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妖”
- 我才是女主啊
- 鯉愫愫
- 3613字
- 2020-10-06 16:00:00
按照小販說的,景郁一直順著小巷不斷深入。
越向里走,看見的攤位間距就越大,有一小段路甚至都沒有人,黑燈瞎火的。
幸虧景郁聽了小販的建議,在來的路上買了熒光斗篷,好歹也不至于陷入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猛然聽到一陣嘈雜。
不待景郁反應,一道強光就將景郁包裹住。
等景郁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
“我這是,回到春城了?”
景郁看著熱鬧的街道有些不明所以。
“春城?”一道男聲在景郁耳邊炸響,把景郁嚇了一跳。
轉過身瞧著身邊的男人,一道疤痕斜著從右邊額角直直扯到左邊耳下,臉上大小傷痕無數。
下巴上留著些胡茬,樣貌略顯滄桑。頭發很短,看起來有些凌亂。
男人見景郁一直盯著自己,皺了皺眉:“小兄弟,你是從春城來的?”
景郁有點沒反應過來:“什么?”
問出口景郁才想起來,自己在來的路上買了一堆東西,自然面具也不能少。
不過這個面具比較特殊,每摘下一次再戴上,就會變成不同男子的模樣。
既然有了男子面具,那么變聲器自然也不能少??!景郁揚起一抹亮麗的笑容。
“啊,只是碰巧從春城路過,就到了這里?!?
哦喲!這個項鏈形的變聲器還真是好使得很!和想象的一模一樣!
男人輕微皺了皺眉:“啊……這里還是隱街,并不是春城。”
景郁眨眨眼,看了看四周:“大哥,那這里是隱街的中心嗎?”
“嗯,”男人點點頭,“小兄弟,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一睹含春樓的風采。”景郁笑瞇瞇地看著男人。
既然來了,不去長長見識豈不是白來一趟?
男人撇了景郁一眼:“含春樓,向前走,到岔口左拐?!?
“多謝大哥?!?
景郁說完便要離開,卻被男人抓住肩膀:“小姑娘,去那種地方,你可得悠著點。”
說罷,男人便坐回了墻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景郁無比驚訝,裝備都這么齊全了居然還會被發現。
側過身看著男人,景郁噘起嘴,剛想問問心中的疑惑,男人就開了口。
“既然到了這里,口不擇言必定惹禍上身。也不必擔心別人看出你的身份,除了我,就是其他守門人也不會發現?!?
顯然,這是忠告,也是定心丸。
景郁勾勾唇角:“多謝!”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順著男人指的方向離開了。
待景郁走遠,男人睜開眼看向人來人往的街道,微微落下一聲嘆息:“望卦象無誤……”
一路深入,看見不少買賣人口的攤子。
景郁拉了拉自己的斗篷,深感世道險惡。
那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穿著單薄破爛的布料,根本連衣服都稱不上。
有被關在籠子里供人觀賞的,有被綁起來被人侮辱玩樂的,也有奄奄一息做著苦工的。
景郁斗篷里的手緊緊攥著荷包,咬咬牙,快速離開了人口販賣區。
就算走遠了,也依稀聽到人們的惡言惡語。
“喂,這個死了??!真是的,就不能讓大爺我盡興嗎?!”
“這位爺,這邊還有更好的,您來瞧瞧,死了的就讓他死了吧?!?
言語之間,根本就像是在說什么不值一提的牲畜一般。
景郁緊緊咬著牙,雙拳緊握,眼角滑下幾滴淚水。
早知道就不來了。
抬起頭看向岔道口,又有些糾結,索性回過頭看了一眼。
只見幾個衣衫破爛的人將一個同樣穿著破爛的人抬到了一邊,緊接著便各忙各的離開了。
景郁愣了愣,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已經被馴化了,心中無愛恨,更不要說其他。自己都不再覺得自己是人,就算別人把你當人又有什么用呢?”
拐過岔口,不再去看那世間疾苦。
進了岔口,眼前簡直是“春光無限”,和剛剛所見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年輕的男子們各個貌若潘安,那身姿樣貌即便稱其天人之姿也不為過。
身穿紗制衣衫,站姿妖嬈坐姿嫵媚,更別提那些躺著的有多么吸引人了。
看到那些人,景郁才是真正理解了書中所寫,什么叫眼波流轉,什么叫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景郁也是一瞬間體會到,男人妖嬈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那景象,只比女人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景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在原地,看著面前歡聲笑語的男人女人們,吞了吞口水。
一個青年穿著白色敞袍走到景郁身邊,瞧著一臉呆愣的景郁,掩唇一笑,彎下腰湊到景郁耳邊,聲音嫵媚又有磁性:“小兄弟,看著面生啊~”
景郁回過神,立刻跳到一邊,緊張兮兮地看著青年:“你,你干嘛?”
青年站直身子,笑意盈盈:“看樣子還未經人事呢。”
景郁羞得滿臉通紅,眼神到處亂飄,說話也不利索了:“我,我,誰說的?我,我很厲害的好嘛!”
不過話雖如此,景郁在現代卻是母胎單身23年,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拉過,又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青年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又靠近了些,眼神魅惑:“哦?這么厲害?那不如讓哥哥我感受感受?”
說著就要去攬景郁的肩。
景郁急忙躲開,直了直身子:“那,那什么,這里不是含春樓嗎?”
青年挑挑眉,不置可否。
景郁慌張地望了望,這不就是一條寬敞些的街道嗎?雖然整條街都春色無邊……但是樓在哪呢?
在景郁的印象中,含春樓就應該是像影視劇中妓院那樣的存在,最起碼也得有個房間吧?這么露天還自稱為樓?
青年勾唇一笑:“弟弟,你知道我們這的名,卻不知我們做的是何營生啊?!?
景郁小臉皺成一團:“不,不就是……”
看了看邊上互相調戲的一對,景郁狠狠心,猛地一指:“不就是那些嘛?我就是沖著這個來的!”
但我可不是來看這些人大庭廣眾之下猛撒狗糧的啊!
景郁心中叫苦不迭,不過已經置身此處,也不好臨陣脫逃。
一路上聽那些小販們講著有關隱街的事情,得知隱街所有街道交匯的中心城,有一個名叫“含春樓”的小倌街。
那里不但接待女客,還接待男客,是聞名隱街的“好地方”。
不曾想,原本只是想看看小倌樓里是什么樣子,卻看到了大型撒狗糧現場。
“媽的!這家伙怎么回事!居然敢咬我?!”
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從街道深處傳出。
青年眼珠一轉,意味不明地看了景郁一眼,直接躍起,沒入街道深處。
景郁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小跑著就穿過人群,直奔聲音的源頭。
一路穿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客人和風情萬種的小倌們,景郁總算是擠到了“事發第一現場”。
只見一個男子長發散亂地躺地上,顫抖著勉強支撐起上半身。
腰間只搭著一塊黑布,遮住隱私部位。
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之中。
不過有一點格外特別,一種鱗片以不規則的片狀在大腿皮膚上分布著,泛著淡淡的冰藍色光芒,在這暗夜之中格外顯眼。
時不時地鱗片處還像清澈的水面一般,泛著粼粼波光。
“魚鱗?”景郁眨眨眼。
裴卿告訴過她,這個世界的靈族有很多種,不過為了權力制衡,所以靈族由四大貴族分別掌管。
其中地虎和帝鳥是旁支最多的靈族,而天龍和海妖就相對少見些。
難不成,這個男人是天龍或者海妖?
但其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卻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
以景郁多年看電視劇練就的火眼金睛來判斷,那絕對是鞭痕。
景郁仔細地看著地上的男子,琢磨著男子的身份。
如果是天龍或者海妖就有點說不通了,再怎么說也是靈族貴族的旁支,怎么會被賣到這種地方來?還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怎么回事?”白袍青年向身邊的幾個年輕小倌詢問,神情不似剛才與景郁說話那般輕浮,反倒是一臉嚴肅,言語間滿是責備之意。
一個青年走近,回答了白袍青年的問題。
“他不知什么時候掙開了繩索,趁監管的人不備,借吟唱催眠了監管的人,跑了出來……”
白袍青年眉頭輕皺。
“齊彥!你的人咬傷我了,你說怎么辦吧!”
剛才大喊的男子又站了出來,架勢倒有些像是碰瓷的。
景郁看了看那男人的手,不過有幾個牙印罷了,連皮都沒破。
被叫做齊彥的白袍男子反倒是笑著迎了上去:“這位客人,您想怎么處理呢?”
那男人擺起架子:“如果你愿意陪我一晚,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放過這家伙?!?
齊彥勾著唇角,眼神卻毫無感情:“您既然能來這里,那應當清楚我這里的規矩吧。”
說著掃了景郁一眼,眼底帶笑。
景郁尷尬一笑,又去看地上那個男子。
頭發幾乎遮住了整個上半身,呈縷狀貼在臉上,顯然很久沒洗澡了。
身上的傷口不知是何原因,有的再次開裂,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更顯觸目驚心。
分明疼痛難忍,卻不出一聲。
景郁突然心里難受了一下。
鬧事的男子還在威脅齊彥:“那我被咬傷了,這要怎么算?你如果……”
景郁翻了個白眼:“哎,你那算什么傷口啊?你看看地上這個人,都傷成那樣了,說你趁人之危都不為過,還敢在那拿著這一點點罪狀鬧事。你手上那點牙印很快就會消下去了!”
圍觀的人聽了哄堂大笑。
那男子怒目圓睜,見說不過景郁,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景郁嚇了一跳,趕忙后退,卻撞進了齊彥懷里。
齊彥在景郁身后扶住景郁的肩,低下頭笑了笑,隨即松開景郁,上前輕松化解了男子的招數。
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周圍人立刻退開,站在遠處準備觀戰。
景郁驚訝于這些人的逃避速度,正準備跑,卻瞅見地上的男子一動不動。
咬咬牙,景郁趁著雙方還沒開始動手,全速跑到男子身前,伸出手就去扶男人的肩。
男子立刻抬起頭來,景郁這才看見了男子的容貌。
面龐消瘦,嘴唇干裂,滿臉鞭痕。
寶藍色的雙眸含著淚,泫然欲泣。
說是“病美人”有些不符合身份,景郁猛地想到“囚美人”這個詞。
鬧事的人本就心中怨憤,見景郁和地上咬了他的男子當著他的面“眉目傳情”,心中怨氣更甚。
手中運氣,攻向景郁。
景郁卻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想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去“避難”。
“囚美人”見那人就要攻到景郁身后了,自己卻不能開口提醒景郁,只好一把推開景郁。
景郁被推到一邊,就看見鬧事者直攻“囚美人”而去。
眼見美人即將殞命,景郁急中生智,打開戒指的機關就瞄準了鬧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