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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3新婚夜

何玖慧帶著何元和倆丫頭慢悠悠往莊外走,非煙隨后三步兩步的追了上來。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何玖慧頭也沒有回,問道:“都說完了?賀明,我不問你緣由,不等于放任你的行為,而是體諒你的感受和難處。只要你記住是誰給了你現(xiàn)在的一切?心里明白該為誰著想就行。”

非煙看著她的側(cè)臉,態(tài)度誠懇的答道:“嗯,你放心,我會記住的。”

何玖慧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那就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回家吧!”

“嗯,我會的。”

看到何玖惠對姑爺?shù)恼f完,立春和紅梅扶著她上了馬車,何元立刻跳上馬車,駕車就走。

何玖慧回到何府,季氏已經(jīng)早早等在客廳了。看到他們幾個人一塊進門,季氏就站了起來笑嘻嘻的問:“回來啦?可都順利?”

何玖慧對著她福了一禮道:“娘放心,一切都好。”

季氏立刻眉開眼笑的道:“那就好,這幾天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擬定了一些來參加你們婚儀的賓客,你看看可還滿意?”說著就將一份名單遞給何玖慧。

何玖慧順手接過那份名單遞給了非煙說:“成親在我眼里,不過是個做給外人看的儀式,你看著擬定吧。”

季氏聞言立刻反駁道:“又胡說,成親是一個女子一生的大事,咱家又不差錢,我們也只有你一個閨女。怎么能如此敷衍?你和明兒這幾天先好好歇歇,其他的事咱們慢慢準備就好。”

非煙聞言默默看了她半天,心里難免有點失落。端蕙玖失憶后,就算換個性情和環(huán)境,依然沒有認真的將他的付出放在心上。

何玖慧不以為意的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兩口子在一起,要是三觀不合。結(jié)了婚,還可以離婚呢。此時她怕被季氏沒完沒了的嘮叨,只得附和道:“我不懂這些議程,都依著您的意愿辦吧。”

接下來的事,何玖慧則直接做起了甩手二掌柜,每天沒心沒肺的跑廚房鼓搗吃食。非煙看著她對自己成親的事,這么不上心。只好獨自寫喜帖,有空還和季氏一塊商量舉辦婚儀的細節(jié)。籌備婚儀期他每天過得心里既忐忑,又期待。忐忑自己私心瞞下找到端蕙玖的消息,事發(fā)后自己該怎么收場?但是私心里,他還期待自己的這次孤獨一擲的情感奔赴,在端蕙玖那里能不能有收獲?

雖然失憶的何玖慧對婚事的熱情寥寥,不過她現(xiàn)在活的有點小迷糊,情感表達也單純簡單,而且更直白。現(xiàn)在非煙每天能和她單獨相處,還能吃到她親手做的美食。每次他和何家二老品嘗,她費心制作的美食時,看到她開心到夸張的表情,也算是他煙火人生中的一個幸福的收獲。

他慢慢勸自己,這樣像個普通人平淡度日的日子,能守一時是一時吧。以后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非煙這樣反反復復的麻醉自己,心底那點自私的忐忑,也就被他悄悄的忽略了。

他們回到何府,隨后幾天,由何元出面和馬常山接洽,西場貨棧的茶葉,果然裝了三天才裝完。

另一邊德康的情況,也不是很順利。因為李元慎交代給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而現(xiàn)在他又不好得罪非煙,對于非煙的安排,他也就只能先敬著。所以他派了兩個隨從,拿著七王府的玉佩,跟隨馬常山的商隊準時啟程。

而且過幾天非煙要在何府成親,現(xiàn)在李元慎要拉攏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他這個西涼七王府的管家,就算看在七王爺?shù)拿孀由希部偟帽硎疽幌隆?

隨后季氏找人卜算了三個好日子,十月二十六,冬月初九,臘月初五,都是宜和婚嫁娶的好日子,讓何玖慧和非煙挑選。非煙執(zhí)意選了冬月初九,因為這天正好是他的生辰。德康也派人送了非煙一份豐厚的婚儀,還包括一枚證明他身份的西涼七王府玉佩。

冬月初九這一天,何家巷一條街兩旁都被紅綢裝飾的紅彤彤的。何家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今日何耀曦夫妻廣邀親朋好友歡聚一堂,參加獨女何玖慧和賀明的當日婚宴。

午時一到,何玖慧一改豪門貴女嫁人的儀式,親自騎著彩綢裝扮好的那匹搶來的五花馬,迎娶贅婿賀明。

馬背上身穿緊身窄袖束腰紅嫁衣的少女,外披一席黑綾繡金鳳雪貂里披風。頭上六支墜紅色流蘇的銜珠鳳頭釵,隨著馬蹄踏踏,迎風搖曳。配著女孩精致的妝容,襯得女子雙目炯炯,膚色透明容貌驚艷眾人。

新娘子明艷颯爽的英姿和盛世美顏騎黑馬的新郎,并駕齊驅(qū)招搖過街。女子以這樣的方式成親,在當下的普通人眼里,還是第一次看到。以何耀曦這個財力,在呈軼鎮(zhèn)為女兒舉辦一場場面宏大的婚禮,那是不成問題的。

婚儀鼓手在前吹吹打打熱鬧引路,隨后是十二個身穿一樣服飾的漂亮丫頭,每人手里各捧一錦盒,顏值驚人的新娘和新郎并駕齊驅(qū)隨后,三十個穿玄色繡紅云紋系紅腰帶的何家小廝抬著嫁妝,場面及其壯觀,也看傻了呈軼鎮(zhèn)的男女老幼。眾看客,總算漲了一回見識。直接感嘆何老爺果然有眼光,半道上撿個女兒,顏值和行事方式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些看熱鬧的未婚女子也感嘆,原來女人還可以像個將軍一般,這樣把男人娶回家。多年后,呈軼鎮(zhèn)精明能干的女子,彪悍娶親,就成了當?shù)匾环N隱形風俗。

何耀曦夫妻老兩口錦衣裹身端坐在何府正堂。看著霸氣的女兒用紅綢牽著新郎走進來,在司儀的主持下,按部就班的行禮。隨著司儀一聲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夫妻倆看著兩個新人遠去的背影,覺得這個女兒能頂門立戶,兩口子喜得眉開眼笑。心里慶幸真是撿的值!

當日婚宴一直持續(xù)到夜里亥時方散,只剩下本族的血親等著去鬧洞房。何玖慧大大方方的和非煙喝了交杯酒,非煙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和緊張,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心上人的身邊了,不必再忌諱什么人。非煙滿目深情的拉著何玖慧的手,說:“慧慧,真好,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何玖慧看著他在燭光下的盛世美顏,說:“賀明,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說明。雖然現(xiàn)在我們成親了,能不能走到最后,還得看以后我們的緣分。所以在外人眼里,我們是夫妻,是一個利益共同體,我會維護你的尊嚴和利益。但是不代表我就此認可你這個人。你明白嗎?”

非煙聞言渾身一愣,但是他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默默看著端蕙玖卸妝后略顯蒼白的臉好久,才垂下眼瞼藏起眼里的黯然,對著她點了點頭。

端蕙玖敏感的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接著安慰他道:“你不必對此事介懷,兩個人能相守一生要靠緣分,需要夫妻倆人共同努力才行。這些日我和你相處下來,知道你是個有擔當?shù)娜恕?墒乾F(xiàn)在我的腦子有時混沌,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所以我希望等一切明朗后,未來我們能有緣分志同道合的在一起。而不是像現(xiàn)在為了應付世俗眼光,只是表面上的完美契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非煙這才抬眼看著她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在你沒有接受我之前,我不會為難你。”

何玖惠這才松了口氣,然后她看著非煙的臉,疑惑的問道:“賀明,我們以前認識嗎?看著你的臉,我最近有時總覺得,我們像是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只是你,好像還有別人。”

非煙立刻意識到端蕙玖的失憶癥正在恢復,然后他快步拉開房門,往外四處看了看,并囑咐立春和紅梅在外守著不讓別人靠近新房。

這才回身進屋,低聲對何玖慧說:“慧慧,你是京城一家大族里的九小姐。我們都叫你小九兒,而且我們幾個人是從小朝夕相處,是一起長大的。為了找到失蹤的你,我們派闔府人出動不眠不休四處尋找以經(jīng)營一年多了。這呈軼鎮(zhèn)隸屬萬狼峪轄地,這里往來的西涼人很多。為了保證你和何家二老的安危,我不得不對外隱瞞你的身份。你受傷后身體未愈,不宜遠行。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等你身體恢復的再好一點,我會帶你離開何家。”

失憶后的端蕙玖依然智商在線,聽到非煙的話,她眨了眨水靈靈的杏仁眼。說:“這么說我的身份特殊?令西涼人忌憚?那么我是和那個被西北人們傳說的少女將軍有什么關系嗎?”非煙默默對她點了點頭。

何玖惠立刻問他:“所以你急于成親,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非煙急著成親,雖然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但是也是他為之付出的多年心愿。這個理由,卻是不能對現(xiàn)在的何玖惠明說的。所以非煙看著她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何玖惠看著他點頭又搖頭,不禁皺著眉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非煙扶著她慢慢坐在床上,笑道:“你也不用多想,總之一句話,不管過去還是未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后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會害你就是了。好了不說了,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再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就寢了。”

非煙說完俊臉一低在她的唇上飛快一掠而過,然后走到床邊,放下床幔,轉(zhuǎn)身借著鋪床掩飾自己偷襲的竊喜。又道:“我答應你不越距,但是我作為你名正言順夫君的權力,不能也省了。何況今日不同,是我們的新婚之喜洞房花燭,該我有的不能少。”非煙邊說邊脫掉外衣,散開頭發(fā)坐在床上。對著坐在床邊呆住的何玖惠,笑著揶揄的眨了眨眼。

“······!”這廝話題轉(zhuǎn)移的太快了,猝不及防的何玖惠身體一僵,只是不太自然的扭過頭,也慢吞吞脫掉自己的外衣,背轉(zhuǎn)身默默躺在他一旁。

非煙看著她的樣子,滿臉笑意的拽過被子,轉(zhuǎn)身將她擁在懷里。在她耳邊喃喃道:“小九兒,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何玖惠聞言滿臉訝異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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