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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封侯

李言棠趕緊扶起來雁歸姑娘。

“我怎么?躺在地上?”雁歸撫著腦袋疑惑地說。

想起昨夜和薛將軍在床上歡愛了那么多次,而這雁歸就昏睡在不遠處,李言棠臉上騰起一片害羞的紅暈。

“昨天啊,那個……我們不是一起吃飯嘛,然后喝了點酒,然后,我就和你在這床上睡著了……可是我這練武的粗人,睡覺不老實,可能睡夢中,把你給踢下床了……”

支支吾吾地編了個理由,雁歸姑娘并沒有懷疑,反而羞赧地垂下了頭。“郎君不必自責,奴家也是喝多了,不關郎君的事。這天也亮了,奴家就回去了。”

“啊?這就走了啊?我送送你。”李言棠連忙將雁歸姑娘送到院門外。

想想昨晚的事,李言棠覺得特別虧待雁歸姑娘,讓人家白跑一趟不說,還挨了一手刀,在地上睡了一夜。

臨訣別前,李言棠又從身上搜羅出幾兩碎銀子塞到雁歸手上。

“姑娘,昨天對不住,我也是一時喝醉了酒,犯糊涂了……”

雁歸姑娘卻眼角帶笑。“沒什么對不住的。奴家身在臨煙閣,做的就是這種買賣,只要郎君高興就好。”

說完,雁歸扭腰擺臀地樂顛顛走了。

送走了雁歸,李言棠揉了揉咕嚕直叫的肚子。

善解人意的雨櫻從膳房里端出早膳,沖她笑。

“雨櫻,你先吃,我到軍營去吃。”李言棠身影轉過角門,飛快地消失了蹤跡。

端著食盤的雨櫻了然地一笑。她當然知道李言棠不是想吃軍營的早飯,而是想和軍營的薛將軍一起用早飯。

“將軍!”還沒踏進屋,李言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正在吃早飯的薛將軍看到她,眉眼都舒展開,笑著招呼她到自己身邊坐下。

“快過來。可吃早飯了?”

“沒呢,這不來找你一起吃嘛。”李言棠笑瞇瞇的樣子不由得讓他心里又一沖動。

“別沖我笑。”

“怎么了嘛?”李言棠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他雙眼瞄了一下門口的守衛,低低地說:“你一笑,我就忍不住,想把你扒光了扔床上,然后——”

“停停!”李言棠趕緊打住他的話。“吃飯,吃飯!我餓了。”

她撅起嘴,涼悠悠地扔給他個嗔怪的白眼。

“好。”他把身邊一個小蝶遞到她跟前。“想吃什么?”

“我自己夾就好了。”

李言棠拿起筷子便夾菜來吃。

把肚子填飽后,李言棠偷偷在他臉上印了一個油油的唇印。

“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等一下。”他拽住她。

“怎么了,將軍?”

薛將軍笑著擁她入懷。“以后,怕是不能叫我將軍了。”

難道現在就要改口叫夫君?李言棠臉上紅了起來。

他轉身從案上拿過來一黃絹,遞給她。“你看看,這是昨天皇上派人送來的圣旨。”

李言棠疑惑地展開,才發現里面的內容讓她震驚!

皇上下旨封了薛靜蘭為昆滇藩鎮威侯,萬戶侯之位世代相襲。另外,皇上聽聞李言棠從大戰中逃生,御封她為安南大將軍,接替薛靜蘭掌管薛家大軍。

“這!”

“李將軍,以后,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李將軍了!”

“啊?那你……做這個鎮威侯,是干嘛的?”

“算是這里的土皇帝吧,以后只需向皇室繳納供奉而已,這昆滇藩以后就都歸我了。”

“啊?那你……那我……”

“你是守衛我昆滇的將軍,我是這昆滇的父母官,有何不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我有點不太敢相信。”

“我也沒想到皇上送給我們的新婚賀禮是如此厚重。”

李言棠收起圣旨,表情復雜地看著薛靜蘭。“那我以后就得改口,叫你侯爺了?”

“是。不過,我更想聽你叫,夫君。”他挑逗地湊到她耳邊說。

“這光天化日的,你不能規矩點?”李言棠耳朵紅了。

“好了,我不和你玩鬧了。昨天下午皇上的圣旨一到,這周邊的府衙縣丞都送來拜帖和公文,我這公務一下子多了太多,耽誤不得。”

說罷,薛將軍正襟危坐到案前,忙碌起來。

李言棠本想著已經升任主將,應該去軍營里應個卯的。但昨夜幾乎沒睡,她十分困倦。

她搬來兩把椅子,放到薛靜蘭身邊,身子一斜,就躺在他的腿上。

“怎么?想在這陪我?”他低頭瞧了瞧她慵懶的面龐。

“嗯。我困了,借你腿枕一會兒。”她的眼睛半睜,笑嘻嘻地縮在他身邊。

“好。你睡吧。”他垂下手,輕撫她的耳際與長發。

窩在他身邊,李言棠飽飽地睡了個甜美的長覺。待她醒來時,下人已經把午飯擺到不遠處的小桌上。

“醒了?餓了吧?去吃吧。”薛靜蘭一揚手,讓她得以站起來。

李言棠來到飯桌前,端起飯碗就開吃。吃了好一會兒,她發現薛靜蘭還坐在案前,就那樣笑著看著她。

“你怎么不過來一起吃啊?”她問。

“我還不餓,你先吃。”

“過來嘛,我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李言棠難得撒嬌。

“好,我這就來。”

薛靜蘭站起身,卻身形一晃,又栽了回去。

“你怎么了?”李言棠緊張地沖到他跟前。

“沒事,就是腿麻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啊?是不是我給壓麻的?”她臉上浮起內疚神色。

“不礙事,一會兒就好了。”他坐在原位,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樣子。

“那我給你把飯菜端過來。”

李言棠把案上的公文收了起來,端上飯菜湯食。

“這回吃吧。”

“我肚子真的不算餓。”他猶豫著,不知道該夾什么菜。

來到楚云城后,薛將軍總是說不餓,這讓李言棠有些擔心起來。她差人請來了姜軍醫。

姜大夫診脈,又查看了薛靜蘭的舌苔和面容。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喝酒喝猛了,傷了胃氣,我開兩副方子,按時喝個三五天湯藥就能養過來。不過,可不能再那么肆無忌憚地喝酒了。”姜大夫警告。

“我盯著他,放心吧。”

李言棠送走了姜大夫。

“你看,我根本沒事,你還興師動眾地把他請來。”

“你總是不好好吃飯怎么行?現在有胃口了嗎?”

“你喂我,我就有胃口吃。”他故意裝柔弱。

“那就,先吃這個吧。”她用手指捏一個炸熟的牛肉丸塞進他嘴里。

“嗯,好吃!”他吃了丸子,還含著她的手指。

這畫面,似曾相識,有些久遠,又仿佛就在眼前。

李言棠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我喂你吃葡萄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不是。”

“你說謊。”

“真的不是。是在那之前。而且,我不是喜歡你,”薛靜蘭慢慢嚼著嘴里的肉,一字一頓地說:“我是愛上你了。我之前喜歡過別人,但對你,比喜歡還多,多到我想把自己,把所有東西都給你。你想要天,我都會陪你一起遨游上去。我以前看不起前朝那個僅僅為了一妃子就放棄一座城池的昏君,但見到你,我才知道,你若想要什么,我也都會給,哪怕舍棄性命。你若也遇險,只有割舍一座城能換你平安,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那座城。愛上你,我才知道自己也有昏庸的潛質。好在,你正直善良,胸懷天下。我就不用怕自己為你做錯事了。”

李言棠被這充滿愛意的表白感動了半天。“你的意思,愛上我,是愛對了人嘍?”

“對啊,我撿到寶貝了。我的李將軍,以后,為夫還要多仰仗你了。”

自古真正的權力在軍權,如今皇上為他賞賜了萬戶侯,卻將軍權交給了她。這其中深意,不言自明。薛靜蘭再厲害,也要知道,他的權力是皇上給的,當然皇上有朝一日也能收回。忠,則兩利,叛,則兩傷。

“薛侯爺說笑了。來,再吃口菜。”她夾起一根冬筍放入他口中。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完午飯,李言棠才戀戀不舍地退出門來。

回到將軍府,她看見小梨在院子里擺弄藥草。

“你們回來了呀,姐姐呢?”

小梨一指后面。“在后院呢。”

李言棠走進后院長姐的房間。一入門,她就發現李千艷神色哀戚慌張地收起了一張紙。

“姐,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事沒事。剛才回來下馬車的時候,沒留意,風把灰塵刮進眼里了。”

李千艷雖然努力地保持平靜,但神色卻沒有轉換過來。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那針線筐子下面壓的是什么?”

聞言,李千艷緊忙把剛剛藏在針線筐下面的信收到袖子里。

“姐!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若是遇到難事了,我也能幫你不是?”

被李言棠追問,李千艷無奈地垂落手臂,拿出了那封信。

李言棠奪過信,看到信封上寫著李千艷的名字,是寫給姐姐的。她打開信紙,上面是李展鵬的字跡。

他在信中說聽聞二姐得以生還,他開心萬分。但有一壞消息,他不得不說。他們的父母在年前參與謀逆之事,已被誅殺。皇上念在李展鵬和李言棠為國效力的份上,未株連牽罪,還將父母的全尸保留下來,讓李展鵬安葬。

雖然李言棠恨自己的爹娘,但聽到他們的死訊,她還是不能平靜。這塵世的牽絆,少了兩絲,讓她心里空落落的。

“你不要太傷心,萬事皆有因果。生生死死,也不過是瞬息間的輪轉。我們生下來,就是奔著死而去,早一天晚一天,只要心中無愧,都無所謂。他們去世了,也省去了今后的年老病痛苦楚。你放心,有姐在,家就在。姐在這里,你的娘家就在這里。”

長姐說完這番話,李言棠心里稍感安慰些。

婚期將至,薛靜蘭將軍中諸多事務都交由底下的校尉和副尉打理,讓李言棠全心準備。

不過因為李展鵬的那封信,李言棠心緒久久無法平穩。拜堂成親有一項,是拜高堂,如今父母去世了,她要朝哪里拜?

仿佛知曉了她的心事,新官上任忙碌萬分的薛將軍,竟然在大婚的前一天把黃氏老夫妻接回了將軍府。

干爹干娘還準備了各種奇怪藥丸做賀禮。有他們二老在,李言棠欣慰了些,終于不再愁眉苦臉。

大紅的喜字貼起,燈籠高掛,花束遍插,每一處精心布置都在提醒李言棠:她,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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