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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喬裝

“怎么不能是我?”司空問。

“你怎么不在你屋里換衣服,跑到李言棠屋里來了?”

“是我讓司空將軍上來的。我得把裙子改一改,還得給他化化妝,我的妝奩匣和縫衣針線都在樓上,就直接讓司空將軍上來換衣化妝了。”

“那言棠呢?”

“我在這呢……”

李言棠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伴隨“噔噔”的腳步聲,李言棠披散著青絲,一身白紗衣,緩緩走上樓梯。

勝雪白衣,襯托她嬌媚無敵,紗衣飄飄,仿佛仙子落入凡間。

薛將軍看得傻眼,呆在原地。

李言棠看他好像著了魔一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將軍,你怎么了?”她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我沒事。”薛將軍只顧傻笑。

“哎,還別說,言棠你穿上女裝,還真有點女兒家的樣子了。”司空將軍也很驚喜。

“我本來就是女兒家啊。”李言棠白他一眼。

“李將軍,你怎么沒有梳妝啊?”雨櫻見她還披散著頭發,有些奇怪。

“我……”李言棠有點難為情。“我不會梳頭發,更不會化妝了。”

雨櫻牽她的手,來到梳妝的鏡子前,按她坐下。“沒關系,我會。我來幫你梳妝打扮!”

不多時,雨櫻為李言棠刮去了雜眉,畫出清秀的遠山黛眉,似蹙非蹙,淡濃相宜。擦好粉脂后,李言棠的五官更顯俊俏水靈,仿佛清晨新綻放的花朵,嬌艷欲滴。

“好看!”司空將軍豎起大拇指。

薛將軍一直站在李言棠身后,貪戀地注視著鏡中的她。鏡中能看到他那么癡迷的眼神,讓李言棠都不好意思對上他的目光。

“哎,雨櫻,你這妝化的好,可這頭發梳得就差了點意思了。你散開,我來給她梳。”

“你會梳頭發?”一旁的薛將軍有些吃驚。

“這有何難的?我以前經常幫浣沄梳頭發,你看她頭發何時凌亂過?”司空將軍忽然提起了浣沄,頓時房間里,沒有了聲音。

“好,那我就站在這看看行嗎?這出門以后,還是我給李將軍梳頭方便些。”雨櫻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司空將軍點點頭,繼續專注地辮起了細辮子。他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紈绔模樣,但此時,他手里夾起一縷縷黑絲,卻尤為認真,那樣子,就像金匠在雕琢最精細的作品一樣。

不多時,李言棠抬起頭,見到鏡中的自己,那發式和記憶中的浣沄確實別無二致,一時愣神。她看到鏡中的薛將軍目光,有些欲說還休的味道。

很美,但太像浣沄,薛將軍心里有些計較。

“時辰不早了,我們要盡快上路,要不然,今天怕是到不了懸平關了。”司空將軍催促道。

薛將軍送他們三人來到院外,雨櫻在馬車里收拾胭脂水粉,司空將軍在叮囑車夫兼護衛的士卒柳七,薛將軍趁機抓過李言棠的手,緊緊抱住她。

“一定要毫發無傷地回來!”別的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心里滿是擔憂。

“我會的。你放心。”李言棠拍拍他的后背。“等我回來。”

“嗯!一輩子都等你。只等你。”薛將軍舍不得放開。

“行了,別膩歪了,快上車!”司空將軍拽李言棠上了馬車。

李言棠戀戀不舍地扭頭看薛將軍,直到馬車走遠,轉了個彎,他的身影不見,她才縮回頭來。

“就出門幾天,至于嗎?”司空將軍覺得李言棠的留戀有點過頭。

李言棠也沒回他,只管低頭研究那些胭脂水粉去了。

“雨櫻,這個是什么?”

“李將軍,這是畫眉的。”雨櫻回答。

“從現在起,就不能再叫我李將軍了,叫我言棠小姐。”

“那怎么稱呼司空將軍呢?司空小姐?還是司空公子?”

雨櫻這個問題提得很好,一時間讓司空和李言棠都不知如何回答。

“叫小姐。”李言棠替司空回答。“你幫我講講,這些胭脂水粉都是怎么做出來的?用的什么材料?能放多久?若是大批量進貨的話,進價多少不虧本?我們賣多少錢合適?還有,這些胭脂水粉都怎么用?”

雨櫻腦筋有點轉不過來。“李將軍,不對,小姐,你問的太多了,我有點記不住。你一個一個問,我逐一回答可好?”

“是我太心急了。行。你先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什么材料做的吧?材料都從哪能獲得?”

雨櫻便耐心向李言棠講解這些女子妝容用品都是如何做出來的。

司空將軍知道這是李言棠為這次暗訪做準備,這才辭別了西涼城,她就轉頭全身心地研究起這些,果真讓人佩服。為了配合她更好地查探敵情,他也就耐著性子,聽雨櫻講起來。

雨櫻怎么說也是從青樓里出來的姑娘,這些女子常用物品特別熟悉,而且這些化妝用品的三六九等,如何制作,哪里產地的最優,她都有所了解。光是這材質和做法,她就講了約一個時辰才講完。她歇了歇,緩緩嗓子的不適后,又把李言棠的其他問題挨個回答了一遍。

沒到兩天,李言棠就成了胭脂水粉的半個行家了。

馬車趕到懸平關時,已是入夜,一行四人找了間客棧休息。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了城,趕往城外的林商小鎮。

小鎮上異常繁華,絲毫看不出就在兩個月前還曾在附近城關激烈戰爭的痕跡。從西邊來的胡人有人是白膚金發,有人是棕發碧眼,雨櫻之前很少見到胡商,很是驚奇地東張西望。西域的香料、象牙和銅配飾等等貨物由駱駝馱著或者馬車裝著,等待中原商人來詢價購買。中原的絲綢、茶葉、器物和胭脂水粉,也是很多漢族商人打算推售的。

市場上,胡語漢語此起彼伏,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李言棠帶著提胭脂水粉的雨櫻和司空在市場上一連游蕩了五六日,也沒見有什么線索。

這天,有位滿臉絡腮胡子的胡人大漢走到司空跟前,看著他胸前提著的胭脂籃子,用不太清晰的漢語問:“大姑娘,你的胭脂怎么賣?”

司空捏緊了嗓子,回道:“一盒五十文銅錢,多買的話,三十五文一盒。”他說起李言棠為他們定好的價格。

“多買,是買多少?”那胡人問。

“一百盒起。”司空看李言棠四處張望,仿佛想要走。

“我只想給我的夫人買,你看能不能便宜點?”

那牽著駱駝的胡商似乎是賣光了手里的貨物,順便買點東西要回家的樣子。

“不行。便宜不了。”

“就便宜點,賣我嘛!”那胡商糾纏著司空不放。“你這姑娘又高又大,很是我們族人的風格。你看,我們說不定三百年前是一家人呢。你就便宜點,四十文一盒行不行?”

司空一聽把自己當做了胡人,他才懶得理會這種套近乎,他看李言棠追著一個北胡人打扮的人,也想趕緊追過去。“哎呀,不行。你要是真想買,就五十文,少一文都不行。”

說完,司空提著胭脂籃子就往李言棠的方向追過去。

“行行,那好吧,我買了,用得好的話,我再多進點貨,給我們老家的女人都帶去些。哎……你別走啊,我都說要買了。”那胡商追著司空跑了幾步,牽著駱駝,人多又跑不快,只好放棄。“唉,這中原商人真會抬價,竟然還真跑了。”

司空費了好大力氣才追上李言棠。“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李言棠豎起食指,讓他安靜下來。三個人躲在一邊,看到巷子對面有個胡人正在和一個人牽馬的商人討價還價。

“便宜不了了,一匹三十五兩,現錢結付,否則,你還是找找別人吧。”

對方有點為難。“這個價格,可是比半年前漲了不少,都是老相識了,還是按照二十八兩一匹行不?”

“那不行。現在各處都在招兵買馬,我們冬賀族的馬可搶手呢。我這都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才勻給你五十匹,要不然,一匹你都訂不到。”

“三十五就三十五吧,什么時候交貨?”

“得半個月后。”

“啊?太晚了。不能再早點嗎?”

“馬在我們草場呢。離著十萬八千里的,一兩天怎么來?再說了,你也沒說提前交貨的事,不一直都是半個月交貨嗎?”那麻布衣的商人沒有什么好口氣。

“行行,那就按照慣例,我先付你兩成定金,馬到了,我再付全款。”

“不行啊,這次定金得付五成。”

“為什么啊?”北胡老者很是不滿。

“你不知道,這春天你們和中原人大戰后,這馬水漲船高,簡直是一天一個價,還有歹人不安好心,要截道。我這得多雇幾個人看著馬群,要不然,丟一匹,我賠都賠不起東家的。”

北胡老人不得不從包袱里又掏出幾錠銀子。看那樣子,很是不舍。

見那北胡人轉身要離去,李言棠拽著雨櫻和司空假裝在一旁閑聊,躲過北胡老人的視線。

“這人?會是為北胡買馬的人?”司空不敢相信,這么重要的事,居然會派一個耄耋老人前來。

“這人一看就曾多次交易過馬匹,是個老手。若說北胡想要擴充軍力,招兵買馬,那應該會派熟悉這行道的人,應該就是他。”李言棠盯著那老人逐漸遠去。

“柳七,跟緊他,看看他在哪家客棧休息。他年紀大了,應該不會在半個月內往返北胡與這里。你回頭稟告我。”李言棠向護衛兼車夫的柳七吩咐了命令。

然后,李言棠帶著司空和雨櫻回到小鎮邊緣的客棧里。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特意找了間不受矚目的小客棧,那店老板很是熱情,見他們住下就不走了,更是凡事殷勤。

“喲!今天生意怎么樣啊?”老板娘見三人走進來,連忙問道。

“不太好。”李言棠輕描淡寫。

“我說你一個大小伙子,為啥天天打扮成個女人模樣?”老板娘斜了司空一眼。

“你!你竟看出我是男的?”司空有些驚奇。

“你當我瞎嗎?這么個粗壯男人都看不出來?”老板娘不以為意。

此言一出,司空緊張地握緊了籃子掩蓋的腰中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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