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傳來的刺痛，讓葉書書迷糊了一陣，刺痛再次傳來，讓葉書書清醒了，四周鎖鏈的碰撞聲，還有身上兩次鞭打留下的痕跡，讓她疼得想哭，掙扎了一下又是一鞭，雖然那不是傳說中的打妖鞭，但效果差不多，葉書書本就受了傷，又中了劍，這盜版打妖鞭再打，原型就維持不住。

“是鮫人。”

葉書書嘴角躺出血跡，感覺血還在往嘴上冒，嘔出一口血，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

葉書書顯示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兩人眼神對上，對方本平靜的目光動了動。

“把解藥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了你。”那男子溫和說道。

葉書書后悔當時怎么看著他飛到不遠處就去救他，都是些偏執的人。

葉書書不說話，又是一鞭子落下，葉書書差點慘叫，還是忍住，覺得那樣太丟臉了，她就是不給，看玉峰的情況，再撐個七八天沒問題，更何況這里的藥很多，醫生也多，再拖延點時間，就不信燭藍不來救她，要是不來……拉倒。

她的心里，還是堅信燭藍回來救她的。

“行了，把那鞭子收起來，再打兩鞭子，昏過去了就不好醒了。”

“是。”

葉書書看看那溫雅的大師兄，覺得要是這里坐的是別人她會好受些。

按照那大師兄的要求把她綁起來，她從站著變成坐著，頭發被綁在后面的柱子上讓她只能抬頭。

身旁擺了幾杯水，大師兄讓其他人先出去。

大師兄看向她。

“兩年前，那座山上，我們見過。”

葉書書半閉著眼。

“算起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這恩情，這輩子是換不了了。”

“就因為我是妖。”葉書書開口說道。

“是，也不是，還是那句話，交出解藥，保證放你離開。”

“然后再殺了。”

“保證把你送到海里，半個月內不會去殺你。”

“你在玉火派的地位很高嗎？”

“還好，不過你交由我負責，這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看葉書書不說話，他再說道：“護山大陣一旦開啟，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昨夜倒是有只蛟龍強攻，不過失敗了，大陣可以持續開兩個月，不會變弱。”

“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只是那人失蹤許久了，也不知道去哪胡鬧去了。”大師兄搖了搖頭。

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姑娘何必呢。”

葉書書沒有解藥，這是最重要的問題，更嚴重的是，緩解的藥她也沒有，因為都被她吃了。

而那藥產自深海，材料大多在深海，這兒的人雖說修煉的厲害了能上天入地，但據說深海里住著龍王，反正沒哪個人敢跑森海去逛的。

所以解藥他們一時半會兒是制不出來，就連材料都有很多是書上沒有記載的，更是麻煩。

那大師兄拉開她的裙擺，看著那條長長的魚尾，摸了摸上面的魚鱗，葉書書掙了掙，知道是徒勞，咬著牙不吭聲。

“早些說出來，少受些苦，倒時候逃生也更容易，不是嗎？”

“那你倒是發誓，會放了我啊，包括其他門人在十五日內不會去傷我。”

大師兄頓了頓：“你可有其他仇人？”

“多了去了，知道我是妖，還是個鮫人，全人類都想把我生吞活剝了吧。”

“這我得去問問。”

他到還真去問了，回來后給出的答案不出所料，只能保證本門派的人不會去追殺，和其他幾個關系不錯的門派不去追殺，其他人，無法保證，不過他們能保證送她到海上，放入海中，在那兒保護十五日。

葉書書呵呵笑了一下，不說話了。

大師兄一直很平靜，似乎目前師父的生死就在這妖是否給解藥上面，他還是很平靜，葉書書都懷疑他是不是很高興掌門死去，他好繼承掌門之位。

只是從他開始一片一片把她的鱗片剝落，她就沒精力去想那些了。

血液越流越多，她也感覺越來越干燥和窒息，做為人魚不好的一點就是，不能離開水太久。

鱗片被剝落了一大片，血液一直在流，葉書書眼淚也一直在掉，大師兄用那裝了水的被子去接，眼淚掉入水中變成一顆顆珍珠，葉書書想忍，但她已經忍住了凄慘的尖叫，眼淚是怎么也忍不住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水潑到身上，讓她覺得渾身的細胞，不管是好的還是受傷的，都開心地呼吸起來，她很想喝水，特別想。

葉書書恍恍惚惚睜開眼睛，渾身的疼痛讓她痙攣，咬著牙使勁忍著。

大半的鱗片被剝落，地上全是血，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著過來的了，想著死了一了百了，不過她在這里她想要自殺應該很難，又想著，就算真要是，也要死在那人后面，又想著，人類對鮫人的執著就是因為眼淚在水里能變成珍珠，也許她就得熬著給他們生產珍珠，也許燭藍來救她的時候她就是人質。

“為何，要闖了這玉火派，至掌門于死地呢？有什么愁怨嗎？”

有要跟她聊天。

葉書書半睜著眼。

“為何呢？明明無冤無仇的，還乘人之危，殺我父母。”

大師兄手頓了頓，回憶掌門的光輝事跡，殺鮫人有兩次，一次是掌門去歷練的時候，一次是掌門和夫人回娘家的路上，趁人之危，那就是在回娘家的路上。

他我這裝滿珍珠的杯子的手指有些蒼白，擰唇不語。

葉書書很想很想喝水，有沒有人來救不重要了，就是想喝水，但是不能問，就怕他們不懷好意給她灌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讓她痛不欲生加痛不欲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師兄說道。

剝落幾片鱗片，鱗片落入血水中，反射這窗戶里射進來的陽光，散發純潔的藍色。

葉書書再掙扎了一回，無力地咬破舌尖，又后悔了，因為這樣疼的地方更多了，燭藍怎么還不來，她感覺自己要不行了。

“交出解藥，一切都會結束，我們能給你療傷，再把你送回海里，玉火派保證永不會追殺你。”

葉書書覺得可笑，想永不追殺她，她的畫像就得在玉火派里掛著，她蠢嗎？

尾巴上的鱗片全部落下的時候，葉書書感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了，身體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葉書書感覺整個人一松，被抱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里，她縮成一團，眼淚流了下來，不再是使勁憋著的痛苦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