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咬破舌尖,抿了一大口血水吐到沉戾劍上。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純陽氣!”他心想。
緊接著他便提起沉戾劍開始舞動。
第一劍剛剛揮出去,他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純陽氣。
他心里大喜,感情這個辦法有用!
一邊使用劍法,一邊感受著這股純陽氣。至于劍法中所蘊含的炎陽氣,安生都懶得去感受。
慢慢的,他開始不再使用劍法,只是胡亂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
他并不知道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隨著揮劍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身上的陽氣開始慢慢流失。
安生此時只感覺到身體里好似多了一絲陰寒,冷汗慢慢從額頭流落。
漸漸地,他感覺到不對勁。
緊接著,他口中直接吐出一口鮮血,眼前的景色慢慢暗淡,意識漸漸模糊。
最終,他暈到在青石板上……
下午,鄰居李老頭杵著拐杖出門散步,經過安家門口,便想去看看安生小子。
李老頭輕輕推開門,只見一個人兒躺在青石板上。
他老臉一黑,“你這小子,怎么在這兒睡著了?”
見安生并沒反應,李老頭杵著拐杖氣沖沖的走過去,往他身上戳了戳。
李老頭仔細一看,安生手中還握著一把帶血的劍,這可把他嚇到了。
趕緊一瘸一拐的去找村醫“鬼手宋德”。
一去一來不到半個小時。
宋德將安生拖到木床上,查看了一遍,發現并無大礙。
“李老頭,這小娃陽氣不足才暈過去的,好好補補就行了,沒什么大問題。”宋德憋笑道。
李老頭也是老臉一紅,心想“這小子才多大點,就陽氣不足……”
“趕緊先把他弄醒,問問到底怎么回事。”李老頭開口到。
宋德拔出兩根細長的銀針,分別插入安生頭頂的兩處穴位。
“好了,馬上見效!”宋德嘿嘿一笑。
……
“喔……啊!”安生自昏睡中感到一絲疼痛。怪叫著驚醒過來。
有些發懵的看了一眼李老頭,又看了看旁邊這位中年男子,發現這男人自己并不認識。
李老頭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倒是宋德壞笑著說道:“小子,有些虛,補補,補補就好,哈哈哈!”
安生聽的云里霧里的。
什么虛不虛的?補什么補?
他一臉黑線,盯著宋德。
“誰說我虛了?我才不虛!”安生嘴上說著,但是卻感覺身體有些發冷……
宋德在一旁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安生的狡辯。行醫數十載,他非常的肯定安生是因為陽氣不足才造成的暈厥。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你虛了”。
拿出紙筆,寫下一串藥方便揚長而去。
李老頭看向安生,眼中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擔心。
“安小子,怎么回事,說說吧?”李老頭問到。
活了幾十載,從未聽說十幾歲的少年都會陽氣不足,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若是別人他肯定不會相信,但是這“鬼手宋德”的稱號他可不能不信。
安生抬頭看向李老頭,眼中有些委屈。
“李大爺,我真的虛了嗎?”
一句話說出,李老頭差點沒背過去,這話從安生口中說出來怎么就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趕緊說說怎么回事,宋德都給你開了藥方,就還有救。”李老頭有些無語。
“我練習劍法,然后改動了一些東西……”
安生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講給李老頭聽,李老頭聽完才知道這小子竟然如此聰慧……
心里暗道:“此子前途無量……”
李老頭活了大半輩子,對于這些東西略知一二。年輕時候的他還有些拜師求道的經歷哩……
“行了,我去給你弄點藥回來,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李老頭杵著拐杖,拿起藥方就往外走。
安生想著這種事應該自己去,想起床追出去。
可是剛一起身便又癱倒回去。
此刻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宋德會說他“虛”了。
渾身無力,冷汗頻出,大熱天還感覺冷的也就只有他了……
掙扎一番,他徹底死心了,就這樣躺著吧……
正值夏末,天氣才剛開始轉涼,安生卻已經蓋上了厚厚的一床棉被。
蓋著棉被,由于陽氣消耗太多,他還是感覺有些冷,這種感覺比癱瘓了還難受。
他心里自認倒霉,練個劍法還練出副作用了,看來以后得少用這一招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隨著夜幕降臨,安生又昏睡過去。
直到半夜,安生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他。
睜開眼,看見李老頭提著幾副藥站在床前,他知道這是李老頭買藥回來了。
“小子,自己煎藥昂,老頭子我先回家睡覺咯。經不起折騰了。”
說完,李老頭杵著拐杖走了。
安生心里有些感動:“李大爺,麻煩您了。”
李老頭在門外聽到這句話,只是笑笑并沒說話。他早已經把安生當作自己的孫子,孫子生病了,照顧一下很是合理。
安生艱難的起床,拿起一副藥往廚房走去。
找出一個藥壺,升起一爐小火開始熬藥。
蹲坐在火爐前,拿著一把扇子輕輕扇著火爐,看著冒著微弱熱氣的藥壺,他真想早點喝上一口讓身子暖和暖和。
可惜好藥慢熬,他只能默默地等待。
一輪明月之下,一個白衣女子飄落到房頂之上。
她伸出芊芊細手揭開一張瓦片,露出一個小洞靜靜地看著安生在下面熬藥。眼中滿是柔情……
“阿嚏!”安生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這才幾月份就這么冷,嘶~”他趕緊回房間拖來棉被裹在身上,只留出一只手扇著扇子。
房頂的白衣女子看到這一幕,眉頭微蹙,臉上寫滿了心疼。不過她沒有過多的動作,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看著安生扇著扇子熬著藥。
過了整整兩個時辰,安生終于是把藥熬好了。
伴隨著濃濃熱氣,安生一口喝了一大碗藥湯。
一股暖流自喉嚨流遍全身,他呻吟著叫了一聲“好舒服啊~”
又喝了一碗過后,安生將藥壺收起,裹著棉被回房間睡覺去了。
只剩白衣女子在房頂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