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哦？”八卦的聲音從兩位女生的背后傳了過來，叫林書一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是韓嘉慕。

韓嘉慕的身子微微向前傾著，目光跟著一起向外望去。

“沈旭初學(xué)長呀——”程未晞接得自然。

“哦，高三A班那個？”

韓嘉慕的話音落下后，陸升也緩緩直起了身子，微微側(cè)過了腦袋，朝著窗外望了一眼，眼里更多的是一份淡漠，而不是新奇。

陸升的反應(yīng)細微，但還是被程未晞捕捉到了：“陸神和旭初學(xué)長認(rèn)識嗎？”

程未晞的話剛說完，陸升就收回了目光：“沒有。”

陸升話雖如此，但在場的三個人都感受到了周遭的氛圍似乎有了一些些微妙的變化——氣壓似乎變低了。

空氣安靜，程未晞也一副好像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么話的樣子，乖乖地閉上了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多說。

只有林書一不同了，畢竟她才來這個學(xué)校沒多久，強烈的求知欲在心頭不斷地躁動著，大家越是安靜，林書一就越是好奇。

終于，林書一側(cè)了側(cè)身，微彎著腰，輕輕地扯了扯韓嘉慕的衣角，示意他湊過來一些。

韓嘉慕見狀，也乖乖地蹲下了身子，蹲在了林書一與程未晞的課桌中間。

“什么情況？”林書一極力壓低著聲音，生怕會被陸升聽到似的。

“嗐，你不知道——這沈旭初體育可好了。”韓嘉慕說著，手還不忘遮在自己的嘴邊，好像這樣陸升就聽不到了。

“他們倆……”

“怎么了？”韓嘉慕話說到一半，陸升的聲音就幽冷地從韓嘉慕的背后冒了出來，那低沉的聲音就在韓嘉慕的頭頂，像是索命白無常一樣，讓韓嘉慕背后一涼。

“沒怎么——”韓嘉慕頭都不敢回，極強的求生欲只好讓他硬著頭皮繼續(xù)道：“他們倆都挺強的，但我還是覺得陸神更強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高三今天好像有一場班級籃球賽——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吧？我去湊湊熱鬧！”韓嘉慕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繞開了陸升，走出了教室。

……

“A班加油！！”

“旭初學(xué)長加油！！！”

女同學(xué)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林書一挽著程未晞的手臂，手里還拿著瓶剛買的運動飲料。

“這籃球賽最后會讓前兩名的班級在校運動會上再比一次。”程未晞朝著林書一那兒湊了湊：“不過話雖這么說，但最后幾乎都是A班和A班在比。”

程未晞?wù)f到這兒，還不忘抬手，輕輕遮在嘴邊，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要補充一般：“堪比修羅場。”

“那我們怎么還沒比？”林書一好奇地朝著程未晞那兒望了過去。

“下個禮拜就是了——”程未晞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林書一在籃球場邊上選了一個視角不錯的長椅坐了下來。

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到沈旭初。

只見沈旭初輕輕一躍，緊接著，那籃球便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最后不偏不倚地落進了球框之中。

“哐啷——”利落的聲音落下后，又是一陣歡呼聲。

“瞧瞧——多帥。”程未晞看著沈旭初，感慨地搖了搖腦袋：“A中兩道白月光，真是名不虛傳。”

“……”聽程未晞這么一說，林書一不由得一愣，等等……

“兩道？”林書一好奇地轉(zhuǎn)過了腦袋，如果說是兩道的話那……

“還有一道是誰？”

“咱們班的陸神唄——”程未晞輕松應(yīng)了一句。

“？！”林書一看著程未晞，一臉不可思議。

她微張著嘴，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哨聲就響了起來，籃球場上的比賽也暫停了。

林書一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她轉(zhuǎn)過了腦袋，無聊地晃了晃腳——不過話說回來，沒有陸升在身邊，還真的有種難得清閑的感覺。

“小一小一——”程未晞突然不停地用手肘蹭著林書一的手臂，叫林書一不得不轉(zhuǎn)過了腦袋。

“？”林書一不解地看著程未晞。

程未晞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的正前方，眼神中滿是驚喜，她微張著嘴，一副想說卻又說不完整的樣子。

興許是程未晞太激動了，林書一好像并沒有意會到程未晞想說什么。最終，林書一憑著自己過人的唇語解讀能力，悟出了程未晞也許是想喝水。

“水？”林書一抬起了手，將剛買的運動飲料遞給了程未晞。

“學(xué)長——”

這一次，林書一才聽清了程未晞在說什么：“？”

學(xué)長？

程未晞話音落下后，林書一才順勢抬眸，順著程未晞的方向望了過去。

是沈旭初。

他正朝著她們坐的長椅這兒走了過來。

沈旭初似乎也看到了林書一她們，目光與目光在片刻的交匯之后，他的眼角也溢出了一抹似有若無般的笑意。

“學(xué)長好……！”程未晞看著沈旭初，雙頰微紅。

沈旭初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了林書一的身旁，順勢彎下了腰。緊接著，那骨骼分明的大手便抓起了放在林書一身旁的書包，似準(zhǔn)備拿什么東西。

而林書一的目光也順著沈旭初的書包一起向上，最后落在了他的臉上。

都說沈旭初和陸升是A中的兩道白月光，但他們兩個人的風(fēng)格好像又截然不同。與其說兩個人都是白月光，倒不如說——一個是春日的暖陽，一個是冬日的寒陽。

“怎么了？”沈旭初似是注意到了林書一的目光，他順勢朝著林書一那兒望了一眼，語氣溫柔：“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沈旭初一邊問著，一邊好奇地抬起了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臉上摸了兩下。

“沒有沒有……”林書一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太禮貌，立刻開口應(yīng)了一聲。

林書一說完，沈旭初也向下望去，無意間，瞥見了林書一手上的飲料。

沈旭初這么一看，林書一也順勢垂眸，正當(dāng)林書一有些不知所措并且開始尷尬之時，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不偏不倚地闖入了她的眼簾。

只見那大手抓著瓶身輕松一抽，緊接著，是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你幫我?guī)П嬃希趺磁艿竭@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