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元臨初或許不會想到,他以為他只是娶妻這件小事,卻就栽在了這件事上。
因為他圖謀的是帝王之位,沒有一件是小事。
文臣武將。
英國公家很重要。
秦家不用說也知道該支持誰,畢竟元臨初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即便皇后的父親已經(jīng)不在,他們也知道怎么選擇。
但——
言家無疑是關鍵的一步。
可是——
可是自己與他的婚約本來就是一場笑話,可是本來自己就沒有給過他什么好臉色。
可是她根本沒有進他們家的門。
也是因為她沒有進他們家的門。
她才保有帝女的身份。
或許冥冥之中有天意吧。
元澄盈覺得,言家不會答應。言家嫡系雖然只有言昭一人,沒有女兒,但是言氏家族多的是女兒,元臨初已經(jīng)表示迎娶英國公之女以后,便會冊立兩位言氏女為貴妃。
真是打得好算盤。
天下的父母不都是為子女的幸福打算的。
更何況世家大族的女子,她們所謂的幸福或許意義本就不同。
言家本就被英國公家壓了一頭,畢竟嬪妃即便生下儲君,也是永遠比不上皇后的。
那么家族女子成為宮中貴人,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后代成為下一任君主來得好呢。
沒錯,她是答應將來傳位于元澄盈,但元澄盈與她同輩,她可沒有答應元澄盈之后傳位于何人。
言昭,與她有婚約,但言昭不見得對她除了公主這個身份之外的東西有興趣。
但是皇帝權位,他一定會感興趣,不然他也不會想娶她,想娶一個除了對權位有幫助沒有其他好臉色給他看的女人回去供著。
畢竟有了她,他這輩子別的女人是不要想了。
當初她可是皇朝唯一的皇女,皇帝皇后唯一的掌上明珠。
既然如此。
曾南佳說:“公主不可,太子殿下為了不委屈你,多番隱忍,你如今怎么可以委身于那言昭。”
元瑾遙主意已定。
“哥哥總是護著我的,可是太子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了。”
曾南佳說:“公主千金之軀,將來更是要登九五之尊,怎么可以——”
“南佳姐姐,你錯了,若我將來要榮登九五之尊,如今種種便不必在意,將來也不會有人敢詬病。”
“至于委身一說,圖謀帝位,不論男女,從來都是要委身于他人,權衡各處才能坐得穩(wěn)皇位,并沒有什么不同。”
曾南佳知道她勸不住她了,也不能勸她。
她問:“我可以為公主梳妝,言昭也是普通男子,想必——”
她自然是懂得如何引得一個男人心動的。
這不是在侮辱她,只是她原本就是要接受這方面的訓練,為了進宮行刺做的準備。
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即便經(jīng)歷磨難,也抹不去她天然清雅的氣質(zhì)。
她不需要,她今日同元瑾遙來言家拜訪的時候只是普通穿著。
因為她要有與他談判的氣質(zhì),
她的底氣來自于皇位傳承的籌碼。
言昭想拒絕。
可是他不會拒絕。
元瑾遙雖然與他并不熟悉,卻好像很了解他。
對權位的渴望。
對昔日高貴不可即的公主未來女帝的投懷送抱。
誰能經(jīng)得住這樣的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