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母后,蘇墨淵和堇諾從鳳凰宮出來,一起步行回北月軒,春紅跟在后面。
蘇墨淵心里有多個疑團無法解開,他想聽她親口解開疑問,想知道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堇諾,他把這個身份看作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兩個人肩并肩在路上走,路過御花園時,蘇墨淵先開了口,指著池里養的金魚,平靜地說:“堇諾,你小時候最喜歡養金魚了。”
堇諾愣了一下,這是在設陷阱考驗我嗎?關于堇諾小時候的事情,腦子里的確記不清楚了。
就蘇墨淵這個深沉的樣子,回答“是”或“不是”都有可能出錯,堇諾連忙應付他,“墨淵哥哥,你還記得啊!”
干脆就模棱兩可地回答吧,“墨淵哥哥,我呢喜歡金魚在水里暢快地游來游去,不喜歡它被禁錮在小小的魚池里,坐井觀天。”
蘇墨淵望著她,微微一笑。這根冰棍居然笑了,而且還笑得挺好看。
堇諾想到剛才母后交代宮中家宴的事情,回憶起在米國讀書時,堇諾一家人住在華人區的一棟別墅里,平時大家就喜歡聚在一起,組織一些有意義的活動。
堇諾都是牽頭的那個人,她組織過燒烤、音樂會、跳國標舞和化妝舞會等活動。難道來一場化妝舞會,堇諾搖搖頭,這太先進了,估計古代人難以接受。
“墨淵哥哥,你說我在家宴上準備哪些節目好呢?”蘇墨淵對節目的事情也是一竅不通,細細打量著她那姣好的面容。
蘇墨淵想了想,還是給她一點建議,“堇諾,宮中經常舉辦家宴,參加的都是皇親國戚,他們見多識廣,一般的歌曲舞蹈彈唱等,他們都司空見慣了,也見怪不怪。”
“你真想在家宴上脫穎而出,一鳴驚人的話,就要別出心裁,準備一些別人沒見過的獨特的節目。”
蘇墨淵走在前,堇諾穿著襦裙,小碎步地跟著他。蘇墨淵腿長,步伐走快了,堇諾就小跑跟上。
這小碎步是極可愛,小堇諾從前就這樣跟著他,上哪就跟到哪,緊追不舍,蘇墨淵寵溺地回頭看著她。
堇諾雙手提著裙擺,氣有點喘:“墨淵哥哥,你走得太快了,跟個猴子似的。”
蘇墨淵說,“小短腿,再不走快點御膳房的膳食就涼了。”
“咕嚕咕嚕”,凈會挑時候,堇諾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好幾下,兩人對視,堇諾尷尬地笑了,春紅在后面掩面竊喜。
回到北月軒,劉嬤嬤和紫檀等人早就備好了飯菜,中午菜品豐富,賣相誘人。
主菜是喜鵲登梅,蝴蝶暇卷,姜汁魚片,五香仔鴿,糖醋排骨,泡綠菜花,辣白菜卷。還有各種糕點,小食。
每一樣菜品都色香味俱全,堇諾瞧著這滿桌子的菜,不禁咽了咽口水,這在米國,那是想吃也吃不到的美食。
劉嬤嬤給蘇墨淵和堇諾各盛了一碗湯水,“二皇子,這湯水是皇后娘娘親自交代給你們做的,可滋補身體。”
這湯汁魚片的魚肉嫩滑爽口,湯汁夠入味,拌飯吃也很美味。糖醋排骨皮酥肉香,酸甜度剛剛好。
蘇墨淵是第一次與堇諾同桌吃飯。換作其他的王妃,吃相舉止要端莊,什么都得端著,一頓飯下來,只能顧著吃相,壓根連飯都吃不飽。
可這小妮子就是不一般,大大方方,敞開心懷地吃,還不忘給每道美食評價一番,介紹菜品給蘇墨淵多吃。
蘇墨淵笑容溢于臉上,內心在蕩漾,這頓飯比任何時候的都好吃,就連這些不起眼的菜品也變得異常美味爽口。
……
堇諾剛睡醒午覺,就把春紅叫過來,悄悄問她:“李莊的傷醫治得怎樣了?”
春紅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回答:“公主,那日我偷偷找孫太醫給他看了,太醫說主要是傷到肋骨和腿,瘀血較多,幸好宮中草藥齊全,也能對癥下藥,藥效挺好,恢復的不錯。”
聽到這個消息,堇諾趕緊爬起來,“春紅,替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在北月軒一間不起眼的雜物房,內里雖然簡樸,但收拾得挺干凈。
李莊正躺在簡易的木床上,看見王妃進來了受寵若驚,連忙爬起來,“李莊拜見王妃。”
堇諾趕忙說:“你還在養傷,別動來動去的,這些禮儀就免了。”
“謝謝王妃收留我,叫孫太醫幫我療傷,小的在宮中無親無戚,卻得到王妃的關心照顧,小的一輩子都會記住王妃的大恩大德。”李莊確是性情中人。
“李莊,那日究竟是何人要置你于死地?”
“稟王妃,小的在宮中十年了,一直在內務府當差,都是負責主子們物品的發放,也少與人結怨,不知得罪了哪些人?”
“你認得打你的人嗎?”
李莊眼神躲閃,不敢正視王妃的眼睛。“不認得,看著裝是些侍衛和內官。”
堇諾頓了頓,“你先安心養好身體吧!對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還回內務府嗎?”
李莊驚恐萬狀,忙不迭地要下跪求王妃,“王妃,小的回不去了,內務府不會給我回去的,求求王妃收留我。”
堇諾正在思考,如何安全地解決他的落腳問題。北月軒男丁只有李懿和小桂子,這人手的確不夠。
李莊看起來是忠于主子的人,要是現在就把他留在身邊,恐別有用心之人趁機禍事,那到時候不單只救不了他,自己也會被牽連進去。
得想個萬全之策,“李莊,你且安心,先養好傷,我定會替你解決好落腳之地。”
李莊一聽,對王妃更加心存感激,“小的再次感謝王妃的救命之恩!”
……
回到西廂房,春紅又悄悄地跟堇諾說了個秘密,讓堇諾大吃一驚,“什么?他不是內官。”
春紅也沒想到李莊不是真內官,“公主,我也沒想到他還是個真男人,孫太醫說千萬不要給別人知道,不然的話李莊會被殺頭的。”
既然是真男人,堇諾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春紅,我們去找一下蘇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