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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蔣家難進,住亦難

床鋪的柔軟與舒適很快令尹瑤進入夢鄉,在夢里她牽著蔣琛的手,兩人走在市區公園里散心,他的手又大又溫暖給人安定與鼓勵。尹瑤時不時害羞地偷瞄,臉上泛著幸福地笑容。

蔣琛就像是她的白馬王子,夢囈中尹瑤翻了個身“謝謝你,蔣少……真的,謝謝你……”

電腦屏幕前沉穩俊朗的男子聽到床上稀疏地響動,側目一看,尹瑤小狗似地縮做一團,欣長的睫毛濃密如扇,粉嫩的小臉上掛著微笑。起身上前幫她攏了攏被子,聽見她嘴中念念有詞。

蔣琛會心一笑,五指拂過她的臉頰,眼神中帶著寵溺“傻瓜,何必說謝謝呢,我心甘情愿。”

這一夜尹瑤睡得踏實,蔣琛守在她身邊一夜好夢。

早上七點,尹瑤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吵醒,沒有懶床習慣的她習慣性地要起床洗漱。誰知一側頭,蔣琛呼吸均勻的睡在自己身側。英眉平和舒展,薄唇微抿,烏黑蓬松的短發顯得有些凌亂。

這樣一個美男子躺在自己身邊,尹瑤頓時心跳加速,連氣都不敢大喘。雙目傻傻地盯著蔣琛的睡顏,分外陶醉。

大概是盯得入迷了,尹瑤不自覺伸出右手撩撥開蔣琛額前碎發。這一動作驚擾了本人,迷迷糊糊間蔣琛緩緩睜開眼,一把攬過尹瑤將頭抵在她發心摩挲。

“那,那個……蔣少”尹瑤小臉通紅如熟透了的番茄,驚慌失措地靠在蔣琛溫熱的胸膛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一會兒就好,再睡一會兒,等下就要上班了。”蔣琛也不多言,就這么摟著這個人肉抱枕心滿意足地睡去。

這二十多分鐘度秒如年,尹瑤心里小鹿亂撞又不敢亂動,尷尬與害羞侵占著她的思緒。

正當她心亂如麻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少爺,夫人叫你們起來用餐了。”

聽到敲門聲,蔣琛不慌不忙地松開他的人肉抱枕。

“你先下樓吧,我稍后就去。”

“怎么……你不一起吃么?”尹瑤奇怪地問道。

“我是要一起去吃,但是總要先換衣服吧。不然……你看著我換?”蔣琛調笑著問她,一臉等待下文的樣子。

“那我先去了”本來就害羞的尹瑤聽了這話更是臊得滿臉通紅,開門飛也似地跑下課樓。

走在客廳里尹瑤摸摸自己的小臉,這個蔣琛越來越愛捉弄自己了。想到這心情突然明朗了許多,放慢了腳下的步子,整理好衣衫走向餐桌。

“蔣夫人早安”見到蔣母尹瑤有些害怕,雙手不自然地放在桌上笑容也有些僵。

蔣母看到衣衫整齊的尹瑤嘴角幾分嗤笑,到底是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自家兒子連碰都懶得碰 。“我哪有閑情雅致睡懶覺啊,可比不上尹小姐,那么清閑自在。”說著蔣母瞪了她一眼,擺明了立場。

蔣母的話說得刺耳,但尹瑤也知道,自己作為被施舍方沒有立場反駁。蔣琛撿到自己后又百般呵護,這點小委屈她還是受得了的。

蔣母見尹瑤不做聲心里冷笑,還不是有些幾分姿色勾引了我兒子,找到機會一定要將你趕出我們蔣家的大門!

火藥味正濃之際,蔣琛理了理領帶款步走下樓來。掃了一眼餐桌他就知道,兩人的氣氛不妙。隨手拿起當天的財經報紙,他一言不發喝咖啡看報。蔣母見狀瞪了眼尹瑤卻也壓著脾氣低頭吃起飯來。

客廳里只有刀叉切割的聲響,這頓早餐也算吃得平靜。

用過早餐,蔣母說約了其他闊太太做美體按摩,備了車早早地走了。蔣琛還有公司的事物要處理,拿了公文包在門口穿鞋。尹瑤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婚后的家庭婦女,每日送丈夫出門,晚上等他回家共用晚餐。

一想到這里尹瑤不自主地傻笑了起來。蔣琛一抬頭看見她神游天外忍俊不禁。“傻瓜想什么呢那么開心?”

被當事人發現尹瑤連連搖頭“沒。沒想什么,你快走吧不然該遲到了!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蔣琛聽到這句話唇角一揚,“如果待的悶了就出去透透氣,我讓張叔幫你備著車,隨時都可以出去。”

“我不會鎖著你的。”說完蔣琛推門而出,皮鞋踏在鵝卵石小路上的聲音敲打著她的心。

這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尹瑤在心底暗暗向自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對蔣琛,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還有他不計付出的情意。

去往公司的車上,蔣琛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眼內情緒復雜。如果事態就這么按照自己所計劃的簡單地走下去,尹瑤就不會再受任何傷害了。

在雅格美體SPA里蔣母躺在按摩床上,由于保養的好,歲月在她臉上并未留下過多的痕跡,四十多歲的年紀依舊風韻猶存。

“蔣太太啊,我那天看到你兒子領回去一個姑娘,論穿衣品味那可是差得很。別告訴我那是你未來的兒媳婦。”隔壁床上的王太太提高了聲調的質問,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王太太真會說笑,我兒子可是蔣氏集團的繼承人。那種貨色的女人怎么會是我的兒媳婦。不過是雇來打掃宅子的傭人罷了。”蔣母眉峰上挑,眼中滿是輕蔑。她是不會承認尹瑤的,死都不會。

自從那個女人進了家門,蔣母就心神不寧。這么多年了,那個丫頭突然間出現,一定別有所圖。兒子糊涂才會帶她回來,自己一定要盡早將她趕走才行。

另一邊在蔣宅內,尹瑤百無聊賴地閑逛。她回想起當年爸爸還在的光景,一晃這么多年了,家徒四壁。自從爸爸死后,她和媽媽無依無靠,再加上尹母病重沒錢醫治生活窘迫拮據。

多虧了蔣琛她才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母親的病也有了著落,蔣琛也格外護著她。這種日子就像是做夢,可遇不可求。

走著走著尹瑤看見一棵梧桐樹,被人栽在花園的角落里,樹葉繁密生機勃勃。但苦于位置偏僻,它周身沒有其他植物相稱就顯得凄冷了幾分。

尹瑤走上前去撫摸著樹干的脈絡。她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這棵樹,扎根在大城市的偏禺一角,想到這不內心由多了幾分凄涼。

正陷入冥想之中,聽到身后有人叫,尹瑤猛然一回頭李嫂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后。

“尹小姐,夫人吩咐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廚房。我一個人準備菜品忙不過來,還想讓你幫一把手。人老了不中用,快隨我來吧,夫人和少爺晚上都回來吃飯,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沒頭沒尾地叫自己去當幫手,尹瑤心中不解卻也沒有推脫,點點頭隨著李嫂走入府宅。進門時她不自覺回了下頭,那棵梧桐樹靜默地佇立在院角。

李嫂帶著尹瑤熟悉了廚房的結構,哪里放調料,哪里是鍋具。菜刀用過后清洗三遍晾干才能收起,烤箱的溫度不宜過高……尹瑤在后面聽著連連點頭。像個小丫鬟,將管家交代的事一一記牢。

最后李嫂讓她換身衣服,稍作休息后隨自己去超市采購。這一圈下來時過中午,尹瑤上樓換了身衣服,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蔣琛。

提了提精神接起來,尹瑤聲音放輕“阿琛?”她叫的有些羞澀,不過想起來兩個人都要結婚了,自己也該有些準新娘的樣子。

“我在,怎么樣今天不覺得無聊吧?”蔣琛在電話一頭眼角微彎,顯然這個稱呼對他很是受用。

“嗯,不悶,等一下我和李嫂出門逛逛超市,你回來就做好飯了”尹瑤吸了口氣“記得早點回來。”

蔣琛一怔,半天沒回過神來。幾秒后語氣里溫柔盡顯“等著我,今晚我會盡早回去。”

“嗯”尹瑤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面色緋紅。

掛斷電話樓下傳來李嫂的催促“尹小姐,我們該走了!”趁著尹瑤沒下樓的功夫,李嫂拿出手機給蔣母發了個短信“太太,事情都辦妥了。”

興盛購物廣場中。蔣母手機一震,目光掃過屏幕嘴角冷笑“哼,想在我蔣家過悠閑的日子?門都沒有。”

“呦,蔣太太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啊?”王太太手里拿著玉鐲對著光線擺弄時不時地看她一眼。

“沒什么,家里的傭人出去買菜罷了”

“你可是真愛操心,買菜這種事還用向你匯報”王太太將手中的玉鐲遞給店員包起來,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

“沒辦法啊,下等人做事要看著才能不偷懶嘛”蔣母轉動著玉鐲眼中厲光盡現。

另一面,超市中尹瑤推著沉甸甸地購物車跟在李嫂后面。

“少爺愛吃魚,今晚就做個魚吧。太太不喜歡這種意面,放回去……”逛了近三個小時,購物車堆積如山,尹瑤的身體也快散了架子。

“我說李嫂……咱們還不回去么?天都快黑了,蔣少和夫人也該回來了。”在人前尹瑤還是留了個心眼的,她知道如果叫的太曖昧一定又會有人嚼舌根。雖然阿琛認定了自己,但蔣母終是難以容得下她這個外人。

李嫂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去吧,先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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