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欣帶著兩人來到一臺儀器前停下，前面排著五六個和他們一樣等待測驗的人。

這個儀器看上去并不復雜，一個金屬的圓形臺子，底部是無數條連接在機器上的線，只需要站在上面接受一道藍光的掃描，就能知道人體內的力量強弱。

旁邊的工作人員神情有些麻木，每當結束掃描后，他都會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對被測試者報告結果：

“等級2，下一個。”

那些聽到自己的等級的人看上去并不快樂，原本有些期待的臉在報告結果出來之后黯淡下來。

看來這個地方有很多和他們一樣的存在，這種感覺就像是精神病院中給病人分等級，那些瘋得不太厲害的病人一般會被院長安排管理某一層樓的同類。

那自己會是什么等級呢？

莫晴在心里也不自覺地期待起來，對于自己的實力，究竟是隱藏好還是顯現出來好？

也許在機器面前，這種隱藏實力的想法根本就是徒勞，正好她也需要準確地認識自己的能耐，以免在之后因為錯誤估計實力而遭遇不測。

抱著這樣的想法，莫晴跟著站在檢測臺上，藍色的光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檢測人員那張麻木的臉在看到數值后立刻變得震驚起來。他再三確認了自己看到的檢測結果，接著起身對著若欣小聲說道：

“這就是你從1032實驗中帶回來的那個？”

若欣輕輕咳嗽一聲，對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用詞問題，連忙改口道：“抱歉，這位就是教授所說的特級人員，對吧？”

若欣禮貌地微笑點頭，但莫晴還是感覺出了她隱藏起來的不悅，即便如此，從她的語氣中幾乎聽不到任何情緒：

“是的，我想請問一下檢測的具體結果?！?

“這……”那位工作人員頓了頓，將音量壓得更低了：“超出特級的極限八十以上……我想您應該知道……”

“知道了，謝謝?！?

若欣沒有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而是轉身示意烏文曦站上檢測臺。

工作人員也意識到自己言語上的失誤，立刻調整情緒恢復之前的表情，極力掩飾他的緊張，同時認真地看向機器顯示屏幕上的結果。

很可惜，他再次情緒失控，“又…又是一個…特級……”

若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聽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結果，竊竊私語聲一下子聚集起來。

“要是再引起騷亂，你自己看著辦。”若欣眼神兇狠，禮貌的笑容已經完全沒了存在的意義。

教授原本就交代過，莫晴和烏文曦的具體能力數值確認后低調行事，他們絕對不想看到那些人造人和普通等級的試驗品對這兩個特級試驗品群起而攻之。

不管是那些挑釁者被殺死還是特級試驗品受到傷害，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他們想要見到的。

那些等級不高的能力者對于他們而言也是相當重要的存在，因為軍隊中除了指揮官之外，士兵也是必不可少的關鍵。

只有團結一致，他們才有勝利的希望，尤其是面對特別強大的敵人的時候。

可惜，消息已經泄露，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莫晴和烏文曦身上。

若欣很清楚，她必須想辦法保護他們不受干擾，在訓練正式開始之前，尋釁滋事者必須被隔絕在外。即使他們的能力顯現是早晚的事情，但現在的確還不是時候。

莫晴察覺到了其他人對他們的討論，那些言語中除了感慨和驚訝外，更多的是嘲諷和不屑。

烏文曦眉頭微皺，周身的力量開始聚集，莫晴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舉動。

“沒必要。”她淡淡地對他說道，現在已經確認了他們的實力，樹敵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以后還有用得上這些人的地方，畢竟越是容易波動的人心，越好控制。

若欣察覺到了烏文曦的情緒，連忙打圓場：“恭喜兩位在力量檢測中取得了優異的結果，我們現在就去訓練場進行實戰演練，順便了解關于五維生物的情報?！?

莫晴點點頭，隨后兩人便跟著若欣飛快地走出房間。烏文曦在這個過程中毫不避諱地盯著那些陌生人的眼睛，眼神中那居高臨下的氣勢明顯在對他們發出警告。

那些人很快安靜下來，有的藏起眼神，有的直接凝視，不過不再有人說一句話。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打腫臉充胖子、強出風頭，絕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

“那些人和我們一樣是從實驗中出來的嗎？”

一出房間，莫晴就感應不到那些力量的存在，他們明顯已經不再那個空間，所以她便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并不是，能夠從實驗中出來的人屈指可數，他們是為了對抗五維生物所生產出的人造人。很可惜，我們即便是用現在最頂尖的科技，創造出來的能力者等級也并不穩定。

像我們這種能夠控制精神力的存在，都被統稱為‘能力者’，或者‘特殊能力者’。關于力量檢測的結果一共有個五個等級，除了一到五級從高到低排列外，更高一層的便是特級。

一到五級之間還能靠后天的努力和訓練進行能力提升去提高等級，但一級和特級的差距是完全無法跨越的。我們不知道特級的存在究竟是什么造就的，不過他們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擁有絕對的承受極限?！?

莫晴沒有吭聲，只是用眼神示意若欣繼續講下去。

“絕對的承受極限指的是精神承受折磨和痛苦的能力，我知道聽起來非常令人不舒服，可所有的實驗結果都表明，精神力的強弱和本體所遭受的經歷有非常大的關聯。

在作為普通人的時候承擔了巨大的精神壓力而不崩潰的情況下，覺醒時的等級基本上會維持在一個較高的等級范圍內。而覺醒就是指能夠感應到精神力的那一刻，這個并沒有固定的時間，基本上因人而異。”

莫晴問道：“那些人造人能成為特殊能力者，因為他們也經歷了巨大的折磨和痛苦？”

若欣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雖然聽上去相當不人道，但他們基本上都是自愿的。為了得到力量而做出必要的犧牲，即便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莫晴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那我付出的‘代價’，是你們預先設計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