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儀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讓她不開心了,正茫然無措時,婁家的傭人進來將她推出了木墜的房間。
謝知禮打定主意要和她解釋清楚,他早就和婁瑾瑜說好了的。
“微微……”謝知禮斟酌著詞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木墜笑了一下,道:“你早就知道我名字了?在清明那場喪事之前?”
謝知禮垂頭,應道:“是。”
木墜扯了扯唇角,平靜道:“你和謝安禮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暮城謝家只有一位正經(jīng)公子,但她早就聽說他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是小三生的,按照謝老爺子的規(guī)矩,他們不能進謝家。
可是謝知禮身上那件名貴的西服,謝明儀坐的那個輪椅,都說明了他們已經(jīng)被認回了謝家。
謝知禮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只能木墜問一句,他答一句。
“治好妹妹的病,給我一部分繼承權。”
木墜沉默了,她的手揪著胸前的衣服,呼吸漸漸困難,一面是被騙的絕望,一面是心口越壓越重的大石,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謝知禮之前一直低著頭,只是沒聽見木墜的動靜了,抬頭一看,木墜側(cè)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塊,他一驚,連忙道:“微微,你怎么了?微微。”
說著,就要去扶木墜,卻不想,手還未碰到她,她就給他撫開了。
謝知禮一驚,下意識地看著她的眼睛,只見她的眼睛已經(jīng)沒了他們在鄉(xiāng)村時的靈動,他下意識道:“微微……”
“滾。”木墜一面哭,一面手越揪越狠,“滾啊,這輩子,我都不要再看見你!”
謝知禮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卻被剛剛進來的婁瑾瑜攔了下來,他回頭望去,安伯等醫(yī)生有條不紊地進來,給木墜打了鎮(zhèn)定劑。
婁瑾瑜帶著謝知禮出了房間,在走廊上,她道:“別刺激她了,下次再來看望她吧。”
謝知禮回頭看了一眼,心知婁瑾瑜說的沒錯,他帶著謝明儀離開了。
婁瑾瑜進了房間,木墜被打了鎮(zhèn)定劑已經(jīng)睡著了,安伯走到了她身邊,道:“現(xiàn)在二小姐的心臟是最具活力的時候,可以進行手術。”
婁瑾瑜看了他一眼,道:“我找了心臟了,不用微微的心臟。”
安伯一驚,下意識地勸阻道:“其他人的心臟怎么能比得上克隆人的心臟?二小姐的心臟就是專程為您服務的啊。”
婁瑾瑜生氣地道:“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利選擇!”
安伯還想再勸,但看婁瑾瑜一意孤行的樣子,搖搖頭,打算告訴在國外的婁父婁母。
但是婁瑾瑜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安伯剛剛出門,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就把他壓住了。
“大小姐?”安伯回頭,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房間里的婁瑾瑜。
婁瑾瑜背對著他,冷聲道:“安伯,你年紀大了,有些事也拎不清了。”
“微微是我妹妹,這世上和她有血緣牽絆的人只有我。”
安伯一驚,卻什么也沒說,任由兩個保鏢給他帶下去了。