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凌怔住了。

“英語？”

這是怎么，學英語，然后呢？

出國留學？！

“嗯。”霍父深沉地點頭。“集團幾個高管出了問題，你在國外早些學成歸來，也該接手一部分，提前歷練了。”

“我不出國！”霍天凌抗拒道。

“臭小子，這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霍父一聽，脾氣又唰地上來。

“不是我說了算？！爸，您把您兒子當人嗎，憑什么我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你決定？！你怎么決定？！”霍父怒不可遏地揚了揚手上，試卷上那刺目的“29分”，譏諷地一笑，“憑這個？”

霍天凌臉色一變。

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他大口地呼吸著，驀地從霍父手中搶回自己的試卷。

“我會追上來的。”他雙眸充滿了堅定，轉身往外走。

走了幾步，卻又回頭。

像是認定什么般，開口。

“我不會出國。”

吧嗒。

他轉動門鎖，開門走出去。

卻就見到這一幕。

“他媽～的，滾啊！”

他今天已經夠不爽了！

這群人看什么看？！

媽～的！

惱怒之中，手心里不自覺地把試卷收緊。

直到目光驀地瞟見人群中那抹熟悉的小身影，她此刻正看著他，抿緊嘴唇。水眸里隱隱藏著擔心。

他才又驀然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么。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里已經被揉成一坨的試卷，微微漲紅了臉。把試卷又重新鋪展開，再飛快地疊上，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室。

*

那天晚自習下課之后。

霍天凌呆到很晚才走。

中間，他出教室了一趟。

回來，課桌上多了幾樣東西。

一張餐巾紙上放了一顆圓圓的奶糖，以及，一張小小的黃色便簽。

他心下一振。

拿起便簽，上面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體：

【今天也要開心哦～】

今天也要開心哦。

她說。

他心里微微一暖。

拇指撫過熟悉的字體，見字如面，仿若她小臉上溫馨的笑容就浮現在眼前，嬌笑著對他說，

“霍天凌，喏，奶糖給你。今天也要開心哦。”

他嘴角不自覺地爬上一絲笑意。

蘇，伊，瑾。

蘇，伊，瑾。

蘇，伊，瑾……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他動作輕輕，把奶糖包好。

不舍得吃。

但這個名字，卻被他在心底，默念千千萬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