抽出匕首，“是。”

“我說，我說！”中年男人滿臉淚痕，他的嘴唇還在劇烈的顫抖著，看得出來剛經受完一場酷刑，“是我糊涂，是我糊涂，當年我季家破產，欠了很多外債，我……我一時想不開，去季風酒店樓上打算跳樓，我女兒急中生智……啊不是，她……她狼子野心！雖然是為了救我，卻跑去勾引你，敲詐了一筆，讓季家重振。”

“后來，她懷了孕，被傅家接走，之后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呀。”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道。

“你女兒叫什么？”小元開口問道。

男人遲疑的看了眼傅行周，正想說他知道，但是又縮了縮肩膀，老實回答：“季漫。”

“她現在在哪里？”

“天地可鑒，自從她去了傅家，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男人繼續抹著淚。

“傅爺。”小元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無論這邊對話的內容是什么，都無動于衷。

傅行周看向男人，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樣，他略顯吃驚的問道：“地上涼怎么在地上跪著？”

男人一愣，仿佛沒反應過來傅行周說了什么，然后就聽他繼續道：“叫什么來著？季……”

“傅爺，季兆軍”小元回道。

“怎么也是孩子的外公，怎么能跪在地上呢？”傅行周不解道，仿佛完全不知道這根本就是出自他的手筆一樣。

小元跪了下去，“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成功讓季兆軍懵圈了，他臉上的余痛還在，火辣辣的疼，都出自于身后這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少年。

“快扶下去休息吧。”傅行周看看季兆軍，一臉隨和。

“請。”季兆軍被恭恭敬敬請了出去，他走到門口，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突然綁來一頓胖揍，又好像拿了一顆糖一樣的被送出來。

但是季兆軍并沒有真正的被送走，而是借著送走的名義軟禁了起來。

等到房間里重新歸于平靜了，小元遞上來一個文件夾，“傅爺，這是季家的資料。”

傅行周翻開看了兩眼，資料上的照片他一個都沒印象，等翻到季漫的時候，他的手指一頓，照片上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長裙，戴著草帽，在黃色花海里笑得十分燦爛。

確實人如其名，溫暖爛漫。

可惜享年只有二十歲，在義安事件的大火中，不幸逝世。

他合上文件夾，揉了揉眉心，“小元，五年前的事，到此結束吧。”

他已經準備好了重新開始，不再去糾結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根據目前已知的，左不過就是自己曾經和季漫有過糾葛，但現在事已成定局，季漫已經逝世，活著的人又何必緊抓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