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下去吧，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關(guān)一下。”班主任語氣平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兩個人剛才的那些小動作。

林書一看著陸升拿著卷子走了出去后，也順手帶上了自己的作業(yè)本，一路小跑地跟上了陸升。

走廊安靜，兩個人就這么并排走著，也沒有人率先開口說些什么。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陸升終于側(cè)了側(cè)腦袋，順勢看了林書一一眼。

“聽懂了？”陸升開口提了一句。

“什么聽懂了？”林書一這一時半會兒好像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語畢，陸升也沒有過多地解釋些什么，只是微微揚了揚眉，意味深長地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看來這女孩去辦公室還真的不是單純地想問題目。

“說吧，去辦公室到底想干什么？”陸升道得淡然，卻是讓林書一心頭一愣。

“也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些什么。”陸升見林書一沒有說話，便又開口提了一句。

林書一剛想開口說什么，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陸升摁她手的畫面。

緊接著，林書一的雙頰就不受控地?zé)崃艘幌拢D了兩秒后，才低了低頭，小聲嘀咕了一聲：“你不都知道了……？”

語畢，陸升也忍不住側(cè)首看了林書一一眼——如此看來，這女孩還是有難得可愛的一面。

陸升沉默了兩秒后，才故意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大家都及格了，也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誰。”

“那我當(dāng)然是在擔(dān)心……”林書一也沒有多想，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些什么似的，戛然而止。

她本能地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抬眸，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陸升。

“你的意思是——我及格了？”林書一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來似的，又開口確認了一遍。

語畢，陸升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偏了偏腦袋，并沒有直接給予什么回復(fù)：“你說呢？”

“及格了？”林書一又試探般地確認了一遍。

“是——”陸升稍稍拖長了尾音，慵懶地附和了一句。

“太好了！”

陸升的話音剛落下，林書一那雀躍的聲音就跟著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激動地抓著陸升的胳膊，就差開心得跳起來了。

“我居然及格了！”林書一開心地晃了晃陸升的胳膊——說實話，讀高中以來，她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考試會及格。

她也是因為學(xué)習(xí)成績不行，又偶然間被爸爸發(fā)現(xiàn)自己骨骼驚奇，就被送去讀了體育。

林書一自顧自激動了一會兒后，才終于察覺到了陸升的目光——陸升就這么垂眸看著她，眼神中好像還帶著一絲嫌棄，可嫌棄之余，又有著一份林書一先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表情，像是無奈，但無奈之中似乎又夾雜著……笑意？

“……”林書一頓了一會兒后，才像后知后覺地松開了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那個……冒犯了。”

語畢，陸升就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他輕聲笑了一下：“你平時冒犯得還不少嗎？”

……

“哇！可以啊小一！”程未晞看著林書一的考卷，目光中滿是贊嘆。

程未晞?wù)f罷，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陸升，而后偷偷朝著林書一那兒傾了傾身子，小聲道：“看來陸神還有兩把刷子。”

“你怎么不夸我天賦凜然？”林書一微揚著腦袋，就像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一樣。

“行行行——”程未晞將卷子還給了林書一，附和了一句：“你聰明，不然也不會有進步！”

程未晞剛說完，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重新用手肘蹭了蹭林書一：“不過——你有沒有聽說過，之前也有一屆學(xué)生也像你和陸神那樣。”

程未晞?wù)f得極小聲，像是怕被誰聽到似的。

林書一：“？”

程未晞微張著嘴，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突然頓住了，好像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似的：“嗐，你放學(xué)了去校史館看看唄——”

程未晞稍稍頓了一會兒后，又重新補充了一句：“溫亦辰學(xué)長和江慕溫學(xué)姐。”

語畢，林書一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兩個名字林書一之前在論壇上也看到過——學(xué)神帶飛學(xué)渣，兩個人還一起從校服走到了婚紗。

程未晞見林書一沒有說話，又悄悄朝著林書一那兒湊了湊，故意壓低了嗓子，像是在說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樣：“最近論壇上說你倆有他們的影子。”

“！”林書一心頭猛地一顫，想都沒想就開口了：“可別瞎說！”

興許是林書一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了，她這么一說，陸升也順勢轉(zhuǎn)過了腦袋，看了林書一一眼。

目光交匯，讓林書一的心一顫，緊接著，便是一種奇特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看什么看！”林書一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她一邊心虛地說著，一邊伸出了手，將陸升的身子又轉(zhuǎn)了回去。

……

“叮鈴鈴——”

放學(xué)鈴聲如約而至，林書一理完了包后，突然想起了程未晞上午和她說的那些話。

不如……去校史館看看？

林書一剛想到這兒，陸升的聲音就接著響了起來：“對了，過會兒……”

“……！”林書一頓了一下，還沒等陸升說完，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過會兒我有事，你先回家……我吃完飯來找你。”

林書一說完，就自顧自地背上了書包離開了，徒留著陸升一人站在那里。看著林書一漸行漸遠的背影，陸升不禁皺了皺眉。

……

“原來這就是小晞?wù)f的往屆優(yōu)秀畢業(yè)生呀！”

校史館內(nèi)，只有林書一一人，她微彎著腰，津津有味地看著展板上的介紹：“原來溫亦辰是前兩屆剛畢業(yè)的狀元呀！”

溫亦辰的介紹和江慕溫的介紹并排排在了一起，林書一看了一眼江慕溫的介紹后，又看了一眼邊上溫亦辰的。

“以狀元的身份考進了A大法學(xué)系。”林書一看著溫亦辰學(xué)長的介紹，又看了一眼邊上江慕溫的介紹，自顧自地咕噥著：“這也太聰明了吧！怪不得能帶飛人家。”

“喂——”

林書一正咕噥得起勁，背后忽而傳來一陣男聲，嚇得她跟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