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酒店中,司徒黎婉的滿月宴上,歐陽婉兒抱著司徒黎婉站在司徒龍騰的身邊,陪著他答謝到場的來賓。
眾人中,明析摟著韓文娜沖著臺上的一家人投去了祝福的目光,一邊的韓文娜也是一臉笑容的看著歐陽婉兒。
“你說是不是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們看上去都是那么配啊!”韓文娜側(cè)頭,像是自言自語的感慨。
明析笑笑,清亮的嗓音回答著她,“怎么?就只羨慕人家般配,我們就不配了嗎?”
韓文娜一愣,隨后便也反應(yīng)了過來,此時身邊的明析早已不是當(dāng)年她剛見到的明析,這些年被她影響著,明析的話越來越多了,尤其是對她和孩子。
“我們自然也是配的!”韓文娜美眸彎起了好看的角度,仍是少女般俏皮的樣子。
她挽著明析的胳膊,仰著臉得意的看著他,“難怪婉兒總說當(dāng)年讓我去照顧你是她最明智的決定,現(xiàn)在看來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明析笑了,捏了一把韓文娜的鼻子,銳利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寵溺。
“都已經(jīng)是孩子的媽媽了,還跟小姑娘一樣。”
他看著她,眼前的她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這讓明析不禁回想起了那年剛醒來時的場景。
素白的醫(yī)院里,呼吸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睜開眼,身體還不能動的情況下,他側(cè)頭看見自己手邊趴著一個女孩,烏黑的長發(fā)遮擋著她安靜的睡顏。明析看不見女孩的臉,但從身形上分析,她并不是歐陽婉兒。
明析長長的出了口氣,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動了動手腕想撩開女孩的頭發(fā),哪知他的動作卻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女孩醒了,她伸手揉了揉脖子,坐直了身體后,一手撥開了散在額前的長發(fā),慵懶的樣子保持了好一會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幕令女孩欣喜,她看見那個沉睡的男人醒了,她趕緊湊上前去,驚嘆著:“你醒啦!”
女孩笑得開心,她的笑容像一朵嬌艷的花朵,讓這間白色的病房瞬間增添了色彩。
明析看著眼前放大的陌生的面孔,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女孩依舊笑答:“我是韓文娜,婉兒的閨蜜,她走不開,別人來她又不放心,所以就讓我來幫忙照顧你的。”韓文娜說完拉開了與明析的距離。
她背過身,邊向病房外走著邊說:“我去叫醫(yī)生過來,估計你也不能動,你就好好躺著吧!”
韓文娜將一個歡快的背影留給了明析,她的發(fā)絲貼在她的背上,像她的人一樣,隨著走路帶起的風(fēng),歡脫的跳躍著。
明析望著消失的身影,他的嘴角慢慢彎了起來,他想著剛才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小臉,和她烏黑的頭發(fā)劃過自己面頰的感覺,他竟出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討厭這個女孩,反倒是還覺得她很有趣。
這個女孩的眼睛那樣純真,活潑的個性讓她活得像個太陽,隨性自在。
于是從明析醒來的那天起,他的身邊就多了韓文娜的存在,他安靜沉穩(wěn),她開朗單純,一動一靜的兩個人讓這件病房增添許多生氣。
其實韓文娜的性格不光是看著是一個天真的少女,她還活得通透,有時候許多事她看的都很明白,就好比歐陽婉兒與司徒龍騰宣布訂婚的時候,她那句“不該是你的,耗盡一生也終將沒有結(jié)果。”
不過也正是這個沒有心機的人,她的話正好點醒了明析。
曾經(jīng)的明析自己也不明白對于歐陽婉兒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從她救起他的那一刻開始,他似乎就曲解了對她的感覺,所以他看著她的時候總是一種淡淡的憂郁,以至于司徒龍騰都誤解了他對歐陽婉兒的感情。
但現(xiàn)在因為韓文娜的出現(xiàn),明析似乎明白了,他對于歐陽婉兒更多的是一種習(xí)慣、一種依賴,那種感覺是源自對家人的信任,不止是因為她救過她,更多的還是他們的相似。
所以明析才懂了那不是喜歡,是他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原來所謂的喜歡是另一種感覺,是在不經(jīng)意間會讓你關(guān)住她,是她隨意的舉動會讓你感到開心,是她不在時你會想她,就算是分開一秒,也覺得很漫長。
她會悄悄的住進你的心里,逐漸的改變著你,你都不曾發(fā)覺,想到她就像是迎著正午的暖陽一樣,無形的驅(qū)散心中所有的陰霾。
而這個她卻不是讓明析像影子一樣跟隨的歐陽婉兒,反倒是那個擁有一顆單純之心的韓文娜。
她的純真在一點點感化明析的心,是她讓明析看懂了,明白了她說的“冥冥之中誰與誰的相遇,誰與誰的相守都是注定的。”
所以這一次,明析想要勇敢一次,他不想在一個人漂泊在這個偌大的城市,他想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他想讓自己像歐陽婉兒給自己的名字一樣,“斬斷過去,迎接新生”。
可也就是這一次的決定,讓明析多年以后都覺得十分的值得。
這個決定讓他的未來多了一個人相伴,感受到了一個家的溫暖。
其實他們的相愛不光是明析勇敢了一次,就連韓文娜也是如此。
因為從第一眼見到明析的時候,韓文娜就被這個還在沉睡的男人吸引了,雖然當(dāng)時看不見他的眼,但他俊逸的面容卻依舊透露出了這個人的孤傲,一瞬間這個男人像是闖進了韓文娜的心里,那一刻韓文娜仿佛明白了什么是一見鐘情,什么是命中注定。
酒店里,韓文娜看著出神很久的明析,她推了推他僵住的身體,“明析,明析!”她眨著眼,努力的在猜這個男人想到了什么。
“嗯?”明析聽著韓文娜的聲音,拉回自己的思緒,他看著滿臉問號的韓文娜,又笑了,他的唇輕輕印在她的額上,“沒什么,就是走神了。”
“噢!”韓文娜嘟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鼓起了圓圓的臉蛋,仍舊追問:“你想到了什么,這么認真?”
已經(jīng)二十八歲的韓文娜好像不會長大一樣,此刻的樣子還是像一個少女般,堪比自己兒子的可愛模樣沖著明析撒嬌。
“保密!”明析彎起了眼角,俊逸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他捏了一把韓文娜的側(cè)臉,什么都沒在回答她,只是把她緊緊的擁進了懷里,抱著她,用自己的氣息感染她。
遠處歐陽婉兒和司徒龍騰看著這一幕,不禁也是感嘆,“二哥,你能想象,他是明析!竟是那個像冰山一樣沒有感情的明析!”
司徒龍騰沒有回答歐陽婉兒,只是笑著反問,“那你又能想到,你會變成一個溫婉柔情的自己?”
歐陽婉兒不語,把懷里的司徒黎婉交到了歐陽詡懷中,拉著司徒龍騰走到了一個沒人看的見的地方,小聲說著:“那你又能想到,外人眼中的司徒少爺是一個會跟孩子爭風(fēng)吃醋的小心眼?”
“是嗎!”司徒龍騰捏起了歐陽婉兒的下巴,霸道的吻住了歐陽婉兒的唇,“小婉兒,是你提醒我的!我就是小心眼!”
周邊安靜著,空氣中散發(fā)著絲絲甜蜜,愛情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彼此感染、彼此相依、用心相伴、攜手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