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來者不拒
- 我這真是100年后啊
- 巳時巳元
- 2014字
- 2020-08-31 12:12:00
“呲呲吱吱……”
教室前面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音,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刮動一樣。
張弓長打了個哆嗦,猛然扭頭,看向講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直的竄到頭頂。
黑暗里,空無一人的講臺上,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根白胳膊憑空揮舞,在黑板上寫畫著什么。
這一刻,張弓長的眼睛睜到極限,瞳孔猛地收縮,那根卷制的書棍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
課本散落開,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靜謐的教室里很響。
自己寫字的黑板……
連綿不絕的沙沙聲……
張弓長渾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上半身向后扭成45度,頭向后扭成90度,呆呆的看著黑板。
心里有一萬頭神獸跑過。
MMP啊,這世界的恐怖傳說咋不講理呢,竟然都特么是真的啊!
“沙沙沙沙……”
沙沙聲又在教室后面響起,與前面寫字的聲音,交織成詭異的樂章。
張弓長身體雖然正對著后面,但也沒法去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因為他的身體和脖子都僵住了,完全無法動彈,只能小幅度的輕輕顫抖,大腦里一片空白。
“老子果然是在做夢吧!”張弓長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什么穿越!
什么班花!
什么約會!
什么傳說!
都特么是假的!
趕緊醒,趕緊醒!
洗浴中心的小姐姐們還在等我呢。
我身懷六甲、不要房不要車的女神媳婦也在等我呢。
張弓長的意識拼命的鼓動身體,眼珠在瘋狂的轉動。
而身體,偏偏動彈不得。
這是鬼壓床……
對,鬼壓床!
還好還好,只要睡醒就沒事了。
以后再也不看什么教室倫理片和恐怖片了。
我要安心的當個奶爸,再跟媳婦生個自己的娃……
這么憧憬著未來,張弓長的精神沒那么緊張了。
恍然間,詭異的聲音消失了。
張弓長凝神看向講臺,果然沒有那個憑空揮舞的白胳膊了。
他緩緩的轉動僵硬的身體看向教室后面。
空無一物,哪有什么笤帚,掃帚都沒看到。
張弓長吐出一口濁氣,突然又感覺什么不對。
低頭看去,一個半禿的笤帚不知何時靠在了他身前的桌子旁。
似乎察覺到了張弓長的目光,半禿笤帚上的高粱糜子,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發出沙沙的聲音,然后整個靠在了他的腿上……
涼氣遍布,仿佛寒冬驟降。
后腦勺有涼風吹來,一根白色的胳膊悄悄的搭在了張弓長的肩膀上。
汗如雨下,瞬間濕了全身。
張弓長感覺靈魂飄了起來,渾身的力氣像拔掉塞子的浴缸里的水,嘩嘩的流走。
但他沒有倒下,因為那根胳膊扶著他的肩膀,半禿的笤帚也在撐著他的腿。
黑暗的教室里,響起若有若無的吮吸聲。
“好疼!”臉部扭曲。
張弓長從沒有感到這么疼過,就像被人剝皮抽筋一般!
“好怕!”心臟顫抖。
張弓長感覺意識在模糊,都快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了。
實際上,他的身體確實在慢慢變得透明。
而白色的胳膊和半禿的笤帚,也在變化,仿佛在蛻變。
白色的胳膊變得更粗更長。
笤帚半禿的頭上冒出幾根完整的高粱糜子。
它們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
張弓長的記憶再次翻滾,倏然定格在某個黃昏。
郭良和張弓長兩個人,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望著霞光漫天的天空。
“憨憨,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你會怕嗎?”郭良問。
“我都要死了,還怕啥啊。”張弓長笑。
“那我換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有威脅你生命的東西,比如楚人美,要吸干你的精氣,你怎么辦?”
“楚人美不是靠怨氣殺人嗎?聶小倩才吸人精氣呢。”
“別特么管是誰了,就是有東西要吸干你,你怎么辦?”
“我,我不知道,會跑吧。”
“跑不了呢?”
“那,等死?”
“慫貨!”
“那你呢郭良?”
“我?誰特么想吸干我,都干死她丫的。我,來者不拒!”
郭良的表情,得意里帶著猥瑣,但那雖千軍萬馬吾往矣的氣勢,深深的印在張弓長的腦海里。
“我,來者不拒!”
黑暗里,響起猶如公牛憤怒時的嘶吼。
“咔!”
仿佛有枷鎖打開的聲音。
原本在貪婪吞噬著張弓長精氣的白胳膊和禿笤帚,突然被人抓到了手里。
“嘭!”白胳膊身上冒出了大量的白色粉末。
“嘩!”禿笤帚緊實的柄尾爆成了菊花,碎屑亂飛。
隨后化成無形的氣流,悄然進入張弓長的身體。
他原本變得透明的身體,在快速的恢復,蛻變……
有什么東西悄然死去,有什么東西默默新生。
“人是萬物之靈,器是萬物之精!啟!”
腦海里似乎有聲音出現。
“噠,噠,噠,噠……”
與此同時,教室外的走廊里,突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那聲音很熟悉,就像男生們的夢中情人,某個女老師的高跟鞋聲音一樣。
優雅從容,節奏分明。
帶著成熟女人的魅力,穿梭在教室之中。
班里每個男生都有自己悄悄喜歡的女生,或高或矮,或漂亮或可愛,不一而足。
但是所有男生的夢中情人和YY對象只有一個,就是眾多老師中,那個踏著高跟鞋、款款搖擺、豐腴美麗的少婦老師!
張弓長也不例外。
他不止一次在半夜起來洗內褲,都是因為她。
無形氣流如流水般消失,張二牛恍然驚醒,只感覺神清氣爽,就像做了場夢一樣,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教室里依舊黑暗靜謐,但在他的眼里清晰許多,就像0.8的視力變成了1.0。
“不是錯覺,身體素質真的變強了。”張弓長活動了一下身體,明顯感覺輕盈了很多。
就像一直在負重而行,突然卸下了重量,整個人都有種輕松的感覺。
視野里沒有看到白色的胳膊,也沒有半禿的笤帚。
但張弓長很肯定它們存在過,他的鼻孔里還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人是萬物之靈,器是萬物之精……”張弓長咀嚼著這句話。
那它們是不是這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