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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救 贖

等到小九兒的卓思朗回到東苑琿春院,四男四女八個人圍著桌子劃拳喝酒玩的正嗨。余建浩輸的貼了一臉的紙條,坐在他身邊的紅衣女子脫了外衣,只穿一件抹胸裙倚在他懷里。

付振廷頭發被扎成女式的發髻,在他身邊的綠衣女子光著腳坐在條案上,被秦巍學按著正用羽毛撓腳心,女子笑得眼淚橫流慘不忍睹,“啊······哈哈······公子······奴家不敢了······你······饒了我吧!啊······哈哈······”

其他人幾人在四周圍著看熱鬧,秦涵學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起哄:“說好了你輸了,不喝酒就懲罰一刻鐘的。看我們幾個都照辦了,你也不能免俗啊。哈哈······”

而秦巍學的臉上擦著胭脂被畫成女妝,秦涵學則輸的脫了外袍光著膀子,秦氏兄弟倆身邊的黃衣女子和藍衣女子,正好坐在一起笑得花枝亂顫,二女都輸的脫了外衣只穿抹胸裙。

付振廷看到他倆帶著司音進來揮手招呼道:“哎呀,你仨個怎么才來啊?來來快坐下,我們接著玩。”

小九兒酒量不行不想喝酒,就說道:“老是玩這個多沒有意思,今天我教你一個新玩法怎么樣?讓人把酒席撤到一邊,桌子收拾干凈,放一個空酒瓶就行了。”

幾個人一齊動手七手八腳就把桌子收拾干凈了,看向她迫不及待的問:“什么新玩法?”

端惠玖先賣了個關子,坐到秦氏兄弟的對面才慢悠悠的邊示范邊說:“這種玩法叫大冒險,玩的就是心跳的感覺。就用這小酒瓶當道具,每個人這樣用力讓其旋轉,以瓶口對著誰停住,誰必須按對家要求做一件能力范圍內的事,完成后順應下一位繼續,完不成就接受懲罰要求。”

“好,就按照你說的試一次。”余建浩最愛湊新奇的熱鬧,立刻答應了。

“現在我先來給大伙兒做個示范,看好了,我開始了。”小九兒捏住酒瓶在桌面上使勁兒一轉,等酒瓶口停在對著秦涵學的位置上,她才指著藍衣女子對他說:“請司萍騎在你的肩上,做十個起蹲并唱一曲。完不成就得抱著余建浩繞著桌子走三圈,并大喊三句:兄弟我愛你。”

余建浩聽了身子一僵,怪叫道:“這不行,小九兒你個損友,換一個,換一個。”

“哈哈,這個好玩,就玩這個。”其他三個男子一聽就怪叫著樂了,幾位女子也笑的臉都紅了。

“好,我試試。”秦涵學只得站起來肩上馱著司萍,邊起蹲邊張嘴開唱:昨夜海棠初著雨,書店輕盈嬌欲語。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化紅妝。······

他下盤虛空氣息不穩,剛做了四五下就攤坐在地上,唱詞怪腔怪調的,一句也沒在調上,氣喘吁吁的,聲音都累劈了。

哈哈哈······,太好笑了,大伙都樂瘋了。

付振廷抹著眼淚,大叫道:“快起來,接受懲罰。”說完引得一眾人又拍手大笑。

他也只得紅著臉喘著氣一一照辦,做完這一系列的懲罰后,就累的一屁股坐在圓凳上了喘粗氣了。

付振廷拍著桌子叫道:“接著來,接著來,下一個。”

只有卓思朗置身事外默默看著這桌子的人,眼神幽暗的在幾個女子身上,來回看了幾眼。

同樣是女子不在一起對比,就看不到差別。小九兒和她們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差別來。小九兒渾身上下,都透出從容不迫的氣度來。

而這幾位陪侍的女子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小九兒不及她們的容貌絕美,后者卻美的沒有靈魂,如過霜的葉子,看人藏著謹慎,眼神來回亂飄缺乏生機。

如黃衣女子靈動但是缺乏朝氣和韻味,紅衣女子潑辣少了大氣多了艷俗,藍衣女子雅致卻死板教條,都不及小九兒的靈動有神韻,貴氣渾然天成。

大伙又接著往下開始,一圈下來,司音被親了五六次,其他四位女子也只能羨慕嫉妒恨。輪到余建浩轉酒瓶,瓶口正好對著卓思朗,他突發奇想的想捉弄他一下,信口說:“修遠,你當著大家的面親一下小九兒,做不到就親一下屋里的每一個人。”

卓思廊和端惠玖聽了對視一眼,滿臉尷尬的一齊愣了一下。卓思朗立刻抗議道:“你小子說什么呢?換一個,這不算。”

其他幾個人一起怪叫道:“就這個。”

坐在他身邊的司音先紅了臉,卓思朗看了看小九兒,磨蹭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氣,大步走過去虔誠的捧住端惠玖的臉親了下去。

他猝不及防的動作,讓端惠玖全身僵硬,還來不及反應,唇上一熱卓思朗的吻就已經結束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卓思朗,為了緩解二人尷尬,捋起袖子說:“余小四,你這是禍水東引啊?等著一會兒,看姐兒把你干趴下!”

余建浩瞪著她大喊:“來呀,哥等著,怕你不姓余。”

看到卓思朗耳根緋紅,心潮起起伏伏半天,司音黯然低頭。付振廷的臉色難看,黑著臉起身就踹了余建浩一腳,大家伙兒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大伙兒忽略過去。端惠玖花重金把今夜的氣氛烘托起來,就是為了加深和秦氏兄弟倆的進一步結交,所以她就順水推舟讓大伙兒直玩到更深露重盡興才罷休。

再說惠玖苑里被禁足的隨風幾個男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端惠玖了。

洛鈞舒不知道小九兒今日去了什么地方玩,他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前他們陪著小九兒可沒有少去這樣的地方,今日他們六個人聚在一起,想商量一下怎么改變現狀。

攬月首先沉不住氣開口:“咱們被關了這么久了,小九兒一直也沒有來過。你們也別都不說話,還真打算在這被關三個月嗎?我聽前院的小林說,她今兒要請付世子幾個發小去城外玩。我們跟在她身邊這么多年,早把這京城里好玩的地方逛遍了。如今這時節城外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隨風隨意的把玩兒著小九兒送給他的生辰禮,自嘲的一笑:“城外當然還有可以湊熱鬧的地方,依照小姐的性子,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去玩,還是另有所圖了?”

宜鶴聽了他的話沉吟半天,猛然醒悟:“對對,我想起來了,你是說城外那處叫‘紅顏妝’的別莊?我們被禁足三個月,小九兒要是準備大動作,那誰會陪著她去呢?現在她又瞞著洛令杭,隨風,元新,我們這么等下去可不行。三個月后,我們就什么也不是了!得想辦法出去啊。”

寒玉氣餒的垮著臉說:“現在除了一個人還能有誰?給宮里暗示她借中毒成親的消息,雖然不是我們直接泄露出去的,也是我們叫人暗示給別人知道的。要是不給小九兒個答復,恐怕不行。現在我們還沒有商量好,先犧牲誰去頂這個雷呢。你就想著出去?難道你想去頂罪?”

幾個人也都心知肚明,知道寒玉說的這個人是誰。宜鶴趕緊撇清:“我不想。”

隨風眼神深邃幽幽的道:“她是慧黠如狐的端小九兒,雖睚眥必報也重情,希望她網開一面吧。當年我五歲被拐,逃跑被打的剩下一口氣,被小涼山暗諜訓練營的唐安從亂葬崗撿回去。在那里養了半年,認識了比我小一歲,因為老練不好功受罰的照顧我的宜鶴,此后的三年我們每天被逼著在血腥中不停的訓練。看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為了吃飽穿暖活下去,沒有感情的互相殺戮。那種走在地獄里的日子,冷的讓人崩潰。為了不讓自己變得冷血瘋掉,不被伙伴殺掉,我倆借著訓練受傷裝死,好不容易逃出來。結果也沒有逃脫噩夢,被人抓回去賣進京城的楚風館作為懲罰。在黑暗中行走慣了的人,對自由光明的向往有致命的吸引力。為了實現自己的心愿,我和宜鶴接受了這個任務,認識了小九兒,才像個正常人一樣走在陽光下。說來我該感謝她,給我自由呼吸的機會。”

非煙接著說:“我和寒玉與你也差不多,我們是授命潛伏在緋櫻閣,在一次出任務中失敗重傷昏了過去。統領覺得沒有必要,為我倆浪費資源救治,就把我們扔在了緋櫻閣后門的暗巷里自生自滅。那時小九兒剛立府,為了轉移母弟俱死的傷痛,半夜睡不著就出來游蕩,然后碰上將我們撿了回去救過來,半年后我們被找回去,就送到了小九兒身邊。”

攬月則紅著眼說:“你們在小九兒身邊都有所求,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鄉下孩子比你們都早遇上小九兒,十年前我生水痘,家里人多地少窮的揭不開鍋了。病的郎中都不愿意治,說我可能得了天花,二叔就將高熱昏迷的我,遺棄在了南城的流水巷。五歲的小九兒去南城布施揀到了我,將我安置在她娘城外的陪嫁莊子里。醒來她笑瞇瞇哄著我,給我喂藥喂飯,還有玩具可以玩。知道我病好了,她高興的抱著我哈哈大樂。‘她說:書上說小孩子都是上天恩賜給凡人的天使,我給你改個名字,你不叫三狗子了。從今天起你叫攬月,和太陽一樣同輝照亮別人。’她小小的懷抱溫軟馨香,眼睛靈動笑容燦爛,是我見過最可愛最漂亮的小孩。”

攬月抹了抹眼睛繼續說:“那時我才六歲,不懂這話什么意思。雖然在家我因為年紀小,不能干活老是挨打,但是我還是思念家人,我哭著求她派人送我回家,結果回去二叔對祖父祖母說我早得天花死了,連門都沒讓我進,就把我趕了出來。我渾渾噩噩回京后,看到半夜在門口,睡眼惺忪撐傘等我的小九兒大哭不已。那一刻我才知道,不是所有的血脈至親才叫親人,他們遠不如小九兒善良可親又溫暖,值得我傾心付出。她邊給我擦淚邊安慰我說:‘你別難過,以后你就不孤單了,因為你有我。我會教你讀書,讓你變成一個有用的人。’她是我記事以來唯一不嫌棄我累贅,對我最好的人。從那天開始我就認定了她,下決心以后努力讀書好幫她做事。當年看到她痛失母親和弟弟一夜長大,自己卻幫不到她,我心里很難過。那時我就想如果可以,以后我想陪著她走過所有的陰霾,也想溫暖她受傷的心,所以我更努力的去學習。”

氣氛使然,元新也勾起了對過去的追憶,他看著窗外呢喃:“是啊,小九兒一直都是個貼心的女子。如果從來沒有嘗到過被人溫暖呵護的滋味,也就不會心存奢望和幻想。我比攬月晚倆月認識小九兒,那時我被繼母虐待,被親生父親趕出門,淪落京城成為乞丐,大雪天餓昏了被小九兒揀回來,然后她將我送到了回春堂學醫。”

元新黯然的接著說:“說起來,我和攬月與小九兒一樣,都有被至親血脈傷害拋棄的經歷,只是我們倆沒有小九兒受的傷害慘烈。這種心靈上的創傷,是肉體傷痛無法比擬的,不會隨著時間的長久而愈合。它會慢慢變成內心的一根刺,磕磕碰碰時就會痛一痛。六年前當她深陷泥沼時,卻選擇有力回擊,即使怨恨也要堅強陽光的活著,成為我們的依靠。我倆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她的脾氣。所以一開始我和攬月就不同意,你們四個出的餿主意。現在我們騎虎難下左右為難,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我們好好商量一下該怎么吧!”

看到氣氛低落,宜鶴思忖片刻嘆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計劃半天,人算不如天算。都怪上官楚楚那個瘋女人發瘋,讓我們棋差一招亂了方寸。如今我們沒有了退路,依小九兒的能力和安排,她不會受制于人太久。所以幫她就是幫我們自己,以后我們在不惹麻煩的前提下,得花心思小心應付宮里人的眼線了,這是我們擺脫被人盯著的唯一機會。唉,希望小九兒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們一馬。”

他們這幾個人都知道:要么按照上面吩咐繼續任務,要么徹底放下任務依靠端惠玖。不然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等待他們的后果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攬月和元新那種被救贖的心情他們都懂。聽了宜鶴的話,其他人都默契的點了點頭,仔細的思考起來。

洛鈞舒今日回府,因為大伯母一家的胡攪蠻纏,早早就在晚食前回來了。

本來想等小九兒回來一起用晚食,派人在門口等了倆時辰,一直沒有等到人。

久候小九兒不回,他心里郁悶又煩躁,連晚食也沒有好好吃,看書也看不進去,就帶著吳猛去院子里逛起來。

一路溜達著就溜達到了宜鶴他們禁足的靜思園門口,看到房間里亮著燈,就信步走了進去。

正好趕上了他們在屋里談各自和小九兒的相識過程,他站在門口這一聽差點氣炸了,氣的差點一腳踹開門闖進去。

吳猛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嚇得縮著脖子一眼欲言又止。洛鈞舒怒氣沖沖回了正院,坐在桌邊喝著茶冷笑:“呵呵,我算是開了眼了。這一堆麻煩,原來是這幾個小子搞出來的。這些年小九兒好心,慣的這群不知好歹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他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時不時看沙漏,從申時一直等到戌時,讓人不見人影。他就睡意全無的更氣了:“死丫頭,成婚了放著相公不管。自己約著別的男人跑出去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哼!等她回來看我不收拾她,我洛鈞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又過了半個時辰,門外傳來下人的問安聲,接著細碎的腳步聲踢踢踏踏走進門口。

小九兒一進屋,一股子沒散干凈的酒氣沖入他的鼻子,嗆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

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終于爆發,他綠著臉冷笑道:“呵呵,看樣子今兒玩得不錯,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吶?”

端惠玖喝的微醺還沒有糊涂,挑眉看了眼沙漏,這都戌時半了還早?于是一臉戲謔的問:“吆,這口氣聽著有點不對啊?誰惹著你了?”

洛鈞舒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臉都氣紅了。豎眉怒道:“你說呢?你這個女人成婚了,放著自己的相公不管不問,這么晚才回來。還有臉問我?”

小九兒看著他發火,愕然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哈哈,舒哥哥,你這醋喝的有點多,上頭了?”

“咳咳······??”這是什么怪腔調?洛鈞舒被她拿腔拿調的那聲稱呼,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好好說話!”

“噢。”知道要是不把他的火氣降下去,怕是今晚要壞菜。到時候他追問起來,她該怎么跟他解釋啊?

于是嬉皮笑臉的腆著臉,獻媚的拉著他笑瞇瞇的說:“舒哥哥,小乖乖,脾氣這么大易傷身,小心肝兒。最近是姐兒冷落你了,來來,姐兒現在好好補償你。”

看她什么也不解釋,拖著自己就上手。邊親邊往床邊走,洛鈞舒對她不按套路的操作氣結。

“少來,你放開我!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唔,你這個······女人?”我是誰?我在哪兒?他所有的怒火被她弄懵,都在她的熱情撩撥下消弭無形。

哎,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解釋,就隨她去吧。至于那些質問?就讓它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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