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煙第一反應(yīng)是沖到床邊,立刻掀起床單,然后把自己裹起來,但立刻,胡黎煙鎮(zhèn)定下來,想起了自己是在一個“嶄新”的時代,按照胡黎猛的說法,在這個時代,睡覺的時候,就是應(yīng)該穿這樣的衣服的!但實在還是抵受不住心中的不適感,胡黎煙還是從衣櫥中拿出一件休閑外套,披在外面。
擺出一個盡量自然的姿勢,胡黎煙微笑道:“你好。”
司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子,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他見了這女子好幾次,卻都沒有好好打量她。
她應(yīng)該洗完了澡卻沒有吹頭發(fā),烏黑的頭發(fā)還有些濕漉漉的,直垂到腰間,眼睛很亮,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此刻,她擺出的姿勢不倫不類,更襯出睡衣下面露出的那雙光潔筆直的長腿,難不成這女人又想色誘?
身著黑色緊身窄版西裝的司勻冷哼一聲,從兩根手指夾起一張銀行卡,冷冷地扔到胡黎煙的身上:“不記名卡。五十萬。不需密碼。無論你們是什么目的,我祖父病好與否,我都不再追究。你們十點之前離開。”
說完話司勻快步轉(zhuǎn)身離開,他今天還有許多事要做,本來這種事情,讓其他人來辦就行,可不知為何,他卻想自己親自前來。
看著順著自己的真絲睡衣掉下去的卡,胡黎煙完全不明白這人莫名其妙的話代表什么,他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胡黎煙撿起銀行卡,大聲喊道:“喂!你東西掉了!”
看著頭也不回,迅速消失的司勻,胡黎煙搖了搖頭,年紀(jì)輕輕,怎么耳朵那么不好!本想趕上去還給那人,可看看自己的衣服,再怎么說服自己,也穿不出去、邁不開步子出這個門!
罷了,明天再還吧!反正這是在他家,再見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胡黎煙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又撲向了美好地像云朵的床上。
“胡小姐,醒了么?”外面?zhèn)鱽砉芗依狭值穆曇艉洼p輕的敲門聲。
“來了!”胡黎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屋子里面還是黑乎乎的,這家人好奇怪,怎么大半夜地敲門!
“我們老爺醒了,想請胡小姐一起用午餐。可以嗎?”打開門,胡黎煙看到了老林的滿臉笑容。
“午餐?”胡黎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正午十二點半。”老林倒是被胡黎煙的大驚小怪嚇了一跳。
“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胡黎煙奔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差點沒讓她瞎掉!什么破窗簾!怎么遮光遮那么好!
胡黎煙站在衣櫥前快速套上休閑服,自責(zé)不已:“完了!每天早晨自己雷打不動的練功怎么都給忘了!難不成一個穿越,自己就懶成這個樣子了!”
“本來早餐想叫胡先生和胡小姐的,不過我想昨天睡覺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四點了,就沒敢吵醒兩位。”老林引著胡黎煙往餐廳走去。
“您真細(xì)心!”胡黎煙微笑道,眼睛彎彎,“對了!我哥呢?”
“胡先生說他還要再睡會,讓我們把飯送到他房間。”老林連忙道。
“這個懶蟲!”胡黎煙搖搖頭。
其實這點胡黎煙卻是有些錯怪了胡黎猛,也錯怪了自己,兩人穿越過來,身體都會有些不適與疲憊,的確是需要休養(yǎng)的。
終于到了司家的飯廳,昨天床上的那個瀕死的老人,現(xiàn)在坐在輪椅上,面色雖然仍是有些蒼白,卻隱隱透出了一絲生氣。
“我是司明然。”司明然伸出手來。
胡黎煙不知道該怎樣回應(yīng),遲疑了一下,看著司明然在空中停頓的手,便也伸出手來。
司明然握住胡黎煙的手,點了點頭:“謝謝!”
“除魔伏妖本就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胡黎煙看著面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頭,連忙道。
司明然笑了笑,對著老林點了點頭:“上菜吧。”
碩大的桌子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盤子,胡黎煙面對美食垂涎欲滴,看著手旁的各式刀叉勺卻一籌莫展。
“你們這還有筷子嗎?”胡黎煙懷著絕望的心情問,難不成這家人不用筷子的嗎?昨天不是吃面的時候還有筷子的嗎?
老林一愣,連忙道:“是我疏忽,忘了胡小姐喜歡吃中餐!”
“倒是很難伺候啊!”司勻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
“少爺,您怎么回來了?”老林連忙過去,接過司勻的外套。
“我聽傭人說,爺爺醒過來,所以就從公司回來了。”司勻快步走了過來,站在司明然的身邊,輕聲道,“要不,我還是送您去醫(yī)院再仔細(xì)檢查一遍吧。您好不容易醒過來了,還是到醫(yī)院做個全身的詳細(xì)檢查安心一些。”
“我既然醒過來了,就沒什么事了,更何況家里還有胡小姐和陸醫(yī)生。”司明然微笑著拍了拍司勻的肩膀,“我知道公司忙,你去忙吧,不用掛念我。”
司勻遲疑著。
“對了,你的卡!”胡黎煙見了司勻,連忙從兜中掏出昨天他“不小心”掉在自己房間的卡。
看著胡黎煙的一臉真誠,司勻瞇起了眼睛,臉上的神情直似高山上萬年不化的雪:她為什么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