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無奈的搖搖頭，朝著身后扶著郁檸的趙予沁丟過去一個哭笑不得的眼神：“我妹什么都好，就是睡蒙的時候說話有些驚世駭俗。”

“走吧。”

趙予沁抱著三個書包，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順便還輕輕踹了他一腳。

“趙予沁，你別在我還不了手的時候動腳！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誰知郁桉一個受力不穩，腳步猛地往前一個趔趄：“扶好了，小檸她腦袋不老實！”

“......胡說。”某檸迷蒙中睜了睜眼睛，嘟囔了句，“本君是形勢所迫，被奸人所迫害，腦袋老實的很......”

郁桉再次欲哭無淚。

等到下了樓梯，整棟教學樓早就已經空了，只有寥寥幾個人背著書包慢慢向著校門口走。

郁桉把郁檸小心地放到后座上之后，才終于長舒一口氣，轉身拉住趙予沁的胳膊，拿下三個書包之后，拉著人就往外走。

趙予沁眨眨眼，不明所以，但是紅暈卻開始不受控制的浮上臉頰。

直到到了教學樓拐角，確定不會再有聲響傳出去之后，兩人才終于停住。

“怎么了？”

郁桉轉身：“最近我妹心情怎么樣？”

“......”趙予沁愣了愣，看著他的眼睛，半晌轉過頭，像是自嘲一般笑道，“還是像之前一樣。”

郁桉聞言，舒了口氣，突然眉頭微微皺起。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她問。

“有，”郁桉眉頭皺的更緊，“我聽說高老師舉辦了個比賽？”

“嗯。”

“小檸對這個比賽什么態度？”

“你說她什么態度？”

“......”

郁桉會意的笑了，臉色忽的又有些蒼白:“果然什么都不能讓小檸提起興趣，挺好的。”

“是。”趙予沁站在郁桉面前，看著他，雙眸冷淡，“畢竟當初那么小就經歷過那種事，要是我，估計也不會對任何事情產生興趣，你應該慶幸郁檸沒有徹底自閉。”

“......”聞言，郁桉雙拳忽的緊緊握住，半晌才勉強笑道，“沒發生什么，不是嗎？”

“......”

趙予沁看著他，抿了抿嘴，眼前緩緩浮現出那時的場景。

冰冷的黑屋子里，那一地的鮮血還有混亂的衣物。

被割斷喉嚨的男子仰倒在地上，嘴角緩緩流出殷紅的鮮血，面目猙獰垂死掙扎，而郁檸面目冰冷的坐在床上，衣衫凌亂但身子坐的筆直。

那雙染著冷霧的濕漉漉眼瞳里滿是無盡的殺意，她到現在想起都覺得身體發涼。

可那只是一個不過十歲的小女孩。

“咳！”突然，臉色蒼白的郁桉猛地咳嗽出聲，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地留下。

趙予沁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狀態不對，此時卻也是驚得睜大眼睛：“你怎么了？！”

“沒事......”郁桉伸出手推開了她，向后退了一步，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袋，“你先回車上，帶我妹回去。”

“你在說什么？！”

趙予沁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扶住顯然已經站不穩的郁桉：“你的身體怎么會出問題？我打電話叫我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