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訓一開始是沒有把握的,不過等寧氏將第一匹布賣出去的時候,她就信心大增,哪個女人不愛美呢?靜訓選的花紋雖然看著簡單,但卻是后世大興城從大興宮到普通百姓間都流行過的,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的,更遑論離大興城遙遠的歷城百姓。
寧氏和王氏喜不自禁,買了新布之后就又買回了許多彩線,準備以后就織這種布了,王氏道:“雖然比素布要費一些功夫,但沒想到里頭有這么大的賺頭,要是我倆日夜不停,說不定到明年開春就能送兩個孩子去學堂了。”
兒子上學堂是寧氏心中最大的事情,聞言連連點頭:“好啊,等會兒我讓叔寶再去買些燈油,我們多織些?!?
“兩個娘親不用急,織布不過是個小頭,我想到了另外一個賺錢的路子。”靜訓胸有成竹地說。
眾人都圍上來,紛紛問道:“靜訓,你還有什么賺錢的法子?”現(xiàn)在這個法子就已經(jīng)讓自家多掙了兩倍的錢,若是兩個娘親一起織,那就是多四倍的錢,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很多了。
靜訓說:“估衣鋪的老板不是問了干娘,還有沒有其他花色,我腦中還有別的想法,不如我們就賣給他花樣子?想來老板是非常樂意買的?!?
“不行?!鼻厥鍖毬氏确磳Α?
“為什么?”靜訓非常不解,平時她做什么叔寶哥哥是第一個支持的啊。
“你這樣太打眼了,咱家的情況街坊鄰居沒有誰不知道的,若只是這一次的事情還可以說是突發(fā)奇想,若時不時地有新花樣子流出去,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們一家三口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假托是程家的遠房親戚,若是被人注意上了,再往深里探查一番,他們的身份一旦曝光,必定會給程家?guī)頌碾y的。
寧氏剛剛被掙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此時聽兒子一分析,發(fā)熱的腦子慢慢冷卻下來了,“叔寶說得對,我們要低調(diào)?,F(xiàn)在這個花樣子只有我們一家會,先賺了這筆,以后的事情再說?!?
靜訓到底沒有在民間生活過,不知道這世上有那么一種仇富之人,自己不知道上進卻天天眼紅別人家吃肉,程家在這一帶算是外來人口本來就引人注目,若是突然間富裕起來,必定引得閑漢地痞上門騷擾,他們一家都是婦孺,安叔又不能時常在家,到時候肯定要吃虧的。
“叔寶哥哥說得對,”靜訓是個能聽得進去別人意見的人,“不過我們也不能一直維持現(xiàn)狀,不然我們過兩個月再畫新樣子,到那時舊樣子被人模仿了去,新花樣依然被人稀罕。”
秦叔寶想了想,說:“這樣也行?!比欢⒕蔚卣f:“都是我沒用,讓娘親和妹妹這么辛苦?!倍脊炙麤]用,不然也不用娘親和妹妹挖空心思地想辦法掙錢了。
靜訓拉著他的手笑道:“叔寶哥哥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就由妹妹代勞吧。反正我又不用上學學武,天天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著娘親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彼胱龅氖虑橐残枰S多的錢,沒錢她就是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小鳥,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